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房顶上的萸小婵偷听了渣侯尹源的话,对尹源感到十分的厌恶,毕竟十四五岁的少女,本性还是淳朴善良、嫉恶如仇的,对渣侯自私自利的做法自然厌恶。
渣侯有说有笑的陪着尹虎吃喝,尹虎之前吃了很多苦头,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餐,很高兴,也很感激渣侯的盛情款待。
……
陆功和戎寒夜守边城东门,虽然是夏季,但是边城这个地方靠近水国,水国以水河多著称,当东风吹来的时候,东风拂过水国数千里的水面,风中不免夹杂着水汽,从东方吹到边城时,风自然透心的凉爽,入夜之后,也就有些湿冷了,陆功和戎寒哆嗦了一下,在一阵哈欠连天中,无意间瞥见东门城下,策马而立十名身披黑袍之人,陆功和戎寒一惊,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确确实实的看见了十名黑袍人,陆功立即喊道。
“来者何人?”
十名黑袍人没有一人答话,夜很静,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和马低声嘶鸣,陆功见他们默不作声,又厉声问道。
“来者何人,速速答话。”
十名黑袍人中,可能是领头的,策马上前一步,从怀中摸出了一块金牌,手这么一甩,金光一闪,金牌直飞城楼上,咚的一声,金牌镶嵌在门楼柱子上,陆功立即取在手中一瞧,当即吓了一跳。
只见这金牌上写着“圣兵令”三个字!
圣兵令,乃是属于圣都圣兵卫的令牌,圣兵卫是王宫禁军中的一支,专门执行圣王命令和监督百官,有侦缉、缉拿、审问之权,也负责替圣王刺探消息,在全国布下严密的侦缉网,一切都只对圣王负责,又王权特许,地位很高。
今夜见圣兵卫到来,陆功和戎寒吓了一跳,戎寒立即去制动开门,而陆功双手捧着金牌快步奔下城楼。
东门打开,十名黑袍人策马入内,刚出了门,就见陆功捧着金牌跪在黑袍人的面前,黑袍人收回了金牌,带着手下九人驾马扬长而去。
看着离去的圣兵卫,陆功稍稍舒了口气。
……
将军府的大厅里,尹虎和渣侯还在吃喝闲聊,不多时,管家言五就取来了一个印着荷花的瓶子。
荷花是高洁的,瓶子中却装着世上最毒的酒。
荷花瓶子呈递到了桌上,渣侯拿起瓶子,为信王斟酒,虽然信王再三拒绝,但渣侯再四斟酒,信王只好答应,看着酒杯中清澈的酒,闻之有股幽兰醇香,又听渣侯说这是他珍藏了二十多年的佳酿,信王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品尝美酒的芳醇了。
见渣侯举杯敬酒,信王也举杯在手,萸小婵按耐不住,当即跳下了房顶,三两步窜到了大厅门口,疾奔入内,大喊道。
“侯爷不好了,后院着火了。”
信王和渣侯本已经将酒杯送到嘴边了,这时候,渣侯忽听后院起火,就放下了酒杯,对信王说稍等片刻,也不多问,大步出了大厅。
信王见渣侯放下酒杯,自然也就放下了,见小婵到,很高兴,上前叫道。
“小婵!”
“信王殿下不能喝酒,这酒有毒。”萸小婵道。
信王皱眉,怀疑道。
“酒有毒?怎么会呢?渣侯可是我的老堂哥!”
萸小婵知道信王殿下不信,瞧见桌底下趴着一只小狗,立即将酒洒在地上,小狗一舔,眨眼间倒地死亡,尹虎大惊,只听萸小婵又急忙说道。
“信王殿下,我谎说后院起火,瞒不了渣侯多时,片刻之际,他就会回来,咱们还是抓紧离开这里。”
“好!”尹虎道。
“我对此地很熟,信王殿下跟我走!”
萸小婵说完,便在前引路,带着尹虎直奔将军府的大门。
渣侯一出大厅,心中惊恐连连的疾步往后院走,半路上碰见了管家言五,才知道上了贱婢的当,立即返回大厅,见信王不在,料他逃跑了,心中大急,呼喊家丁直奔将军府大门。
尹虎和萸小婵一到大门时,就迎面撞见前来的勾台副将,勾台副将一手托着酒坛子,一手按着剑柄,见信王,立即笑眯眯的迎上来,躬身弯腰施礼道。
“小将参见信王殿下。”
“勾台将军多礼了。”尹虎道。
“咦,这么晚了,信王殿下要去哪里呢?”勾台道。
“本王只是想随便走走。”尹虎道。
“信王殿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信王殿下要去哪里,小将愿意给殿下做个向导。”勾台道。
“这个。”尹虎为难道。
“要是殿下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小将希望殿下能允许,毕竟跟着殿下是小将的荣幸。”
勾台刚说完,就听见了将军府里吵吵闹闹的,皱了皱眉,见渣侯带着家丁鬼喊狼叫的跑来,细细一听,只听渣侯喊道。
“别让信王跑了,抓住他。”
萸小婵和尹虎见渣侯带着家丁奔来,心中一惊,不等勾台将军听清,萸小婵一掌把勾台打晕了过去,尹虎吃惊的看着萸小婵,小婵急忙道。
“信王殿下,咱们快跑吧。”
说完,萸小婵拉着尹虎的手,奔出了将军府,见门口有匹马,定是勾台将军的坐骑,二话不说,两人上马直奔西门而去。
同时,渣侯也奔出将军府的大门,见信王和萸小婵驾马逃离,立即吩咐家丁道。
“快,快去通知四门守卫,不得放他们通过。”
“是侯爷!”
家丁刺溜一下窜了出去,眨眼间消失在渣侯眼中,渣侯喘着气,郁闷至极,正在郁闷之中,只见黑夜的街道上有十名黑袍人驾着十匹黑马,犹如从地狱来的鬼怪,疾驰奔来,须臾间,十匹马止步在渣侯面前。
十名黑袍人,一身黑袍,又带着面具,到不容易知道他们长相,可是,却知道他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圣兵卫,渣侯紧张起来。
为首的黑袍人用雄厚的声音对渣侯道。
“侯爷,我等奉王命追杀信王,本该将其杀死在苍天山上,却不料,他命大不死,已经下了苍天山,我等沿途追来,却不见踪影,不知侯爷是否看见过信王?”
渣侯知道圣兵卫做过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对他们十分忌惮和惶恐,颤抖的手指着西门方向,语气也有些哆嗦道。
“跑了。”
“多谢侯爷!”
黑袍人一勒马绳,带着九名手下,驾马直奔西门,他们黑色的长袍在风中飞舞,恰如地狱使者。
见圣兵卫离开,渣侯这才敢喘一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