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关于自己的事,自己一般都认为是大事,与自己无关的事,也就没有自己的事,自然不是大事。因此,大事与小事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到底关乎到谁的利益,影响甚至决定谁的命运。
刘智的事,很多人认为就是小事,夫妻之间的矛盾完全可以处理。其他人都按照自己的处理方式去设想各种结局,但只有当事者刘智是结果甚至后果的受害者之一。
大家又都会认为,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但刘智长期积累的各种负面认知,使他看清了许静,但许静却没有看清自己,依然走在或惯性地走在原来的思维模式中,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
刘智在大家诧异和许静惊异的眼光中,彻底走出了自己的“家”,学校的两间老式的砖土混合的瓦屋,因为年久的原因,房梁上的还有鸟窝、老鼠窝,导致房顶有的地方还露着天。
刘智走进另一个老式的瓦屋,在学校靠近路边的一排房子,是后勤的食堂、屋子存放的仓库,但没有向着路边开门,所有的房门都是在学校里面开的。刘智住在和食堂隔壁的一间,通过哀求后勤供电的黄师傅,给他扯了一个五瓦的小灯泡,一张农村弄绳编织的小床,只能住下一个人,又弄了半张办公桌子,只是一边有腿,另一边靠在墙上,成为了刘智全部的家当。
在刘智未到食堂之前,一些非住校教师也只是吃饭的时候才去。导致从教学区到食堂之间就一条小路,最多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走,使得食堂做饭师傅往食堂用板车运菜都很困难。
刘智没有事干了,不管别人怎么看,就独自回家拿来了各种农活工具,慢慢地锄草和平地。由于收到农药的伤害,经常会有呕吐、翻腾和头晕的感觉,他就干一会休息一会。
就像兔子吃窝边草一样,他先从食堂门口干起,干完一个平方左右,就把地面平整下,把杂草堆起,或到校外找王庄的老乡,拉走到家去喂羊。
由于杂草已经很多年没有清理了,一些草的干和根长的有手腕那么粗了。刘智干着干着就消失在了草丛中,草太多太高了,里面甚至藏了一些刚出声的小猫、小狗、野鸡、野鸭和鸟等,随着刘智工作的深入,更多的飞鸟被惊奇,引起了广大教师和学生的惊奇,在课间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教师和学生加入到刘智的队伍。
拿着工具的杨校长看着这样自发的景象,对学校的未来充满了全新的构想,汗水冲过他红色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泥土的小沟沟。
刘智满脸的大胡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刮了,几个星期后,草锄完了,站在全体师生面前的却是一个像伟大的“马克思”的人。大家都笑了,各种笑耐人寻味,刘智傻笑着,浩远使劲地抓着他的胡子,咯咯地大笑着,许静有点愤怒,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许静依然像使用奴隶一样的,对刘智吆五喝六的。其他的同事、亲戚、朋友,都叹息地看着他们婚姻的堕落,知道悲剧的发生只是迟早的事,而许静真正的当局者迷,既没有反思自己,更不会去检讨自己。
晚自习的时候,周大春的大儿里李川平发烧了。在夜幕下,刘智搂着李川平的肩膀慢慢地走向了周大春王庄街上的家里。一路上,看着街上并不多的电灯在亮着,尤其是街上的商铺开始出现各种闪烁的彩灯,刘智真正意识到社会在快速地发生着变化。
当走到李三的“发廊”时,闪烁的霓虹灯下有一些鬼鬼祟祟的男人们嘻嘻哈哈地出出进进,门口还蹲着几个二流子似的少年抽着烟,一明一灭地映照着他们年轻却狂放不羁的脸。李川平低着头,刻意地回避着这个伤心的地方及其主人。
“大春,你儿子病了,发烧了,你带他去看看吧!”刘智对正忙着给女儿喂饭的周大春说。大春急忙站起来,急切地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放下饭碗,抱起了女儿。
“刘老师,你给我锁上门,我去带他打针去!”大春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带着孩子们走了,刘智看着凌乱的房子,楞了一会儿,不自觉地帮忙把各种东西都归置了一下,就转身锁上门了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了人群的闹声,刘智知道晚自习放学了,迎着熟悉的吵闹声、欢笑声、自行车的铃声与狗叫声,他感到了作为老师的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在走到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刘智听到了尖叫声和不同寻常的吵闹声,声音中充满着恐惧,非常凄厉,他急忙快速跑向校门口,看到几个社会青年正在拖拽着一个女生出校门,女生大声地哭着、哀求着与尖叫着,并无力地挣扎着。
“放下,干啥的,快滚!”刘智大声地呵斥着,其中有人放下了女生的腿。
“你看你个熊样,别多管闲事,该死哪去死哪去!”过来一个青年外一边推搡着刘智。
刘智直接冲到女生面前,一把就把女生从几个人手中解救出来,然后护在了身后。“快走,向学校跑,快点,去叫人!”刘智小声地对女生说,女生吓的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地跑不动了。学校里有教师也冲出来了,杨校长拿着一根棍子也走到了门里面。
几个青年又再一次冲过来,去拽女生,其中有人对刘智进行殴打,刘智也还手了。刘智拼尽了全力,试图阻止他们再一次控制女生,女生只有低声哀哭,任凭自己在刘智和社会青年之间的争来抢去。
当杨校长和老师们走到门外的时候,刘智依然和他们纠缠在一起。“助手,给我打,保护学生,打,出了事我负责!”杨校长大声地指挥着。在广大教师都一哄而上的时候,刘智感到自己的肚子和后背猛地疼了几下,没有在意,继续和社会青年搏斗,却越来越没有了力量,然后就倒下了。
“校长,校长,校长,刘智受伤了,受伤了!”小吴老师充满害怕地声音大声地求救着。刘智非常清醒地被送进了镇上的医院,在他感觉疼的情况下,又看着镇上的医生和校长嘀咕着什么,自己又被叫来的面包车送到了县医院,在快到急诊室的时候,他就失去了一切知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