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夜色朦胧,星光稀疏,整个大地笼罩在昏昏沉沉中,仿佛沉睡了过去!
在这夜阑人静时分,大地上的一切都在沉睡中,进入了梦乡。
不过,就算一切都沉浸在睡梦中,至少还有两个人,严格说是一个人,还徒步走在离开酉来镇的一条羊肠小道上!
这两人,或是一人,便是张道陵和娃娃,因为娃娃还算不上人。
他们俩隐着身,不断的向前,急忙赶路,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娃娃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啊!”
“怎么了娃娃?”
“没事师祖,不小心而已!”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怎么有点犯困呢?”
“怎么,师祖,你不知道时辰?”
娃娃听张道陵如此说,便觉惊讶。
张道陵叹了口气道。
“我双眼看不见了,无法通过双眼去辨别天色,除了靠双耳的听觉,不过,之前刚刚消耗了大量的法力,听觉也有些迟钝了,迟钝倒是无关紧要,眼下,双耳中忽然出现了耳鸣,一时听的不太清楚了。”
张道陵说出了实话,白天的那场大战,死而复活,又与信差一战,接着变出许多分身,哪一样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人干了一天的活也还有累的时候,同样,使了一天法术的人,也会很疲倦、很乏累,而张道陵失去双眼,仅靠听力辨别一切,过度使用了耳朵,此时的耳朵是十分疲劳的,出现听力下降,甚至出现耳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当然,耳鸣也是暂时的,只要休息得当,法力恢复之后,耳鸣便会自动消除。
娃娃听了张道陵的话,方知道原因,回答道。
“师祖,现在是深夜时分了,凡是能喘气的都休息了!”
“哦!我虽然,有些耳鸣,但是也还能听见一些,的确,现在太安静了!”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在路边的树林中,有些夜猫子动物——梅花鹿,还没“睡”,从树林中探出头看向小道,光听见说话声,却不见有什么人,一时疑惑莫名。
只见这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师祖,我瞧你比之前走慢了,是不是累了?”
“的确是很累,为师不像你,为师乃凡人,一个有血肉的人身,是人就会有弱点,这弱点就是疲惫,人一疲惫,干什么都不行的!”
“既然人有弱点,干嘛还做人呢?”
娃娃反问张道陵道。
“呵呵!”
张道陵笑了笑。
“不做人,难不成做鬼吗?”
“师祖,弟子不是这个意思,不做人可以做神仙啊,并非要做鬼啊!”
“做神仙?呵呵,不是这么容易的,太难了!”
“比登天还难?”
“还要难上万亿倍!”
“好难!”
“嗯,知道就好!”
梅花鹿竖起耳朵一听,发现这声音已经距离自己很近,顿时被吓得撒腿奔离,一直狂奔数里。
小道上,张道陵与娃娃还在继续隐身赶路。
娃娃关切的问道。
“师祖,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嗯,这是什么地
方呢?”
娃娃看了看四周,只见自己与张道陵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一边是树林,一边是荒无人烟的荒草地,便把所见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道陵。
张道陵听完了,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有些担心,对娃娃道。
“娃娃,你要仔细看看,切不可漏了什么要紧的!”
“师祖,我看这地方,也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不过就是一片树林,一块荒地而已,其他的?”
娃娃又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
“嗯,没什么,只有这些了!”
“好,我知道了,娃娃,听你这么一描述,我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干净!”
娃娃一听,当即紧张起来,连忙问道。
“师祖,怎么不干净了?有什么?”
张道陵侧耳,努力的去听听动静,可是耳鸣干扰了听觉,所以,这么一听,毫无所获,张道陵只好作罢。
“此地,阴气太重!”
“师祖,为何这么说?”
“你呢,是不阴不阳的娃娃,是无法感受到阴阳变化的,就好比一个感觉不到温度的人,无论天气冷暖,他也是感觉不到的,而我是个人,人呢,也是讲究阴阳的,男人重阳,女人偏阴,我则是个阳刚之人,今夜来此阴气之地,无形中,便能感觉到,有一股凉意,就如一张发烫的手去靠近寒冰,手虽未接触到冰,但是可以感觉到冰发出的寒凉,道理就是这样的!”
娃娃一听,心中着急而害怕,想先问问张道陵,到底有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以后真是遇到了,算是提前打了招呼,再见到时,算是心里有了准备!
“这,师祖,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张道陵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
张道陵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妖魔鬼怪,甚至是这地方有没有什么,也不好说,一切都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何况现在,他身体这么疲乏,感觉有些不太准!
“师祖,你这么说,我心里倒是害怕了,太吓人!”
“娃娃,放宽心吧,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该来的,总是不该来的,一切随心吧。”
“随心?”
“对!”
“什么叫随心呢?”
“顺着自己的心就好了!”
“怎么顺着自己的心呢?”
“什么都不想!”
“不想?”
“随心所欲!”
小道上,没有人影,空空荡荡的,只有人声。
片刻后,张道陵和娃娃,渐渐显露身形,只见张道陵与娃娃,一步未停,不断的向前走着。
不多久,张道陵累的走不动了,坐在一颗大树下休息。
“师祖,你怎么了?”娃娃关心的问道。
“娃娃,为师累了,走不动了!”
“哦,那就休息一下吧!”
“娃娃,为师饿了!”
“师祖,要吃些什么呢?”
“娃娃,你瞧这树上长了这么多的野果子,麻烦你摘几个给为师充充饥,可好?”
娃娃一听,抬头看向树,一见不觉大惊,这树乃是一棵大柳树,枝繁叶茂的,心中疑惑不断,师祖是不是饿昏了头,不过没说这
话,只在心中一想,随即问张道陵道。
“师祖,你确定,这树上长满了野果子?”
“娃娃,你是在怀疑为师是寻你开心的?”
张道陵反问道。
“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
“师祖,既然你说这树上结着野果子,那是肯定有的,不过,师祖,这野果子到底是哪种野果子?是苹果还是梨子,或是橘子?哪一种?”
“你不知道,为师小的时候,就爱吃苹果,那时候为师家的院子里,还种着几棵苹果树呢,为师自然是爱吃苹果的,而这树上,正巧是结了满树的苹果,正是好巧!”
“这!”
娃娃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张道陵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张道陵说真的还是假的,不知所措,又莫名其妙,姑且就顺着张道陵,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的确是啊,师祖爱吃苹果,正巧这树上便结满了苹果,师祖真是走了运了!”
张道陵肚子被饿的开始直响,于是,催促娃娃道。
“娃娃,你瞧为师的肚子开始叫了,麻烦你,快些摘些果子来,为师要充充饥饿!”
“师祖说麻烦,真是折杀弟子了,孝敬师祖那是弟子的本份!”
“嗯!”
“弟子,这就去,摘些野果子,给师祖充饥解渴,师祖,你稍等片刻!”
“嗯,好娃娃,真是好娃娃!”
娃娃转身便顺着树干,爬到了树上,只是觉得此事十分的诡异,一切都小心谨慎起来,它站在一根树枝上,冲着坐在树下的张道陵道。
“师祖,这里的野苹果,太多了,师祖,你喜欢吃哪种的,有青皮的,有红皮的,还有些好像熟透了,是黄皮的!”
“青皮的酸!黄皮的,既然熟透了,必定很棉,那是给老人小孩吃的。红皮的,给我摘几个红皮的,那才是苹果,又甜又脆的苹果!”
“好,师祖,你等着,我这就摘来!”
娃娃伸手扯了几片树叶,然后,慢慢的从树上下来,到张道陵身边。
“师祖,摘到苹果了,你瞧!”
娃娃将树叶递到张道陵面前,张道陵伸手接过树叶,念念叨叨道。
“好苹果啊,真是好苹果啊!”
“师祖?”
娃娃叫唤了一声张道陵,张道陵没有回答,仿佛沉浸在得苹果的喜悦中。
张道陵念叨了几句,然后将树叶像吃苹果那样,一口一口咬,在嘴中咀嚼起来,然后咽下去,似乎吃的是真苹果,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娃娃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下去了,它见张道陵将树叶当成了苹果,吃的十分有味,心中恐惧连连,又不知所以,满腔的疑惑,寻不到答案。
“娃娃,这苹果真是甜,肉还很脆!”
“师祖,又脆又甜,那就是好苹果!”
“对,为师吃了两个了,这还有一个,你要吃吗?”
“不,不,我不饿,我从来不饿的!”
“哦,这,我差点忘了,你是不吃不喝的娃娃,还是我吃了吧!”
张道陵继续吃最后一个“苹果”。
不过,在娃娃的眼中,张道陵却是在吃着树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