第十章:那个被称为上帝的少女
啊?看官您问明知道有人心里有猫腻,为何不一刀咔嚓了?
你看你,暴力了不是。虽然皇宫里头妖孽横生,却既讲究个“正道伦常”。这也是为何没皮没脸靠阴谋诡计上位的人都把自己打扮的好像应天承运的圣人,把被夺位者丑化踩在脚底狗屎都不如。再者,这是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年代,百家争鸣,思想解放。只要你政治上不站错队,不犯严重的政治错误,哪怕公开辱骂皇帝,至多就是被周围广大人民群众当成脑残生物围观一下。
想当初沈千娇登基,就发生了著名的“桑扈裸行”事件。行:奔跑的意思。就是说一个叫桑扈的人,他不满社会心情不爽就去大街上裸奔。桑扈出名后,一个叫接舆的人一看,哎哟,这不就是一条出名的阳光大道么!但是他没胆子裸奔,于是髡首,是说接舆这个人剃光头,也是表示对社会不满。(无良司空纯粹借史实胡扯,千万别较真。)
话说神奇皇帝沈千娇带着亲朋好友、文武大臣、侍卫随从声势浩大,洋洋洒洒数万人出游。目的地想必各位还有些微印象,那就是曾上演“丛台之乱”,一举奠定玉面阎罗与神奇生物名号的皇家林园——武陵丛台。其实离皇宫一共也没多远,皇宫在京城最东边,丛台最南边。由于是将整个朝廷搬过去办公,单是各类奏折文件就扛了五十七八九十箱子,熙熙攘攘走在街上好不热闹。
一大清早,京城人民嘴里咬着油条烧饼,蜂拥站在官道两旁,围观满朝文武。道路被热情高涨的人群挤得越来越窄,一品二品混个轿子坐坐,三品四品勉强能骑上马,再往后只能地上靠两条腿跑了。
最显眼耀目的当然要数皇帝与秦王了。沈千娇这个女皇帝是出了名的活泼跳脱,言行古怪,当着普通老百姓的面也能调戏她弟弟。过不了三分钟就掀开轿帘招呼外面骑马随行的沈天骄,“哎,我说,要不咱俩换换?咱俩换换嘛!”
沈天骄瞪她一眼,不予理会。
把嘴里塞着早餐,跪在路两旁的百姓逗得乐到不行。
沈天意、沈天靖两位王爷是这次游行大部队的开头先锋,听到后面传来众人“哗!”的喧哗,忍不住回头遥望。原来是沈千娇喝住轿夫,只见她老人家施施然走出龙轿,讲一个随行侍卫轰下马,然后一撩衣摆,无需他人帮忙,干脆利索的翻身上马。周围广大人民群众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鼓励。沈千娇神采飞扬,笑容满面地抱拳向大家回应。
一直在旁旁观的沈天骄上上下下,别有深意看她一眼,仿佛在脸上写满了“算了,我都懒得说你了”的表情,默默将头扭了过去。
沈天靖见状,忍不住轻哼一声。沈天意先是看他一眼,继而又回头遥望。见沈千娇骑在马上还不老实,特哥们儿地伸手去揽沈天骄的肩膀说笑。沈天骄则保持多年塑造出的面瘫脸,伸出手护着得意忘形的皇帝大人,怕她不留神摔到地上去。
群臣也忍不住垫脚张望,有的也跟着笑逐颜开,有的却是长吁短叹。
“转眼风风雨雨二十几载,咱俩可是看着他们长大的。眼下一个登基为帝,一个结婚生子,感情却还是那么的好,真叫人羡慕啊。你说是不是啊,五弟?”沈天靖笑问。
沈天意回过神,不冷不热的回道:“皇兄说的是。”
沈天靖又接了句:“只可惜,这份手足深情,永远施舍不到他人身上。”
沈天意举重若轻地飒然一笑,眼中确是挥不去的冷漠:“这话您敢说,臣弟可不敢随便应和啊。”
沈天靖一副无公害的模样笑笑,不再多言。
这两人,从最初皇位最热门的候选人;再到执掌邯国大权的五王之一;接着一个深陷美色丑闻,错失登基机会,一个顾念手足之情反被利用;最后双双被夺了大部分权力,成了皇帝上位的踏脚石不说,现在更像是沈千娇沈天骄两人展示宽宏仁慈,兄友弟恭的活招牌。
心里没想法没怨恨?您说若是换成你,可能吗?
照这种走三步停两步的赶路法,天黑了也到不了武陵丛台。围观群众迟迟不愿离去赶工,特别是小孩子们笑着跑着追在皇帝的御驾后。天大地大不及皇帝饿肚子事大,沈千娇振臂高呼,“再不快点统统没饭吃了啊!都给朕打起精神快快赶路!”
大伙哄然大笑,却也是提振了精神。沈天骄指挥手下整顿人马,地上行走的人尽量都送上马车,驱散挡路人群,要求尽快赶到目的地。
马蹄飞扬,士气陡然高涨,护驾随扈的年轻儿郎们在皇帝面前起了一争高低的心思。就在大伙集体打鸡血暴走时,意外发生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没理解刚才驱散人群是什么意思,待围观人群都退后时,她却冲到了外面街道上看热闹。
沈千娇看到时大惊失色,却已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见距离小姑娘最近的那匹马被骑手勒紧缰绳,高高扬起的马蹄马上就要踏在瘦小的身躯上!接下来的画面像是一格一格播放的慢镜头,一个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发及腰,衣着怪异的少女飘然现身于马蹄前。她一手搂住小女孩,另一只手随手一挥,大有雷霆之势的马匹连带那个骑手诡异的呈现九十度倾斜,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瞬间,四下寂静,所有人都像看到鬼神般瞪圆双目望着那个一脸平静的少女。她怀里的小女孩挣脱出怀抱,四下张望,亦是被这场景惊的脸色煞白,撒腿跑走了。
那少女及腰瀑布似的乌黑长发,背带短裤、长靴,明明瘦瘦小小一个人,偏生望去似根细针,扎在人眼里就拔不出来。她转身,远远望着沈千娇,忽而咧嘴一笑,空灵透明,气质凛然,分外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薄凉之感。
沈千娇被那目光看的身子晃了两晃,向后一仰摔了过去,在旁的沈天骄慌忙策马上前扶住她。
“沈天骄啊……”沈千娇靠在沈天骄身上开口,底气虚浮缥缈,像是被什么吓着了。这口吻沈天骄自小到大也没听过,心头顿时一沉。
沈千娇转过头望着他,嘴角抽搐着,道:“你说咱要是真拖家带口去私奔,是去月球好啊还是去火星啊……”
沈天骄:“……”
沈天骄再度抬头时,浑身一颤——那个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眼前。沈千娇歪在沈天骄怀里有气无力朝她挥挥手,“hello啊,上帝。”
被称呼为上帝的少女,瞳色幽深,恍若琉璃,轻轻抿嘴一笑,道:“没想到,你在这混的还真不错呐。”
天地似在这刻陷入沉默,跟着满朝文武黎民百姓们一起猜测眼下发生了什么状况。皇帝沈千娇侧身靠在秦王怀里,惴惴不安,不看那少女一眼。少女眼眸半眯,被万人围观依旧懒洋洋漠不关心的模样。秦王沈天骄眉头微蹙,唇抿成了缝,打量眼前来历不明之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陡然间平地起风,风声萧萧,刮得旗帜猎猎作响。
凤阳郡主作为来自炀国的贵客被太后涂多多叫到身边,同坐一顶大轿,聊天解闷。与沈天靖、沈天意两王爷同在前面队伍。察觉到外面气氛不同寻常,凤阳扑到软轿窗口,掀开探头往后看。当看到那个站在御驾前,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背影时,一双总像盛满了水儿的媚儿眼,精光闪烁。沈天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带出些微惊喜,转过眼珠瞅了一眼凤阳郡主。凤阳抬眼,回视,眸光流转,道不尽的温柔妩媚,欲言又止。无需多言,单是这双眼睛就够了。两人心有灵犀,视线对上,下一秒又各自转开。这情景落入沈天意的眼,看得顾王不由得心中狐疑。
涂多多心里腻歪轿子外骑马随行的沈天靖,憋在轿子里打算到武陵丛台前死活不出去。可又担心腹黑和神奇姐弟恋出了什么事情,就在她快忍不住时,有人出面了。
霍耀卿的手搭在沈天骄肩膀,轻轻向下压了一压,而后跨前一步亲昵地托住那少女的胳膊,笑道:“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郸城,也不与我提前打声招呼,也好叫我去接你啊!”
秦王王妃霍耀卿的复杂背景,这些年京城人民都略有耳闻,被广大群众口耳相传的神乎其神。有说她受仙人点化,从一介弱质女流变成神功盖世的侠女,黑白两道通吃;也有说她是不出世得奇才,苍天赐给秦王的王妃,幼时装疯卖傻只为了守住清白身子嫁给命中注定的良人。能被秦王王妃喊声妹妹的,自然也不可能是普通女子了。怪不得可叫奔驰的马匹摔倒,眨眼间变换身形位置。
被称为“上帝”的少女半眯的眼睛睁开了些,斜睨着霍耀卿颇为不屑地轻笑。霍耀卿却是暗暗心惊,因为无论她如何暗中使力,也不能将少女看似瘦弱的胳膊再抬起半分。还好,上帝似乎心情不错,没有多加为难,随着霍耀卿一同去了她的轿子。
上帝一去,神奇回魂。沈千娇掉头钻进轿子不出来了。沈天骄看了皇帝的轿子一眼,而后扬声道:“且都打起精神赶路,不然就要错过皇上为大家准备的丛台盛宴了。酉时前务必赶到丛台!”
众人齐声应和:“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