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你快看,是个人诶。”桑脂扒拉开那堆雪,露出一张看不出面容的脸。
整张脸都是泥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桑脂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衡,你快来看,是个小姑娘。”
“死人。”虽是无奈,但他还是挪步来到桑脂旁边,看到那脏脏的小脸,厌恶的皱皱眉。
桑脂这才把手放在她的鼻息处,微弱的气息喷洒在他的指尖,“还有气。”
转身回到火堆旁,楚衡不再理他。桑脂无奈的耸耸肩,感叹一下他的命好苦,抱着雪堆下瘦弱的身子回到火堆旁。
女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这大雪天,即使有那么一堆火烤着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看着女孩缩在一团的身子,楚衡解下了身上黑色的裘衣裹在了女子的身上。桑脂在旁边笑着也不说话,他还是很了解楚衡的,知道他虽然看上去冷冷酷酷,其实还是很好心的。
“这个姑娘怎么解决,你招惹的麻烦,你自己看着办。”
“我?算了,我要是带个姑娘回府,邢娅会杀了我的。好人做到底,你把她带回府吧!我看这姑娘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地的,肯定也没什么亲人,你收留她好了。”又是那副狐狸般的笑容,一双黑眸闪着算计的光芒。嘿嘿,他也是为了大冰块的终生着想。
“你惹的麻烦。”对着桑脂说,可是目光却停留在躺在地上那个娇小的人儿身上,就是挪不开。
“呃……你做好事嘛!不要那么不近人情,我们俩谁跟谁啊!”桑脂蹭到他面前,一脸讨好的样子。那副样子简直丢了堂堂丞相的脸面。
“我们不熟。”楚衡厌恶的躲开他的狼爪,很不给面子的说道。
“衡,你太无情了。”
“滚。”冲着他低吼一声,转身到女孩旁边坐下,不在理会桑脂。
桑脂也不在去骚扰他,坐回原来的地方。
“末戾,水。”低声吩咐着贴身护卫。视线依旧注视着女子,见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嘴唇干裂的泛出点点血丝。
末戾无声的把水递给楚衡,又退到一边,眼中闪过狐疑的光芒,主子这样的反常是好是坏?!
痛,头好痛。好像被人打了许多拳似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痛的好想去死。
左丘浅梦依旧在自己的思绪里飘荡,脑袋混混沌沌的,好多画面在眼前翻飞。一个面容惨败的女人嘱咐自己好好的活着,并且让她去找她爹。一转念,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茫茫白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好冷,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了。火,火光,虽然淡淡的很微弱,可是却让她渐渐暖和起来,火光中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一直看着她,一直一直的看着她,是谁呢?赵然已经不要她了,还有谁会那样怜惜的看着她?可能只是自己的幻想吧!看来她真是已经糊涂了。
冰凉的柔软触在唇上,左丘浅梦喉间火辣辣的,立刻去吸取那片清凉。哇,苦,真是好苦。左浅梦连忙闭上嘴巴,可是那片清凉却探进深处,撬开她的贝齿,继续往里面灌那苦苦的东西。
脑袋逐渐恢复意识,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缓缓的睁开眼,对上一双深潭般的星眸。左丘浅梦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注意到,那清凉的东西正是这对眼睛主人的嘴唇,此刻这双唇正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唇上。这双唇的主人头上居然还绑了一个髻,真是笑死人了,以为自己拍电视剧呢!
左丘浅梦依旧愣愣的眨巴着眼睛,完全忘记要把他推开。
楚衡盯着那双眸,看的入神。刚开始看到她的时候满脸的泥巴,带回府找丫鬟给她洗干净,没想到泥巴下的娇颜是那么美丽。这几日,一下朝便守在她的床边,她始终紧闭的眼让整个人看起来不带一丝生气。现在见到她终于睁开眼,灵动的眸衬得人越发美丽,也让他不安的心变平静。
电石火光瞬间碰撞,楚衡原本只是喂药给她喝,此时转变为深情的吻,大舌搅着她小巧的丁香舌,在她的口间肆无忌惮的乱闯,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左丘浅梦全身。
可是也仅一瞬间,左丘浅梦头脑清醒过来,狠狠的咬住那灵巧的舌,猛的推开面前的陌生男人,大声的叫到,“先生,我给你赔礼道歉的机会,否则我告你***。”真是失败,被人占便宜居然还十分享受。
“唔!”楚衡捂着嘴,咽下嘴里的血腥味,淡淡的说,“真狠。”
“你是谁啊?在拍戏吗?”左丘浅梦好奇的东张西望,想要看看摄像机隐藏的位置,虽然稀里糊涂的进来剧组,但是借此机会提示自己的人气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个剧组也够烂的,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头还真痛。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楚衡挑眉眼神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救命恩人?拍的哪出?导演?”左丘浅梦张大嘴巴冲着外面喊道。刚喊完连自己都觉得很讶异,什么时候她也会这样大喊大叫了,从来都是淡定的几乎冷血,任何事情都激不起她的情绪啊!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右手抚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烧已经退了。”
“你才烧坏了呢!我好的很。”一个挺身坐起来,动作太大一下撞进坐在床边的楚衡怀中。
楚衡扶住她的身体,笑着到,“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嘴角边调笑的意味很明显。
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坐稳身子,左丘浅梦这才看到所处的环境。古色古香的屋子,阳刚味十足;镂空雕花的窗户透进来点点斑驳的阳光;屋子很大,有大块玉屏风隔开里外;床边放着一张小案几,摆着水盆毛巾之类的东西;稍远的地方摆着火盆,把屋子熏得暖暖的。整间屋子给人的感觉很整洁,所有的东西都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但却少了一丝人味。
左丘浅梦看来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摄像机之类的东西,心下很是奇怪。又望着眼前的男子,肤色偏白,剑眉星眸,好看的唇线,高挺的鼻梁,黑玉冠束发。只是看着男子身上的衣物,墨色长衫,仔细在号称百科全书的脑袋中回忆是那个朝代的衣服,答案是她不知道。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自己的问题很白痴,可是她还是很不自觉地问对面的男子,“这是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