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跟这小子说一声,让其回去吧。”陈周群道。
“行,我这就跟他说。”
陈文贵应了一声,然后走向跪地的尹淇,陈周群看了看陈文贵,摇了摇头,走进了府里,陈文贵止步在尹淇身边,瞧了一眼他后背上的鞭伤,一条一条的,微微发红,伤势应该不重,陈文贵也就放心了,对尹淇道。
“孩子,回家去吧。”
尹淇抬起头,看向陈文贵道。
“您是?”
“我就是定国公府的二爷,你欺负的女孩,是我的小女儿。”陈文贵道。
“伯父。”尹淇道。
“唉,孩子打住,我可不是你的伯父,我跟你爷爷庆国公是一个辈分的,所以,你得叫我,叫我爷爷或者,什么的都可以。”陈文贵道。
“二爷爷。”尹淇道。
“嗯,孩子,你还是回家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受了罪,可以了,回去吧。”陈文贵道。
“我不能回去,陈欣,不,陈,您的女儿还没有原谅我呢。”
尹淇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称呼陈欣。
“我做主,她已经原谅你了,你还是回去吧。”陈文贵道。
“我要她亲口对我说。”尹淇道。
“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迂呢,快回去吧。”陈文贵道。
“不!”尹淇道。
“你!”
陈文贵一时拿他没办法,就在这时,人群中出现了骚动,陈文贵抬头看去,只见,人群朝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通道,陈文贵不知出了何事,皱着眉头,伸长了脖子看去。
不一会,一顶硕大的凤轿,由十八人抬着,凤轿前后簇拥着很多随从,他们掌着旌旗,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仪仗队伍经过人群,直朝定国公府而来。
陈文贵看见了仪仗,看见了凤轿,立即明白是谁来了,他顾不上尹淇,当即趴跪在地,等着。
很快,凤轿落地,一个年轻的女人,缓缓走出凤轿,她身穿金凤绣袍,首饰满身,满头玉簪将秀发盘的美
丽至极,整个人看上去年轻、富贵、高雅,霎那间,全部的人齐齐的跪倒在地。
女人走到趴跪在地的陈文贵面前,陈文贵已闻见了脚步声,立即说道。
“拜见圣后娘娘!”
她就是陈媛,圣后娘娘,此时的陈媛也只有二十四岁左右,她见亲爹跪地,立即亲切的说道。
“爹,快起来!”
“谢圣后娘娘!”
谢完,陈文贵这才起身,陈媛见亲爹的衣角,因为下跪而沾了灰尘,便要弯腰去给他掸掉,陈文贵连忙阻止道。
“不可,圣后身份尊贵,非我能承受得起。”
“爹,我是你女儿,这没什么的。”圣后道。
“你现在是圣后,母仪天下的圣后,一言一行都有千万双眼睛看着,一定要谨言慎行。”陈文贵道。
陈文贵是个非常识大体的人,曾经圣王尹龙封他为侯,他认为自己无功无德,拒绝不受,如今只是一个定国公府里的二爷,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个别人心中的国丈。
虽然陈文贵有个做圣后的女儿,但他从来不称女儿,只称圣后。
圣后了解爹是个重礼重德之人,她笑了笑。
圣后不易抛头露面,陈文贵便恭敬的请圣后入府,待圣后走向府门时,忽然意识到跪地的尹淇,立即止步,转身看向他,又疑惑的看向陈文贵。
陈文贵明白圣后的困惑,立即解释了一下,圣后这才明白,笑了笑,陈文贵从她的笑声中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异样。
当凤轿一落地,圣后走出时,看门的小厮见圣后大驾前来,惊呆了,慌忙奔入府中,直奔二爷的院子,告诉了夫人和公子小姐。
陈文贵夫人一听,是二女儿回来了,欢喜的不得了,顾不上什么,拔腿就往外冲去。
陈德和妻子也跟了出去。
只留下了陈欣趴在床上,忍受着疼痛,床边的下人也蠢蠢欲走,想目睹圣后的风采,可是,没有得到允许,她们才不敢随便离开,陈欣明白,便让她们离开去看看圣后,还吩咐她们有什么事,速来告知,她们见能离开,自然欢
喜,连连应声,高兴而去。
看她们这么想见圣后,陈欣摇了摇头,不知圣后有什么好看的。
……
圣后的眼神,从尹淇身上收回,在陈文贵的相请之下,往府内走去,自从离开定国公府入了王宫之后,已有多年没有回来了,不知府里可有变化,圣后询问了陈文贵,陈文贵只说没有,一草一木都未改变过,一切照旧。
圣后和陈文贵入府之后,没走多远,陈文贵夫人、陈德和他的妻子,一前一后迎面跑来,陈夫人一到,没有行礼,直接拉住圣后的手,嘘寒问暖一番,又问了问这几年过的如何。
圣后一一作了回答。
说着说着,陈夫人居然哭了起来,时隔多年,对于女儿的这一次回来,陈夫人很高兴,也很激动,拉着她的手,迟迟不愿松开,仿佛一松开,儿女就飞了一样。
这时,丞相陈周群仓促跑来,一到圣后面前,当即趴跪行礼,圣后让其起身,他才敢站起来。
天空的太阳,有些蜇人,陈文贵便请圣后进二院大厅。
而府门外的人群,自圣后入府之后,他们便自己站起身,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只听他们说道。
“你们说,圣后今天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
“咦,这不是庆国公府上的小子吗?”
“这人你认识?”
“当然啦,这小子就是庆国公的长孙!”
呦!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我一直很好奇,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得罪定国公府的,有没有人知道呀?”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圣后在陈文贵和陈周群等人的簇拥下,入了大厅,落坐在上首的位置,陈文贵立即让人上茶。
茶,名为“忧思茶”,是藩国使者公户中,回到藩国后,派人送给陈周群的上等茶叶,陈周群又分了一点给二弟、三弟、四弟。
陈文贵没舍得喝,一直放着,今日恰逢圣后来,才舍得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