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家脸色也不是很好,染凝竟然很开明的与他道,“要不你家老虎喜欢吃什么,你就给它点,让它退回去好不好?”她可是绝对的商量口气哦。
哪知她才说罢,对面男人脸色就舒开不少,她也就以为他是同意了,谁会想到,他接下来的话是相反的。
“你就是它的食物,何须我给。”
染凝猜想他说的话有几分真意,不过脸色一下子又变的白白的,比刚才的还要白,让人看了倒像是要晕了的模样。
“真的?”她不死心的再问一次,他虽然没有骗自己的理由,但是这老虎坐在自己脚上,靠着自己的腿,一脸的求温暖,怎么可能会要吃自己?然后自己又质疑自己,也有可能是吃之前先玩一玩。
染凝想着想着,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竟然直接的就闭上不再睁开。自然没有感觉到身子向后倒去。
原本站着的人突然倒下,也吓到了坐在她脚背上的老虎,一个冷颤就站起来。
看来这样的效果确实很好。
她的身子倒下,后头有很多的花植被她压着,对面的男人开始觉得她的计谋不错,竟然让喵喵真的从她的脚上离开,不过看她倒地后紧闭的双眼苍白如雪的脸,心头竟有些紧张呢。
白色的身影不过转瞬就来到她的身边,抱起她,女人在怀,仔细看了她并无大碍,白衣男子才浅浅痴笑一声。
“原来竟是你?”
想他堂堂景栎,多年不出这山谷,师父常常念叨着世间女子如何如何好,他也该娶一个回来,听久了也懒得和师父理论,本以为此生不会与世间女子有何干系,今日见她,倒是一眼就看进心里了,更何况喵喵那家伙更是比还喜欢她,第一次见面竟然就乖乖的与她‘沟通’感情,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回来到这里,她都已经刻在了自己心上。这
就是师父所说的,一见钟情?好像是的,不过看起来这个女子不喜欢自己,至少从她的眼里看来,格外平淡,她所透露出的意思中,喵喵给她的感觉比自己的要好些。
想到这,景栎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虎,它定定的看着自己,景栎自然是知道它在问怀里这个女人怎么了。
说实话,他挺吃醋的,喵喵真的很在意这个陌生女子,所以,他必须把人留下来问问是吧。
这可是师父说的,有些东西,需要去争取,那是自己想要,若是得不到,不如放弃。
只是……景栎又陷入疑问中,这对她有好感和让她对自己有好感,要怎么处理呢?
唉,这种问题真的很纠结嘛,不像染花,简单的很。
景栎抱起昏迷的染凝,本想朝家的方向走的,可突然想起来,刚刚染凝非常极其的在乎随意躺在地上的桐木盒和一把长长的斧头。
“唉……”犹豫片刻,景栎低头,对着白虎,“喵喵,那东西你自己负责带回来。”同时下巴努了一下,算是告诉它。
“嗷呜……”喵喵不情愿的走到桐木盒边,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像是说,凭什么要我干苦力。
景栎能听懂它的意思,平时冰冷的嗓音温和许多,“晚上给你加肉吃。”
“嗷呜……”喵喵也读懂了他的,这一声叫声比刚刚的淡了很多。
这下景栎放心的将人抱着离开这里,走向河边的花丛,然后踏着河里早已铺好的石板,走到花海的中央,再到树下,身影渐渐消失。
老虎喵喵用牙齿咬来斧头,放在桐木盒上,桐木盒上的把手,正好方便它咬,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喵喵还是很吃力。
染凝觉得身子越来越冷,翻了身随手抓了抓果然抓到了被子,盖起来暖暖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花香?一个冷颤,染凝才想到不对,她的被子等东西里没有花香,只有药香,而且刚刚她记得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僵持不下,还有一只老虎!
眼睛立刻睁开,不熟悉的床罩,浅色系的纱帐,被光照的黄而暖暖的,出于自律,染凝坐起身,检视自己并无不妥,才透过薄薄的纱帐看着外头。
外头果然是夕阳西下了,光线从床头那边的窗口上投射而入,落在了一整个屋子,原本低沉的屋子终于有了温暖。
随手撩起纱帐,比刚刚在里面看到的更多了些。
简单的摆设,平常人家的小房子,只是这个房间里最特别的是,有许多特别的花在瓶子了,颜色简单些,也正因如此,屋里才会浮着浅浅的香味。
这下染凝知道住在这里的人,肯定也是染花高手,因为她发现刚刚一直以为是一副画的屏风,上面的花,竟然因夕阳收了光芒而逐渐的收拢花瓣。
这对她来说非常的特别。
连鞋子都没有穿,染凝就奔到屏风边上,出于好奇,她的手指轻轻的靠近屏风,她想确定这屏风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幅画,她希望不是画,真的。
“你最好暂时不要动它!”
距离屏风一线之隔的时候,屏风对面冒出一声,吓得染凝伸出去的手来不及收回,反而朝这画过去。
“我的手!”
然后染凝只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一下就被什么东西缠住,怎么也拉不回来。
景栎脸色一沉,已经提醒过了,她竟然这么不听话。如此一来,自然说话的语气不太好。
“已经提醒过你,你又何必?”
“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自己高一点,冷漠一点,能力再强一点而已。
染凝见自己的手收不回来,他又挖苦自己,不过她发现更重要的一点是,其实他也是担心的,即使眼中一副麻烦的模样,可还是试着解决,言语温和许多,眉头倒是一点也没有抚平。
“这究竟是什么?”无奈,手还是拿不出来,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结果就是动不了,像有什么东西圈在手上,用力拉扯。
“画藤。”
“我会不会死?”
“不会。”景栎果然也只是给了他这两个字,不过她问了这话,他多看了自己一眼。
真是太奇怪的一个男人,问他什么倒也真的回答,结果都是答案,没有多的一个字,他不能多说点吗?虽然她自己确实不担心死,可是太害怕总归不好。
不对啊,手上的东西要怎么解决?
染凝用力抖着自己的手,试图甩开手上这看不到却一直拉住自己的东西,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不能将它甩开。
“呜呜……”越来越急,可是手上还是不能挣脱,心里一急,反而把自己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看到她的眼泪,景栎便出手了,他没有想到,没有被老虎吓走,没有被他吓走的女人,竟然因为画藤而哭了,她看起来不像经常哭的人,否则也不会自己一个人来到这种地方。
染凝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株毛笔,不过是一支好像很旧的毛笔,也不知要做什么?
然后染凝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他的手暖暖的,很大,自己的手腕在他的手里,不堪盈握。她看着他的举动,他手里的毛笔来到她的指尖,轻轻刷了几下,染凝就发觉自己觉得有刚刚的难过了。
直到手上原本有所束缚的东西,都没有了,染凝才觉得放心了。
“谢谢你!”虽然该怪他,哪有人在屋子里养植物的而且这至于还这么谢谢他,本来就是他的问题,若不是他,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他到底是谁。
染凝挣回自己的手,食指前头有几天浅浅的痕迹,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这小动物还是植物的东西,看起来一点都不是什么善类,她决定了,要远离这一切,包括这个男人。
“景栎,我的名字。” 景栎主动的和她说话,并将自己的名字完完整整的介绍来。
“我不要!”
他的潜台词就是,自己也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才不要呢。
“你会告诉我的。”
刚刚染凝只听到景栎在身边说着,刚刚才要打算远离他,是又要回到他的阵线了?不可能。
“不会!”染凝一口咬定自己不会告诉他,然后她立刻又鸵鸟了。
“好吧,你能放我离开吗?”这里看起来是他的地方,若是得罪了他,以后要怎么做?所以染凝问的很小心,这里是他家,真的很奇怪,不过她很想抓住什么浮板,结果没能用的上。
而沉思过后,一下子想了很多,稍安勿躁是她唯一能用上了的,其他的可想,什么都没有?
“……”景栎的手上的毛笔还没有放下,毛笔上的毛,一点一点的划在画藤上,画藤也是乖乖的看到早就被人抚摸,是啊,那毛笔正好起了这个作用。
染凝不知道他是不是欲擒故纵,脑子难得很迅速的懂了他所表达的那几个,好好等待机会,逃走。
“虽然这里环境确实不错。”染凝低低呢喃,屋子里的花香逐渐浓了许多,这一刻,她才好好的认识到屋子的不同。
好像不只屏风是植物做的,还有他的什么椅子等等,都是植物,远远的看不出来。
“太奇怪了。”
听到她的声音,景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屏风上的图案变了许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