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冲哑口,无言以对,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喃喃自语道。
“她来过,她一定知道了,她一定很生气,要不然,不会这样做。”
尹冲口中说的“她”指的是他的母后圣后娘娘。
“圣后虽然知道了,但她不曾放在心里,毕竟,太子殿下您是她亲生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她又怎么会严厉惩处殿下您呢?太子殿下,请放宽心吧,等圣后娘娘心情好些的时候,亲自去给圣后娘娘,给您的母后赔个不是,这是为人臣该做的,也是为人子该做的。”
在小佩安慰下尹冲不像之前那么郁闷痛心,心情通畅了很多。
小佩伸出手,尹冲看着他,小佩点了点头,尹冲抓住小佩的手,小佩一拉,将尹冲从地上拉站起来。
“太子殿下,那样的事,最近……暂且……最好……还是不要搞了吧,人多眼杂,总是不太好。”
小佩口中所说的那样事,无非就是太子在庆元殿和芜姜整日饮酒作乐。
尹冲明白,他没答应小佩的话,毕竟他是太子,他扭着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小佩。
小佩被他这么一看,低头施礼。
尹冲无言,转身便走。
以对太子的了解,小佩知道太子是默许了自己的话,他近期不会再大摆宴席、饮酒作乐。见他未走多远,又追着问道。
“太子殿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其实,小佩还想问插在门框的剑又如何处理,不过,他打消了问的想法,毕竟,那是太子殿下的私事。
尹冲直接走向殿门口坐在椅子上的芜姜,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话。
“一切事,小佩公子负责处理。”
小佩施了一礼,目送尹冲揽着芜姜纤细的腰入了庆元殿。
太子一走,跪在地上的那些奴仆们,开始叽叽喳喳嚷起来,纷纷向小佩求饶。小佩也不想为难这些无辜的人,但他也没想放过这些人,毕竟他们知道太多关于太子的事,继续留着不合适,遣散回家,定会制造关于太子的流言蜚语,不如全部杀掉最好。
小佩并没有这么着急
杀人,他安慰了一番众人,让他们继续按照平常一样生活,只是,在众人离开后,他将庆元叫到了身边,背着庆元,从玉带内侧的夹层里取出一个极小的瓷瓶,转身递给庆元道。
“庆元,太子殿下待你不薄,你可要尽心为太子殿下办事。”
庆元看着小佩两指间的瓷瓶,他料想那是毒药,是小佩要毒死自己的药,庆元慌了神,求饶道。
“小佩大人,小奴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小奴可以起毒誓,小奴恳求小佩大人饶了小奴这条贱命吧,小佩大人。”
“庆元,谁说要你死了?”
“不是,不是小佩大人您吗?”
“你是太子殿下的宠儿,我小佩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要你死啊,庆元,别这么没出现,擦掉眼泪和鼻涕,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要记住这句话,只有记住这句话,才能更好的为太子殿下办事。”
庆元转悲为喜,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重获新生一般,他点头如捣蒜,接住小佩递来的药瓶,看了两眼,问道。
“不知小佩大人让小奴做什么,还请示下。”
“你只需在大伙吃饭前,将这东西放入锅里便好,庆元,是不是很容易?”
庆元暗暗吃了一惊,他又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回话道。
“是的,简直手到擒来。”
“很好,庆元,你是否会为这些人的死而难过?”
“不会,他们死,都是为了太子殿下而死,为太子殿下尽忠,这不是厄运,而是一种荣幸,荣幸的为太子殿下而死,死得其所。”
听庆元这么说,小佩点了点,赞许道。
“庆元,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很难得,未来的某一日,你一定会成为太子殿下的股肱之人,庆元,放手去做吧。”
“是,小佩大人。”
庆元施礼离开。
看着庆元离开的背影,小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脸的邪恶之笑,瞬间,他收敛笑容,瞟了瞟四周,庆幸无人察觉。他转过身,看着庆元殿,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不知道是什么。
或许是对至高权力的渴望,也或许是对名利的渴求。
是渴望、是渴求,绝不是野心和贪婪。
至少现在不会。
他觉得想多了,收了全部的思绪,才发觉自己的脚有些冰凉,低头一瞧,是没穿鞋,这个他一出门就知道。洁白的袜子不仅仅湿透了,袜底脏不忍看。他素来爱干净,衣服总是要勤换勤洗,这样一来,便苦了侍奉他的那些女仆了。对于脏,小佩是不能忍受的,他立即前去庆元宫的尚衣房,希望找到一双趁脚的鞋。
而那把剑依旧插在庆元殿的门框上,似乎被人遗忘了一样。
......
东方的天际在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在圣都郊外的驿站里,信王殿下尹虎,早醒多时,他看着身旁睡的正香的萸小婵,尹虎感到很幸福,不像在苍天山学艺时那样孤独。虽然有元真、元时这些师兄,但还是形单影只,不甚孤独。不过,有这样一个女孩作伴,除了不孤单以外,还多了一份惬意,那种语言无法描述的惬意。
尹虎看了萸小婵片刻,生怕她突然醒了,瞧见自己看她,于是,静静起身,出了驿站,当他出了驿站,便看见满地的尸体,他知道那是昨晚的尸体,他看着这些尸体良久,期间还叹息了几次。
天渐渐放亮了,尹虎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便只身回到驿站内,一入驿站,便看见萸小婵打着哈欠迎面走来,尹虎不想让萸小婵看见那些尸体,故意拦住她道。
“小婵,你饿了吧,我们离开这。”
“咦,小虎哥哥,你这么一说,我真是饿了,咱们去吃点好吃的吧,瞧,我有钱。”
萸小婵亮出手中的金子,原本还是空手,突然间手中就有了东西,像是变戏法一般。
“好,咱们进城吃点好吃的。”
“那走吧。”
萸小婵要出门,尹虎道。
“小婵,走这边。”
“怎么这边不能走吗?”
“昨夜雨大,风大,正门附近塌了,不能走。”
说完,尹虎一把抓住萸小婵手臂,拉着她朝驿站的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