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在“仙乐宫”里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而娃娃却玩着那些纸质动物十分快乐。
在“十里桃林”里,离未和念珠寻找着吴茱萸,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后无意找到了“铜钟台”附近,离未和念珠看着“铜钟台”里的魔兽梼柏,见他一副狰狞的样子,两人害怕极了,正打算走,念珠眼尖,瞧见了在“铜钟台”的台基的北边有几株吴茱萸。
可是,要得到这些吴茱萸,势必得过梼柏这一关,这样一来,情况就危险了,念珠不敢去,离未也不敢,可是,两人很想得到这些吴茱萸,别无办法,离未只好求梼柏道。
“兽哥,小人只是想取一点吴茱萸,无意冒犯,请您高抬贵手,勿伤小人性命,拜托了,拜托了。”
念珠狐疑,小声道。
“未哥,你说这些,他能听懂吗?”
“管他呢,我先试试。”离未道。
“未哥你小心点。”念珠关切的问道。
离未没在说话,小心翼翼的走向“铜钟台”,梼柏不动,安安静静的看着离未,离未虽然见梼柏不动,但心中还是紧张的要命,在紧张中,离未已走进“铜钟台”,离未看了一眼梼柏,见他还不动,于是,走到了“铜钟台”的北边,俯身取了一些吴茱萸,然后转身依旧小心翼翼的原路返回,刚走出“铜钟台”时,梼柏突然扑了上来,直直的把离未扑倒在地。
念珠一见大喊道。
“未哥?”
离未倒地的一瞬间,便闭上了眼,两只胳膊护住脸,大喊道。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吴茱萸随着离未的倒地一同散落在地上,这时,从吴茱萸里钻出一条小黑蛇,正冲着梼柏吐着毒舌,小黑蛇虽然小,瞧它的样子,胆子倒是不小,它居然敢正面迎战梼柏。
梼柏冲小黑蛇怒吼了两声,不屑一顾,然后转身走回到原地,蹲了下去。
念珠连忙冲了过来,关心的询问离未道。
“未哥你没事吧?”
离未这时才冷静下来,睁开眼,看着念珠,欣喜的说道。
“我没事,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念珠宽慰道。
离未一扭头,忽然看见身边有条小黑蛇,又吓了一条,而这条小黑蛇正歪着脑袋看着离未,离未本想脱鞋拍死小黑蛇,倒是念珠拦住了,并告诉离未是小黑蛇刚刚救了他一命,听了此话,离未才半信半疑的没脱鞋。
念珠朝小黑蛇道了两句谢谢,然后扶离未站起,带上吴茱萸离开,可是,小黑蛇一直跟着离未和念珠。
离未和念珠也意识到了尾随而来的小黑蛇,他们俩见小黑蛇没什么敌意,念珠便大胆走近小黑蛇,伸出手,小黑蛇也不怕什么,游到了念珠的手上,念珠用手指触摸了几下小黑蛇的头,小黑蛇温柔的配合着,又张着嘴巴,好似很开心的样子。
于是,念珠将小黑蛇收在了自己的衣袋里,这小黑蛇也很老实,乖乖的待在念珠的衣袋中。
离未见此,只道小黑蛇无恶意,念珠收了它,也没多说什么,两人带着吴茱萸,朝“仙乐宫”而去。
其实,刚刚梼柏并不是怕小黑蛇,他本打算杀掉离未的,忽然间意识到正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桃树上有一些强大的法力在暗中波动,忌惮这些法力,梼柏只好撤手,走回“铜钟台”里。
而拥有此等法力的人,正是江郎,他此时躲在一棵桃树上,瞧见念珠收了小黑蛇,只好摇头,叹息了一番。
的确如此,离未和念珠以后将会被这条小黑蛇纠缠。
……
圣王尹龙昨夜未眠,自跟娃娃分开后,回了“观月殿”睡觉,一直睡到正午时分才醒来,胡乱吃了点午饭后,又批阅了一些奏折,已到了酉时二刻,尹龙打了一个哈欠,哈欠尚未打完,便见陈周群急匆匆而来。
陈周群跪地参
拜,尹龙连忙让他起来回话,在陈周群起身后,便将刺客死掉的事情禀告了尹龙,尹龙心里舒了口气,表面却好好的斥责了陈周群一顿,让其下回谨慎做事,不过,还让陈周群继续调查,给大臣们一个交代,但是陈周群明白,这不过是句空话,时间一长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尹龙又询问了万国使者的事情,陈周群只说一切安排妥当,让圣王陛下放心,尹龙很相信陈周群,没有多说什么,让他去准备明日生辰宴,陈周群施礼告退。
尹龙背着手,心事重重的看着“观月殿”房顶,看着蓝蓝的天,洁白的云出神。
寝殿内有个阉人老奴,六十多岁,名叫“怀良”,他伺候圣王十多年,为人谨慎,从未出错,既能洞察圣王心思,又能体贴入微,又不干政、不议政,甚得圣王喜欢。
这时,怀良见圣王心事重重的仰头看天,明白了圣王的心思,心想,圣王活不过五十,这好像是诅咒,一一降在每代圣王的身上,如今圣王尹龙还有三个月的寿命,想到这里,怀良也不禁难过起来,轻步走到圣王身边,轻声对圣王道。
“陛下,尽可放宽心就是。”
尹龙低头看向怀良,想不到自己的心思还是没有逃脱怀良的眼睛,笑着骂他道。
“你这个老东西,快成精了,寡人何事都瞒不了你,你比寡人还了解寡人。”
“老奴只是关心陛下而已。”怀良道。
“寡人何尝不知啊,可惜啊,不久寡人就会殒命归天了,你这个老东西要怎么办呢?”尹龙道。
“陛下切莫说这样的话,每日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活着才是重要的。”怀良道。
“寡人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没人想让你高高兴兴的活着啊,活着高兴,真是件难事呀,比打仗还难。”尹龙道。
“陛下最近操劳了,老奴望陛下保重龙体。”怀良道。
“能不操劳吗?没一个省心,昨天搞陷害,今天又搞刺杀,真以为寡人什么都不知道?老东西,你说,寡人真的那么好骗吗?”尹龙道。
“陛下心里跟明镜一样,谁能骗得了?”怀良道。
“骗不了?还就有人自觉很有本事,以为找其他国的刺客来,寡人就不知道了,做他的美梦。”尹龙道。
“陛下要如何处理呢?”怀良道。
“想不到老二尹升居然敢这么做,老丞相也是昏了头,趟这浑水,不过,这次圣后那边倒是安宁的很,没插足这些事,太子嘛,嗯,太子最近在干嘛?”尹龙问怀良道。
怀良微笑不说,尹龙知他只会问,不喜欢说什么,继续说道。
“你不说寡人也知道,他胆子也很大,居然把寡人的舞姬,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芜姜。”怀良道。
“对,你说这太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明知寡人有时爱看这芜姜跳舞,见不到她,必定让人去找,他居然敢,又一声不吭的把人弄去了庆元宫,还让人在枯井里修了一间房子,把这个芜姜藏在其中,一个太子竟然能做出这么滑稽的事情,简直是个蠢蛋,小蠢蛋。”尹龙道。
怀良听到太子干的这事,不禁失笑起来,不由一说道。
“小蠢蛋也是您生的啊!”
尹龙绷着脸看向怀良,怀良不安,顿时收了脸上的笑容,尹龙却哈哈大笑起来道。
“你这老东西,竟会说些风凉话,小蠢蛋,那也是寡人生的,你生一个给寡人看看?小蠢蛋,那寡人不就是大蠢蛋吗?”
“老奴不敢。”怀良道。
“不敢?看你胆子比天还大。”尹龙取笑道。
正待怀良要说话,殿外跑来一守卫,单膝跪地禀告道。
“廷尉右监司空正晴大人有要事求见圣王陛下。”
“哦?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尹龙疑问道。
“陛下不见的话,老奴打发便是。”
怀良道。
“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尹龙道。
守卫施礼疾步出殿,尹龙看着守卫离开,似在跟怀良说话,也似在自语,道。
“寡人倒想看看,他越级奏报,到底有何要事。”
说完此话,尹龙胡乱拿起一本奏折,调整身姿,假装看奏折,眼却不断瞟看殿门,很快,司空正晴迈步入殿,跪地参拜尹龙道。
“臣,司空正晴拜见圣王陛下,祝陛下福寿安康。”
尹龙瞟了瞟司空正晴,又胡乱的看了看奏折,暂未理睬司空正晴。
怀良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尹龙,心中明白,陛下这是要先晾晾司空正晴。
司空正晴趴跪在地,久不见圣王陛下开口,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就在这时候,尹龙言语冷淡的开口道。
“右监大人。”
“臣在!”司空正晴道。
“你已经见到寡人了,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说吧?”尹龙道。
“臣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圣王陛下,只是。”司空正晴吞吞吐吐道。
尹龙明白司空正晴的意思,扭头对怀良道。
“怀良,茶凉了,你去给寡人重新沏一壶来。”
怀良瞟了一眼龙案上的茶杯,茶杯中尚余的茶,还冒着一丝热气,怀良自明,躬身应命道。
“陛下,老奴这就去。”
怀良离开之际,同时撤走了殿内其他宫人,现在,整个大殿只剩下尹龙和司空正晴两个人,见四下无人,尹龙放下奏折,依旧对司空正晴冷言道。
“现在没人了,说吧。”
“陛下,臣已查明了刺客一案。”司空正晴道。
“哦?”
尹龙一听,觉得颇为有趣,说道。
“你说来,寡人听听。”
“臣以为,这次刺杀一事,是有人蓄意为之,此人勾结敌国,引来刺客,分别刺杀陛下和太子,可惜没有得逞。”司空正晴道。
尹龙脸色稍稍阴沉起来,道。
“依你看,此人是谁呢?”
“二王子殿下!”司空正晴道。
尹龙一听,拍案而起,厉声道。
“放肆!”
司空正晴连忙将头贴地。
“你可知污蔑王子,是大罪,十恶不赦的大罪,要砍头的!”尹龙道。
“臣知道,为了陛下,臣不怕。”司空正晴道。
“好啊,为了寡人,为了寡人,行,寡人看你应该还有话说,好,全都说出来吧。”尹龙道。
“二王子殿下勾结水国刺客,企图刺杀陛下和太子,此事虽隐秘,但在无意中被二王子府中的人听到,府中人立即密报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隐瞒不报,又故意让留香坊姓商的老头混入刺客中,企图嫁祸给镇西大将军周家,从而对大王子殿下不利。”司空正晴道。
听司空正晴说着,尹龙不禁转过身,背对着龙案,双手握成拳头,他气愤极了,轰的一下,一拳砸在龙案上,吼道。
“够了!”
司空正晴知陛下发火,立即住口。
“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尹龙道。
“都是臣查出来的。”司空正晴道。
尹龙转身看向司空正晴,并不相信是他查出来的,道。
“你查出来的?”
“是。”司空正晴道。
“寡人洗耳恭听,你给寡人说说你是怎么查出来的?”尹龙道。
“据臣所知,那些刺客的肩上都有一个类似向日葵的标记,这是水国一个叫鬼影的刺杀组织,而这刺杀组织在圣都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臣早有所闻,据密报,臣知悉了二王子殿下曾与鬼影头目有过接触。”司空正晴道。
“密报?你这密报是从何得来?”尹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