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于无声中,催动咒语。
离未竟像着了魔一般,从远处折回,乖乖的将尸体中其余两条大蛆装进竹筐中,然后背在身上,双手托着娃娃,像捧着一捧水那样,朝西边赶路。
不知不觉两日已过,他们来到了沱江。
沱江,大概位于圣国东北境内,江水由南自北而流,支流很多,江岸两侧风景如画,江水清澈如同泉水一般。
那娃娃半躺在离未的双掌上,头枕着他的大拇指,翘着二郎腿,手拿一条大蛆,仰着面、张着口,把那大蛆放入口中,如吃面条一般,将大蛆吸入口中,囫囵吞入肚中,面上的表情显得回味无穷,脑中还在回想那细腻的滋味,它舔了舔嘴唇,一副陶醉的样子。
“真是美味啊!”
娃娃无限的感慨。
而离未却像个尸体一样捧着娃娃迈步前行。
“张嘴”,娃娃道。
离未像是一个士兵,得了长官的命令一般,应声张口。
娃娃单手提着一条大蛆,将其递到离未嘴前。
“吃下去!”
娃娃命令道。
离未一脸呆滞的表情,听到娃娃的命令,乖的如一头温顺的绵羊一般,张嘴将大蛆咬住,继而吸到嘴中,抿嘴咀嚼起来。
“不错!”
娃娃见离未如此听话,不禁感到十分的欣慰,虽然,采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不过还是异常的得意。
“味道如何?”
娃娃急切的问道。
离未还是面无表情,呆滞的回答道。
“不错哦!”
“什么不错?”
“味道!”
“很好,你喜欢吃吗?”
“喜欢!”
“不错、不错!”
“不错、不错!”离未学着娃娃的话。
“真不知道,如果解开你的符,你会怎样?好吧,解开吧!”
娃娃随即合起双掌,闭上眼睛,呢喃数语,猛一睁眼,念了一声。
“解!”
离未一听到“解”字,顿时恢复了意识,如梦初醒一般,疑惑的询问娃娃道。
“我这是怎么了?”
“你睡着了!”
“哦?”
离未有点困惑,他已不记得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现在,全身感到十分的疲惫,每动一下,便感到全身的骨骼即将错位,全身的骨架便要“分崩离析”。
“我怎么感觉好累!”
“你当然累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
娃娃暗自窃喜,这人要是被蒙蔽了心智,当真是蠢的一塌糊涂,甚至连猪狗都不如,而这离未的心智,自打被控制之后,现在转醒后,懵懵然不知所以,当真是如猪狗一般,不,连猪狗都不如,娃娃放在心中默默念叨,不知不觉,喜形于色,顿感不妙,还好未被这如蠢猪般的离未发觉,连忙收拾面部表情,收起这种喜色,一本正经道。
“我说,挖参的,是不是着凉了,才会这么累呢?”
娃娃答非所问,瞎扯道。
“前些日,那场大雨,果真大啊,你淋了雨,身体不适,那是再自然不过了,这就说明了,你的身体,生病了,知道吗?”
娃娃似乎通晓万事。
“哦,我生病了?可是我自己怎感觉不到生病呢?”离未充满了疑惑。
“疲惫,也算一种病,一种小病而已!”
离未突然感到肚子不适,弯腰蹲在地上,疼叫声连连。
娃娃连忙凑到离未身边,疑惑的询问道。
“怎么了?”
“肚子疼!”
离未在疼痛中,回答了娃娃,刚一说完,便觉肚子更加的疼痛起来,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双手捂着肚子,开始作呕起来,一番呕吐,竟将那大蛆的尸体从胃中吐了出来,大蛆虽进嘴被咀嚼过,不过是囫囵吞枣而已,大蛆的整个身形还是完好的。
离未看着地上的大蛆,睁大双眼,吃惊不小。
“这,这,这是?”
娃娃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你当然知道它是什么,不过就是蛆而已!”
“是你,是你……”
“是我让你吃的,那时你太饿了,给你吃蛆,我是在可怜你,知道吗?”
“你简直是个禽兽!”
“我是禽兽?你又是什么呢?”
“你除了害人,还会什么?”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我可没那么有耐心,如果你再惹怒我,我就杀了你!”
“要杀便杀!”
“你以为不敢?”
“动手吧,与其这样被你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
“真是倔强的挖参汉啊,我不杀你,因为,你还要为我办一件事,这件事非你去办不可,等事成之后,要不要杀你,得看心情了!”
“我可以悄悄的自杀!”
“有我在,你是死不了的!”
离未不理娃娃,像赌
气一般,奔到岸边,纵身跳进江水中。
娃娃叹息的摇了摇头,合掌一念。
“出!”
离未整个人飞出江水,跌栽在岸上。
“你能阻止我一次,你阻止不了千千万万次!”
离未说话,迅速爬起身,欲要往江中跳。
娃娃单念一句“定!”
离未整个人定在岸边。
娃娃凑到离未身边道,“干嘛要跳江呢,你是不是很渴呢?好吧,我喂你水喝吧!”
娃娃说完,两指头一指水面,两指轻轻一绕一勾,那江面上顿时形成一道细小的水柱,水柱飞射到离未的嘴上,离未紧闭嘴口,整个水柱喷射在脸上,使人无法睁眼。
“停!”
离未求饶道。
“你太渴了,需要多喝点水,而且脸也很脏,得好好洗洗。”
娃娃不理会离未的求饶,得好好教训教训这粗汉,娃娃打定主意,任由离未如何叫喊,百般求救,只装聋作哑,背靠着江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眯眼休息。
离未却在那不断叫喊。
“娃娃,行行好,快停手,我快被呛死了,快住手,我求求你……”
“太吵了!”
娃娃感到有些厌烦,一甩手,似在赶耳朵附近的苍蝇一般。
离未的嘴角渐渐被类似蜘蛛网一样的东西缠住,渐渐张不开嘴,全身又不能动,只在那“啊啊嗯嗯”的闷哼着,水柱不断的射向离未的脸,离未全身湿透。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娃娃醒来,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站起身走到离未身边,查看离未情况。
只见离未半死不活的在那哼哼着。
“解!”
娃娃轻声一念。
符咒一解开,离未只身栽倒在地,人渐渐昏迷过去。
待离未醒来,已是半夜,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与娃娃正置身在一处火堆旁,令离未吃惊的是,有个美艳的妇女,大约二十五六的模样,脸蛋长得,那叫一个美,整个人显得楚楚动人,这妇人正在帮娃娃梳理头发。
娃娃见离未醒来。
“你醒了?”
“嗯!她是谁?”
“哦,一个迷路女子!”
“哦!”
“她美吗?”
娃娃这么说着,妇女便嬉笑着偷看了一眼离未,那眼神十分勾人魂魄。
“美!”
“你喜欢吗?”
“这!”
“快说,比起你妻子来,怎样?”
“比我娘子漂亮!”
“你喜欢吗?”
“这……”
“我让她陪你一夜如何?想不想?”
“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你妻子已经死了,害怕什么呢?你过去!”娃娃命令妇女。
妇女撇下娃娃,走到离未身边,俯身躺在离未的怀中,离未只张开手,不作任何动作,任由那妇女如何动手。
“你快让她走!”
“你不要逼我念咒!”
“你!”离未有些不情愿。
妇女的手在离未身上一阵乱摸,渐渐的将手伸到了离未的裤裆里,似乎握住了什么。
离未“喔”的一声,叫出了口!
“别扭扭捏捏的,今夜好好享用吧!”
离未双手似乎不听控制,这并不是娃娃控制了他,是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脱下了这美妇人的上衣,脱去了她的红色肚兜,离未的嘴凑到了妇人的嘴上,妇人身上散发出沁人的芳香,是一种快消失的处女香,因为,这妇人成亲也才两日。
娃娃摇了摇头,感慨连连。
“唉,人啊,就是这样啦,见到美色,如何能控制得住呢?”
殊不知,在黄昏的时候,在离未倒地昏迷不醒之后,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江面上行来一艘小船,这船上有对小夫妻,是刚成亲的模样,想必是坐船去娘家回亲,撑船的是个老头,待这船渐渐驶来时,娃娃咬破了离未的手指,用他的血在江岸上写了一道符咒,然后倒在离未身边,一动不动,装成真的布娃娃。
待船驶近,老头一眼便看到江岸躺着一个人,好心的老头连忙将船撑到岸边,跳下船,去查探离未的生死,两手指探了探离未的鼻孔,见尚有呼吸,连忙招呼船上的男人。
“喂,下来搭把手!”
船上的男人听见老头的呼喊,出了船舱,跳下船,走在江岸上,无意间踩到了那道血符,梵文印在男人的鞋底上,男人瞬间着了魔一般,趁老头不注意,摸出了离未藏在胸口的小刀,背在身后,走向老头。
老头见男人来,连忙催促道。
“他还有气,帮我把他抬上船!”
老头去搬离未的身体,男人到了老头的后背,亮出小刀,照老头的后背捅了一刀,抽出,又捅了一刀,如此反复,连捅了数刀,直到老头毙命。
船上的妇人,瞧见了这一幕,吃惊的跳下船,箭步到男人身旁,责怪男人道。
“你这是干嘛?”
男人转脸看向妇人,妇人见男人呆滞的眼神,顿时吃了一惊,未等反应,男人挥拳打晕了妇人。
娃娃站起身,显得十分的得意,看了看妇人,赞叹道。
“好美的女人!”
娃娃转脸看着男人道。
“还愣着干嘛,快快挖出心来!”
男人听后,立刻用刀子,挖出了鲜血淋淋的心脏,递到娃娃面前。
娃娃立刻夺了心脏,在地上啃食起来。
男人却倒地死去。
片刻过后,娃娃舔了舔嘴上的血,走到妇人身旁,解开妇人的上衣,露出妇人的胸口,露出那雪白的胸肉,娃娃用手指蘸了蘸嘴边的血,在妇人的胸口上写了一道梵文的符咒。
妇人瞬间睁开了眼,整理好胸前衣服。
“去把这两个死尸弄走!”
娃娃命令妇人,妇人领命,去将两具尸体搬离。
这就是娃娃得到妇人的经过!
娃娃躺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托着脑袋,正在看天上的星星。
离未与妇人一番云雨之后,离未筋疲力尽,仰面躺在地上,全身如瘫痪一般。
娃娃已知道离未完事,问道。
“好了?”
“好了!”
“感觉怎么样?是否尽兴?”
“不错!”
“女人的滋味如何?”
“美妙!”
“只要,你一心一意的办好我的事,以后,你会有很多美人,怎么样?”
“真的?”
“真的!”
“不过,你到底要我办什么事呢?你倒是说说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未到,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也最好别多问,对你没好处的!”娃娃警告离未道。
“哦!这女的怎么办?”离未看着身边,不知是昏了还是睡着的女人道。
“你看着办吧!”娃娃懒懒的回答道。
“不如,把她带在身边……”
“好夜夜供你玩乐?”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思呢?”
“我说放了她,你真会放了她?”离未试探的询问娃娃道。
“你说放就放吧!”
“好,快些放她走吧!”
“可以!”
“快解了她的符!”离未催促娃娃道。
“她在与你合欢后,符,便会自然而解。”
“我的呢?”
“也解了?”
离未不信似得,掀开胸口衣服,发现那胸口不见了那些梵文字符,一时显得十分高兴。
“真的没了!”
“今晚的月色,不是太美啊!”
娃娃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跳下石头,径直的走向船,纵身一跳,跳到了船头,甩手招呼离未道。
“快走!”
“这……这女人怎办?”离未询问道。
“别为了一个女人,耽误我的大事!”娃娃厉声道。
离未连忙收拾行囊,匆匆上船,上船之际,还不忘回看几眼那美妇,进了船,将行囊扔在船舱内,只见,娃娃端坐在船舱内的小桌旁,翻看这对夫妇的行礼,从中摸出一叠黄纸来,原来这对夫妇正打算去为某位亲人上坟烧纸。
娃娃得了黄纸,十分欢喜。
“不错,不错,好纸,好纸!”
娃娃将黄纸铺在桌上,招呼离未过来。
“过挖参的,你过来!”
离未凑近娃娃。
“伸手!”娃娃命令道。
离未伸出手,将手平摊在娃娃面前。
“给我点血”!
“这……”
“别墨迹!”
“你!”
“你是在逼我用符吗?如果不是,还不快点,弄些血来!”娃娃一脸严肃道。
离未一听“符”字,便心生害怕,怕死到不会,因为这娃娃还要利用他办一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是怕不知道这娃娃又让自己干出什么令人恶心的事。
见娃娃说的如此严肃,说的如此斩钉截铁,不像平常那样可以多言两句,离未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又能如何?本领比别人差,只能乖乖听命。
离未取出小刀,划破了手指,鲜血汩汩的从手指表皮的血管中流出,娃娃一见,连忙用手蘸了蘸血,在黄纸上“奋笔疾书”,书写的中途又用手指蘸了蘸血,这才把完整的一道梵文符咒写玩。
离未连忙将手指含在嘴中,阻止血流出。
“去,把它贴在船头,然后开船!”
娃娃吩咐离未。
纵使离未心中百般不是,此时也只好乖乖听命,取了符,出了船舱,来到船头,将那道符贴在船头,然后摸起竹篙,将船撑进江中。
渐渐的,江面上起了十分诡异的黄雾,如沙尘暴一般,船渐渐的驶远,最终消失在江中,消失在黄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