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看着漫天的花舞,宛若白瓷的掌心上是一抹淡淡的嫣红,轻轻的吹一口气,桃花纵使再不甘愿,终还是会凋零飘落于黄土之上,融入泥土之中,一身冰肌入土,满面娇羞成空。是命运亦是最终的结局。
淡然一笑,她这是在烦恼什么?忧愁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自己两世为人居然还会为这点小事而一夜未眠,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长眉舒展,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好困,应该去补眠了。起身,慵懒的伸个懒腰,悠悠然回房去也。
一袭银衫,意态风流,白玉簪束发,清冷的眼眸,唇角划出一抹笑意,真不愧是自己的女儿,短短一夜的时间就已放下了,他甚至可以确定冷月的决定是什么,知女莫若父吗!
“义父。”疑惑的看着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风墨尘不明白既然从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月儿知道她的身世,可为什么义父又告诉月儿了呢?
清泠泠的眸子看向冷月越走越远的身影,“是啊!本不想让她为这些事情烦心的,只是,突然觉得,月儿长大了,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有权利做出她自己的决定,而且……”话语略顿,“有些事情终是会发生的,与其到时候让别人告诉她,不如我自己来说。”稍稍叹气,“会发生的终究会发生,会出现的终究会出现,我只希望月儿不要受到伤害。”
对于冷父最后的一句话风墨尘并不清楚,只是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这件事情是让人无法阻挡的。莫名的,心里有些害怕。
世事总是无常的,就譬如现在,玉函的朝廷闹成了一锅粥,原因无他,他们战无不胜的太傅大人上官冷然“罢工”了,找不到人了,只看到一袭紫袍,外加太傅的官印,还有一道只有寥寥数字的奏折。
“臣,上官冷然,身染重病,无力执掌太傅一职,今特让贤,还望吾皇另择良才。”拓跋锋看着手中的奏折,眉头紧拧,再偷眼看看自己那个自从看到奏折就阴沉着脸的儿子,心中大呼,冷月啊冷月,你走之前怎么着也得把我这个宝贝儿子给安抚好吧,就弘儿现在的脸都快媲美雷公了。
她走了,她走了,她就这么的走了,双手紧握,是谁说不会离开我,是谁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是谁说会帮我管理朝堂,是谁说……指节隐隐泛白,可现在呢,你只留下一封奏折,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我留下,连告别都没有,那么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愤恨,琥珀色的眼眸中泛着淡淡的红圈,不能哭,不能哭,咬紧牙关,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阿姐,你把你对我说的话都忘记了?还是说你,从来都没当真?掌心出血,无论是哪一个,我会让你知道,你所要付出的代价。
宽阔的山道上,一头小黑驴,一个白衣的少年,外加满袋子的胡萝卜,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为伴,冷月悠然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手里拎着个棍子,棍头上绑着个绳子,绳子上提溜个胡萝卜,胡萝卜在黑驴鼻子前五公分出不住的晃悠啊晃悠。
话说,不当官还真是不知道当官的难处,每天朝五晚九,累的个半死,工资还低,冷月看着眼前浮云朵朵飘,心中的花儿也是朵朵开啊!自由啦!玉函下面的事小阿古达应该可以处理清楚,凰盟的事有上官玥也出不了事,虽然说,自己临时起意,出来的时候没告诉他们,心里有点愧疚,而且恐怕再见面的时候清会再次发挥她的河东狮子吼,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自由了不是,那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白云悠悠转,清风渺渺吹,杨柳脉脉动,溪水涔涔流。
春来燕子归,筑巢屋檐下,公子何处去,遥指天地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