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府大院
很熟悉的感觉,蓝月自己心中景染觉得会很熟悉,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来鄢府,已经不用只是夜晚了,随时来去自如的行动,对他来说,足够了。
偏爱蓝色的服饰,与他的名字就已经是相同的,只是,多次来访鄢府,有人看到他,也不会立刻做出行动,应该是做不出什么来才是。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不用想她为什么会在睡觉,不过,一切都不是问题才是。
身子走近,看了她一眼,不论她的睡着与否,只是轻轻的喊了一声,“鄢玦。”
“……”没人回答,意料之内的结果,蓝月脸上不见笑容。
这个时间是不应该睡觉才对的。
“你来做什么?”一抹算是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发声人很不高兴的样子。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蓝月眉头一皱,不过下一秒他还是转过身看了那人,等鄢玦看到蓝月的时候,他的脸上,笑意如春天一般,在这个季节,能看到春天再高兴不过,但是,他的春天,从来不是单纯的秋天,也就是说,他的笑容,比冬天还要寒冷,看了其实还不如不看的。
“你每次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总是有什么我必须完成的事情,说吧!”鄢玦进门看到一抹淡蓝色的衣服,熟悉的身影,绝不可能认错他的。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看清了他,好像是从开始在意他,关心他,注意他,所以对他,始终有一种了解的感觉。
蓝月眼睛闪过一抹精光,对她,还不至于有多关心。更多的倒是欣赏。
“时间过了这么久,傅家的婚事,好像还没有搞定吧?”
他还是说得好像不关自己,确实,他不曾在意自己,怎么会关心要嫁人的是自己,鄢玦心里总是觉得缺了一角,怎么补都补不上。
以前,她以为,姐姐是一定能嫁入傅家的,从染花阁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她最不希望的是从他的嘴里听到要自己嫁人的声音。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他,还一直都这样,事不关已。究竟有没有什么是他关心的?也许是没有的吧,染花阁的人,没有一个人正常,全都是些疯子,不知底细的疯子,他蓝月也不能除外。
“傅家似乎不打算娶,尤其是傅临染。”他的心里似乎只有家人,或者可以说,他的心没有其他人的位置,只有家人,就像景染那样的人。
“是吗?”
蓝月的脸上并不相信,染花阁要做什么,就没有做不到的,从来都是。
“你姐姐若是出来,可不打算放过你啊?”然后,他这么说。
这个人,从来都是,看起来赏心悦目,说的话,都是别人最害怕的东西,她做过什么,他很清楚,她更明白,染花阁的命令,再艰难都能成功,至少迄今为止是这样,瑾州死了这么多的人,还不能证明吗?
鄢玦在心里告诉自己,保持理智,她该在意的只能是她的人生,而不是一个恶魔。
是不是从那一年没有发现父亲其实是染花阁的人,也就不会与染花阁做出交易,现在也能堂堂正正的做自己喜欢的,而不是被人逼迫。
“你喜欢我不重要,我从来没有逼迫你,你可以选择的,不是吗?”她的脸上写满的指控,明明他做的只是陈述。
他很不喜欢。
手里捏着一朵花,淡淡蓝的花,对她,至关重要。
“是啊!”她只能承认,他的手里的东西,是一直控制自己的东西,也是梦寐以求的东西,蓝月专属的染花丹,医者炼丹为救人,染花人炼丹,就只是为了染花,而且,染花人的染花丹,也不是和外界一样的丹药。
“有时候真的很恨你。蓝月。”与他,除了第一次会有基本的恭敬,其他再无,明明知道他的年纪不比自己年长几年,总是想不通他的功力为什么会这么好。
可是那日,在墙内听到,看到的情况,只能说明,染花阁,易进,难出。若是死了,倒是有了解脱。
她不能死,也不愿意死,至少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她也要像蓝月那样,染出璃花。
“傅府必须嫁,你对我来说从来就不重要,懂吗?”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和她解释那么多,只是为什么不愿意说,傅临染嫁与不嫁都不会有太多的改变了,景染那边自己开始,他不见得还有多少时间。
“明白,您可以离开了吗?我不希望家里人知道我是染花阁的人。”鄢玦只能在心里哭着,希望他离开。
蓝月在她的话结束瞬间,人影已经不在了。
连鄢玦都只是感觉到有风吹过。
他离开,鄢玦扑通跪在了地上,染花阁,太狠。
第一次,找到染花阁的时候,她只是以为,付出代价,得到自己想要的,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染花阁的棋子。
第一次见到的是他,他帮助自己提高染花技艺,甚至,为她铺了很多的路,做出很多的暧昧举动,让她的心一点点沦陷。这才是最重要的,以约制人,从来没有用感情控制人来的更好。
即使是后来才知道,他接近自己是因为有了计划的,如今想来,恐怕是染花阁阁主的命令。
或许,染花阁阁主,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所以才会言听计从,所以,她其实查过染花阁阁主的,可是太难,还是不能触碰的高度。
难过到不能难过,今日他又一次说,要自己嫁人,其实不用多次来说的,不必用这种凌迟的感觉。始终不懂为什么染花阁要自己嫁入傅家,而不是姐姐,这有什么关系吗?
她想不通为什么,绝对不是让她打入傅家那么简单的事情。
看着桌上的蓝色花植,鄢玦也只是看着,总有一天,一定会全部查清楚的,她。
蓝月离开了鄢玦的房间,轻车熟路的来到最远处,看着熟悉不过的地方,他也只是笑了。
“鄢自岚!”今晚的目的是他,而不是鄢玦。
鄢自岚的染阁布置得很不错,他今日的目的就是毁了一切,傅家的婚事,还在继续,景染的目的不清楚,多年来不懂,实施之后,他也渐渐的发觉其实,只是一个局,一个布置多年的局,即使他还是不能将所有的联系起来,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必从染阁的正门进入,只需要去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染阁的顶楼,这是鄢家没有人能到的地方,除了鄢自岚。而这里,关押着一个很重要也算不重要的人。
从唯一一个窗户进入的时候,看到需要的人,蓝月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捏的东西,凑近看,是染花流带,他必须用的东西。
“蓝月?”鄢自岚看到很熟悉的人,只是是避之不及的人,先前染花阁阁主才来过,他又来了,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
“你继续,我只是来取样东西。”蓝月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看着面前的两人。
染阁的顶楼,采光很不错,没有地下牢狱的黑暗潮湿,可还是有很多的弊端,比如,没多久才见的鄢玥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鄢玥被钉在了墙上,被太阳一直烤着,即使最近的太阳不大,被冷风吹着,即使最近风确实很大。而他是知道的,把人钉在墙上的,是她对面的男人,她的父亲,鄢自岚。
“为什么不杀我……”不知是不是很久没说话了,还是没有力气,说出来的话,很难听呢,蓝月不太喜欢这种语调。
“……”鄢自岚没有说话,却也不好做出什么举动来,所以,两人都看了一眼,对于蓝月的突然拜访,他不能做出什么抗拒的举动的。
“继续啊!”蓝月装作不懂他为什么要看自己,他的样子不像准备要停手的啊。
鄢玥,身上带走染花人的体质,也就是说,她的身上,是有染花血液,只是,她的血液纯度不够,不足以染出璃花,所以,她不能成为真正的染花商,用通俗的说法就是,她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一点点的天赋,还多了一点点的捷径,她的血液可以染花,璃花却是要努力才可以。
从告诉鄢自岚这一消息后,鄢玥就从这个世界半消失了,鄢玦以为,这是她的计划吗?不是,这只不过是染花阁的计划,她只是其中可有可无的一步,这是替鄢自岚打基础。他与染花阁的故事,那才是真正的血腥。
“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好了。”鄢自岚不喜欢自己做事的时候被人发现,所以,他宁愿这个叫蓝月的人,离开,明知不可能,也希望这样做。
“不必,你继续。”蓝月始终坚持,这次干脆的耸肩,表达自己真的希望他继续呢。
他的目的,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鄢玥见过这个男人,听人说,他是染花阁的人,鄢玦喜欢的男人。爹怕他,她能听清楚,能感觉到,只是,爹为什么会怕,不知道。
而且好像,自己会在这里,还是拜他所赐,爹说过,染花阁的人说的。
不可能不恨他,可是更恨的是自己,自己身上的血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