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佩公子,这是特殊时刻,必须特殊对待,况且,我陈某人也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的……谁要是敢为难你,你可要先斩后奏。”
“丞相,这……还是,请恕小佩无能,如此重任,小佩担当不了。”
“小佩公子,你常年处理太子所属事务,这些不仅我,整个圣都,整个圣国的人都看在眼中,单说能力,你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差事,只是缺少一次机会而已。小佩公子,不要推辞了。”
“丞相,不是小佩推辞,这件事实在关系重大,小佩不敢轻易应允。”
“小佩公子,这里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话我便直说了,圣王陛下已经驾崩了,龙体正在返回圣都的途中,按行程推算,最快说不定今夜就到,时间很紧迫啊。你也知道,圣王陛下健在,一切相安,这只是表面上的无事,如今圣王陛下已崩,那些反对太子继位的势力必定会兴风作浪,小佩公子,你们长孙家事支持太子的,长孙曼也快成为太子妃,不,现在可以一步登天,成为母仪天下的的圣后娘娘,你们长孙家岂不是富贵至极、荣耀无双?小佩公子,难道这些不是你们长孙家日夜期盼的吗?”
“丞相,这一点小佩不可否认。”
“小佩公子啊,实不相瞒,诸多王公贵族弟子中,论才干和能力,真无人比得上你,这不知道是那些贵族的不幸还是你小佩公子的幸运。”
“丞相谬赞了,小佩愧不敢当。
“你当的起。”
长孙小佩低头,无可反驳。
“小佩公子啊,实不相瞒,你爷爷,包括你父亲,乃至长孙家整个长辈,同样也包括我在内,大家伙啊,都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精力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圣国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特别是你啊小佩公子。当狼群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必须有只狼站出来,带领狼群活下去,而这只狼就是狼头。你也是啊,小佩公子,在你们年轻的一辈里,你要做好狼头,带着其他的狼活下去。”
“丞相,您说的有些不妥,狼头该是太子殿下,小佩不敢僭越,而小佩只是个小狼,陪在狼头身边的小狼罢了。”
“小佩公子啊,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你瞧瞧现在的太子,他能做狼头吗?小佩你常年陪着太子,对他了解颇深,太子有没有这个能力,你应该比我清楚。”
长孙小佩沉默了,他对太子为人太了解了,太子除了善良、童真之外,别无所长,不过,对丞相的话,他又不能沉默,也许丞相只是试探别人的忠心。
“太子殿下人很善良,仁者天下,纵使我小佩如何,小佩也会陪着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有所需。小佩也会赴汤蹈火。”
“仁者?四国环伺,西边还有上百个小国,国虽然小,其力却不弱,若这些小国结成同盟一致对抗外敌,那么圣国的处境就糟糕多了,不仅仅要警惕四国虎狼之师,还要担心这些小国伺机侵扰,圣国面临这样的处境,一个仁义之君,何谈能兴国安邦?小佩公子,换作是你,你信吗?”
“小佩不知道。”
“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和平之时,国需要仁者,乱世之中,国要强者。小佩,这个道理,你的爷爷应该跟你说过。”
陈周群看了一眼长孙小佩,见他不作声,知道他是在装不知,接着说道。
“小佩公子,你可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谁吗?”
“小佩不知。”
“是你爷爷说的。”
“原来是爷爷他……可是爷爷未曾对小佩提及,丞相刚刚所说的话,还是小佩第一次听说,回去之后,小佩一定询问爷爷。”
陈周群见长孙小佩这么说,明白此时此地他是怎么都无法答应什么的,不免有些失望,但凡有一个可用之人,他也不会找长孙小佩。
“小佩公子事不宜迟,希望你回去商定,最好天亮就给我一个答复。”
“一定,若丞相没有别的事,小佩告辞了。”
长孙小佩施了一礼,转身
要走,陈周群开口道。
“小佩公子,闲暇的时候该去柳池看看,每当到了二月,柳树萌芽,不要一个月,春风会将绿色吹满整个柳树,他们绿的多年轻啊,像你这般年纪一样,生机盎然,还是去看看,感受一下,因为在秋冬之际,你就再也看不见郁郁葱葱的柳叶了,因为他们老了,受不了那样的冷风,随风凋零,落一池苍黄。”
小佩明白陈周群话中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施礼道。
“小佩谨记丞相的话,来年二月一定去柳池看看。”
小佩说完,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简高似乎能预感到什么一样,当小佩走到门口的时候,简高适时的打开了门。小佩出了门站到了走廊下,这时候简高已经将小佩的雨伞撑起来递给小佩。
“小佩公子,您的伞。”
小佩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小佩公子慢走,当心地上的积水。”
小佩这一次没有说话,而是冲着简高点了点头,撑着雨伞踏步离去。
看着长孙小佩离开的身影,简高一时有些出神,不禁摇头感慨道。
“唉,都是年轻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要是那混球能有小佩公子一半好,我死也瞑目了……”
简高口中的混球正是他的外甥。
……
高大的城墙已映入眼帘,在电闪雷鸣的夜雨里,看起来是那么的阴森恐怖……小和尚鸠摩罗一路艰难行来,好不容易到了圣都城下。
他顾不上什么了,背靠着湿冷的城墙坐了下来,他走了一夜,到现在已身疲力乏了。
看着天幕中的闪电,看着夜幕里的雨,看着四周陌生的世界,莫名的不安之情从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不管这是什么样的世界,或许都是明天的事情,而现在要做的就是休息,他闭上了眼睛,渐渐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