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少不免又被全家人训斥的训斥、讥讽的讥讽了一番。
大哥冷冷地交待:“你惹了那堆人,以后自己小心一点!”
我又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表示我知道了,心里却好想拥抱住他。
大哥当着外人的面,虽说是为了要顾全他自己的面子,但当他说“Siren是我妹妹,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你就给我当心些!”的时候,我还是好感动。我何曾被人如此保护过!一直以来,我总是像头狼似地用自己的牙齿和爪子去打败敌人,緃然浑身是伤、鲜血淋淋!
有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整晚我都睡不着觉,大哥说那句话时的声音和神情一直出现在脑海里。他是那么英俊和迷人!就连恐吓别人的话都说得那么高贵!呵呵…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想要和大哥一起吃早餐。
所有人看到我出现在早餐桌上,都意外地瞪大眼。
“你又想到哪儿去?”大哥皱起他好看的眉毛。
他以为我起个大早,是又想要出去玩儿呢。
我乖巧地笑对他说:“没有,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早餐嘛!”语气中带着些女孩儿的娇态,我却没有发觉,可其他每个人都发现了这一点,全部人的眼光转到大哥身上。
“…”大哥咳了一声,拿起餐巾纸擦擦嘴,看我一眼,说:“我吃饱了!你听话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听到了么?”
“听到了!”我像是急待大人赞赏的小孩般、几乎是抢着回答。
“我走了!”大哥跟大家打个招呼,走出门口。
从那一天开始,我把自己变成了乖乖牌。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和大家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送走大哥上班,我就回房间看些书籍、学些东西;中午十二点,下楼去吃午饭;吃完午饭,又回来房间学习;下午六点,大哥要回来了,就到楼下门口去等他,听见他车子的响声,我一整天地努力似乎在那一瞬间变得有成就了。晚上七点,一家人吃晚饭,听大哥他们在饭桌上谈论公司的事情也很有趣。吃完晚饭,一直到大哥回他自己的房间或是进了书房,我才依依不舍地回房去。
所有人都看出我变了,我变得听话乖顺,说话不再句句带刺,也不再整天地指天骂地,甚至他们挑衅我,我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哥,我知道,他们都知道,大哥也知道。
所以大哥对我就更加关心了,时时会询问我的课业进度───我自学用的书本都是托大哥给我买的,因为我坚持不肯去学校里。大哥知道我想要学知识,还曾建议要替我请一个家教,但我不想太麻烦他,而且我认为我不需要家教,那些知识方面的东西,书本上写的已经够明白了,我只消用心看就行。
我本就十分聪明───不是我自夸,我实在是一个天才!
没有两个月,我就已经学完了整个高中级的课程,这令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就连倪采澌那个臭屁到极点的男人,都不得不称赞我,继而也不再对我冷嘲热讽。
大哥也越发对我关照,再不许采儿找我的麻烦。
我每天都生活在幸福里───我想这就是幸福了。
然而这幸福却只有两个月限期───在我看到大哥跟一个女明星亲吻的照片被登在报纸头版的时候完结。
扔下那张报纸,我整个人崩溃了!
我想我是孤独太久了,所以急于抓住那不属于我的幸福!我到底在想什么呢?他是大哥,身体里有一半血与我的相同!我们是兄妹!但看到他跟别的女人亲吻,我的心竟像跌进冰窖里一样,冷得直发抖。
也许我该出去走走,找回我过去的生活。
两个月以来,我头一次走出家门,竟不知要往哪里去,一切都像隔了两个世纪那么陌生!龙蛇混杂的旺角,我不想再去,不想再见那些人,大哥会不喜欢,可那些高尚人士去的上流地方,又是我这种人可以去的吗?
我苦笑,站在十字路口踌躇。
突然有人捂住我的口鼻,接着,一阵哥罗芳的味道令我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头有点晕,手臂动不了。我低头一看,手臂被反绑在背后。
然后我望向前面,曾经被我弄折一只手的西哥,坐在我离我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而我自己则躺在一个简陋地沙发里。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废弃的旧仓库,空间很大,前方二百码的地方有两扇大铁门紧闭着。沙发的四周有几台疑似摄像机的东西被白布盖着───看来经常有人在这里拍摄呢。
虽然是正午───这从烂掉的房顶透进来的阳光可以看得出,但整间仓库因为没有窗户,仍然显得有些黑暗。
八个人───连西哥算在内是九个。都是些面容普通、衣着普通的男人。从他们鼓起的腰间衣物看来,他们是带着家伙的。
我默默地打量、估计着。
“醒得还真快!”西哥开口,把我的视线拉回到他那张带着恨意的脸上。
我不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的尖牙利齿呢?嗯?”他走过来,狠狠地扳起我的下巴。
这情景像是回到了十二年前,汉克勒也是这样扳起我的下巴,问我叫什么名字───不过西哥可比他粗暴多了。
“臭婊子,我今天,就叫你认得我!”
我的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把她的衣服给我扒光!”他下命令。
几个男人很快走过来,看起来都很亢奋,也很熟练。
另外几个男人把事先预备在沙发四周的聚光灯和摄像机打开,那刺目的光线几乎令我睁不开眼睛,而且照在我光裸的皮肤上感觉很灼热。
我像一条白花花的鱼,全身上下不着寸缕。
男人们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变得混浊和充满侵略性。
我什么也没有做,任由他们摆布,只微眯着眼,盯住西哥。
“啪!”
大约是我太冷静,触怒了那个废物,他走过来又掴了我一记耳光。
“臭婊子,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能耐吗?”然后,他的表情变得邪恶下流,抓住我一只**,玩弄着说:“你现在唯一的能耐就是张开腿让他们干!”
我无法再忍耐,纵然有很高的危险性,我也不愿意让这个废物继续碰我。
我送给他一个完美笑容的同时,已在沙发上跪了起来,跟着曲起左腿,用我的膝盖用力向他的胯下顶去。
在那废物的哀嚎声中,我已迅速踢倒了三个离我最近的男人。
“给我把她的腿砍了!任你们怎么玩弄她,玩到死为止!”西哥忍住疼痛大喊。
男人们吃了亏,又听了这命令,便一个个从腰间抽出他们早已准备多时的长刀。
说是长刀一点也不过份,那些刀至少有十八英寸长,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放在腰间的,也不怕切掉他们最有用的部份。
然而,我身上无论哪一个部位都不可能挡得住那长刀,因为除了用来绑住我双手的绳子之外,我全身上下可是连一根线都没有。
我只有盯住他们,伺机而动,至于要怎么“动”,老实说我还未有打算───这就是一开始我任由他们把我扒光的原因。
这时,我后面有个家伙冲了上来,挥起刀朝我的背砍下去。
我知道我一定要流点儿血才行了───也许要断一只手。
我侧头看见刀锋的来势,背向它把双手迎了上去。
双手自由的感觉让我松一口气,我已顾不得自己有没有受伤,反手一个重拳击上那家伙的脸颊,但身后已经又人欺近…
被反绑着双手,我还有些顾忌,可这会儿───“我已经有两年没有杀过人了!呵呵…”
我带着地狱恶鬼般的笑容,朝持刀的男人们走去。
鲜血伴随着男人们的惨叫和断肢飞溅到我脸上和身上,为这昏暗的仓库添加一抹恐怖的色彩。
从十三岁那年杀了约瑟夫之后,一直到两年前───五年的时间里,我陆陆续续地杀过几个想要侵犯我的人渣,但这两年已经再没有碰过血腥了!
然而今天,这群活得不耐烦的垃圾,再一次挑起我内心深处那潜伏已久的嗜血的魔兽!也许我天生就该活在地狱那腥臭的血海中,从八岁时妈妈的血,到现在这群废物的血,我总也逃不开,无论怎么努力也逃不开…
我带着昏眩的神智,朝那些闪动的刀光和人影砍去。刀子切入**的声音、人类因痛苦而呼喊的声音,在我耳中变得遥远又陌生,我如同被灌入程序的机器一般,麻木地挥刀,再挥刀!
“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我回头望去,西哥浑身擅抖地抓着手提电话,不停地朝电话那头狂呼:“快来救我…”他满是恐惧的眼神从玻璃镜片下直射向我。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朝他抓电话的手一刀砍下。
他发出一声带着惊惧和痛苦的惨嚎,捧着失去一只手掌的手腕倒在地上翻滚,而他的手掌与那部手提电话一起摔出两三米远后,才告分离。
“喂,喂!”
“那真是一部好质量的电话呢,摔了这么远还能听见!”我慢慢地朝着一寸一寸想远离我的西哥走去,一面笑问他:“你在哪儿买的?我也想去买一部来用。”
可他只是困难地向后退缩,并不敢回答我。
“啊,我忘了件事!”我露出一个恍然地表情。
“你刚才是用哪只手碰我?好像是右手吧?”我拍了拍脑袋,苦恼地道:“真是不好意思,那么刚才是我砍错了呢!我该砍你的右手才是!”我看向他的右手───它正用来捧住他的左手。
“不…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饶了你?呵呵,你知道上一个碰过我的男人去了哪儿吗?”我残忍地笑着,停在他的面前:“我用他的肠子把他吊死在公交站牌上。”
我没有说谎。
“那个该死的杂种在把我迷晕后,玩弄我的身体,还把他那恶心的体液喷到我脸上!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个性无能者,只能靠着一些变态的方式来满足他那可怜的**。但这也不能使我原谅他无耻的行径!我把他的肠子扯出来绕上他的颈子,再在公交站牌上打了个好看的结,他死的时候连舌头都伸出来了呢。”
我满意地看着西哥本就已经挥汗如雨的脸上又增加一层惨绿色,然后接着说:“你要我那样对你吗?”
“如果不想的话,就把你那肮脏的右手伸出来放在地上,我会很快地切断它,不会让你受太多痛苦的。”我温柔地引诱他。
“不…救命啊,救命啊…”他如疯狂了一般,拼命嘶喊。
可惜他带来的那群废物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哪一个可以站起身来救他。
我已失去耐性,一刀挥向他的右手,而且不介意那刀尖划过他的面容。
“啊…”
这种声音我听得太多了,没有一个是悦耳的,全都像猪猡般叫人难以忍受。
我厌烦地再度举起刀,打算结束掉那令我的耳朵受罪的噪音。
“别动!放下刀!”
我转身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一大群警察破门而入,而且每个人手中的警枪都瞄准了我。
呵呵,是哦,现在只有我手持凶器,满屋子都是伤者,他们不瞄准我,又要瞄准谁呢?
我再看一眼快要昏厥过去的西哥,随手扔下刀,朝那一堆白布走去。
随手捡起一块白布,我拿在手上慢慢擦拭干净身上的血污,然后又捡起一块白布裹在身上权当衣服。
这时一部份警察迅速地向我围拢,另一部份则去察看躺在地上的那群废物。
其中一名警察掏出手铐以一种极熟练的动作想铐起我,却被我一个过肩摔倒在地上,其余警察迅速又将枪枝对准我。
“少碰我!”我冷冷地丢下一句,朝门口的警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