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醒来以后,还没有吃饭,秦罗霄就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给她说罗刹堂的情况:“如今罗刹堂已经被高知溪知道了所在之地,这几日正筹谋着搬离这个地方,过两日你情况好些了,咱们再走!”
二月知道是自己泄露了罗刹堂的所在,而且也害得他们不能马上搬离这个地方,若是自己能早日醒来,也能早一点让罗刹堂的众人脱离危险,这时候若是朝廷派人来攻打罗刹堂,只怕众人就危险了:“堂主,还是早日离开吧,我的伤已经无碍了!”
秦罗霄知道她心存愧疚,便道:“再休息两日,你放心,我会保证大家的安全的!”说着拍了拍她的手,二月心中感激堂主待她这样好,虽然曾经他也怀疑过她,但是到底心中是待她与别人是不同的!
“那好,过两日咱们就搬!”
七王府
江蓠只知道王爷一听说有人来找他,便匆匆忙忙地走了,也没留下什么话,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被两个女子送回来,还全身湿透了,江蓠把高知溪扶到床上,正想说问问那两个女子怎么回事,却听管家说,两人已经驾车离开了!
“王爷,怎么回事啊?怎么这全身都湿透了啊?这腿怎么了?”
高知溪失魂落魄,就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般。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臣妾啊!”江蓠急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蓠儿,你去给本王拿些治跌打损伤的药!”
江蓠连忙去吩咐管家去准备药膏,转身回房:“王爷,你……”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蓠不放心他,但是还是不得不听命于他:“是,王爷!”
他躺在床上,思索着过往的种种,若是没有遇见她,现在会不会不一样呢?若是那时候她不是这样伶牙俐齿,他或许看过一眼就忘记了,后面也不会这样情根深种,还让她误会得如此深,想来她也不会再原谅自己了!如今只希望她没事就好了!
若不是五哥在背后挑拨,本来她已经和自己关系更进一步了,却都毁在了他的手中,看来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单纯,过去只道他看自己不顺眼,却没想到他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若是再这样放任他欺负,岂不是真要栽在他手里了!
第二日,高知溪便一瘸一拐地去了侯府,看着拄着拐杖的好友,侯淳于不厚道地笑了:“怎么?这是被你家王妃罚跪搓衣板了?”
高知溪道:“去去去!你一天春风得意的,却来开我的玩笑!”
侯淳于将他搀扶进正厅:“你有什么事找我,直接让南烛过来通知我就好了,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若是平时也就算了,你跑一百趟都是应该的,这受了伤还跑来是有什么大事吗?”
高知溪道:“南烛,你先下去吧!”南烛听了吩咐便走了,高知溪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家里那几个天天吵架,出来清净些!”
“哦,原来是为了清净啊!”侯淳于一脸了然。
“也不全是,这次来主要是来跟你商议要事的!”
“什么事?”
“就是之前御史大夫和府尹大人遇刺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
侯淳于想到在庙中遇到的女子,心中惆怅万分:“我能有什么看法?刺杀我的人至今都没找到呢!”
高知溪道:“通过我的探查和你的描述,我了解到刺杀这些朝中官员的组织是江湖上新兴的一个杀手组织!”
侯淳于眉间一跳:“哦?杀手组织?”这么说来那个女子也是其中一员!
“正是,这个杀手组织名曰罗刹堂,堂主名叫秦罗霄,手下有数名女杀手,他们给钱办事,从不心慈手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谁给钱让他们杀人的?侯大人也知道,这被杀的两位大人都是廉政爱民的好官、清官,他们被杀肯定有人因此获利,你觉得到底是谁?”
侯淳于正色道:“想必王爷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吧!”
“正是,太子的位置坐得稳当,倒是五哥这些年一直看我不顺眼,我又不会继承大统,他平日里看我不顺眼,夺我的职位,抢我的风头,这些都无关紧要,可是这些官员都是朝廷里的中流砥柱,除了你啊,而且都是依附于太子,若是他们的性命没了,日后太子即位,就会困难重重,这样想来,买通罗刹堂杀人的人极有可能是五哥!”
侯淳于听到他还能打趣自己,便笑道:“前几日,听闻皇上派了人深夜接你进宫,听了朝中其他官员的传话,似乎皇上对你很有疑心,疑心你与邪教有所勾结,我知道你不会,可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其中颇多曲折,我就长话短说了,就是皇上疑心我与罗刹堂有所勾结,要让我去杀了二月,可是我怎么可能会下得了手,我就说要去清剿罗刹堂,拿下罗刹堂堂主的首级,我知道自己肯定敌不了他,回来也身受重伤,这样皇上才打消了让我杀二月的做法,问题是这件事最大的症结不在于罗刹堂,而在揪出幕后的黑手!”
侯淳于听他说话,抓住了问题的重点:“高兄,你给我说一句实话,那姑娘是罗刹堂的杀手吗?”
高知溪犹豫不决,侯淳于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好了,我明白了,你是喜欢上了一个女杀手了,如今她在何处呢?”
高知溪想到二月的处境,心中就十分难受,仿佛要窒息一般:“我去清剿罗刹堂时,她赶过去了,为了救我,挡了罗刹堂堂主一掌,现下在罗刹堂中!”
侯淳于听到此处,心中颇有些疑虑:“她既然为你挡了一掌,在罗刹堂堂中只怕凶多吉少,你怎的不将她带回来?”
说到此处,高知溪心中便一阵沉痛:“罗刹堂的堂主喜欢她,她不会有事的,而且我骗了她,我说只是找罗刹堂堂主决斗,让她告诉了我通往罗刹堂的路,但是我却是带了兵前去的!”
侯淳于听到这里,才听出个所以然:“高兄啊,枉你在风月场所摸爬滚打这些年,家中又有许多妾室,这脑子却是白长的,你若是想保她一命,你将当时皇上如何问你,你如何说的一五一十地说给她,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即便没有别的办法,也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你这样既伤了她的身,又伤了她的心,这样没脑子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出来?”
高知溪一脸委屈:“我知道自己蠢,关心则乱,当时只是想着保她周全,至于她对我的误会和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我都不能预料到啊!现下听闻赢朝的鬼谷神医在医治她,昨日我就是想去见她,去了一趟罗刹堂,想见她一面,却被拒之门外!”
侯淳于都快被他气笑了:“高兄啊高兄,你可真是傻得可爱啊,你既然说罗刹堂的堂主喜欢她,看见她受伤的样子一定心如刀绞,没把你千刀万剐已经是慈悲了,你还希求他允你去见她,你在做梦吗?”
高知溪被骂得如梦初醒,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方式都错了,还不是错得一点半点,是全错了!
“我现下也是在想办法去解决这问题嘛,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我也没有机会解释啊!”
侯淳于对他真的无话可说了,高知溪道:“我只想着如今要找出证据来证明到底是谁想杀这些朝廷官员,最好能找到他们来往的书信!”
侯淳于扶额:“这事恐怕难办,你虽然协理五王爷去查此事,你却没有资格去他府中搜查,何况这种信件谁会傻到一直保存呢?或许早就烧了,怎么想一个妥帖的法子去找证据,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高知溪道:“我也是想着这一点才头疼不已!”
侯淳于静默思索了半晌,道“既然他能和罗刹堂联系,我们或许也能和罗刹堂联系,不一定通过你去联系,只要能找人潜入五王府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可疑之处,你也不必让人去找他是否与罗刹堂有关系,只需要看五王爷是否有谋逆之心,找出他与朝廷官员的来往或者有没有私藏兵器,到时候自有皇上派人搜查,也无需我们自己动手!”
高知溪抚掌大笑道:“侯大人真不愧是三代为官的官宦子弟,这许多的弯弯绕绕你确实比我清楚太多,就照你说的办,我去吩咐下去!”
“对了,侯大人,那一日咱们在庙里见你和一个姑娘对望,似乎你们两个颇有渊源,当时就见你魂不守舍,到底怎么回事?”
侯淳于笑着:“小时候我曾救个一个小乞丐,她就是当年那个小乞丐!”
“哦?你小时候救了个小乞丐都记得那么清楚啊!”
侯淳于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因着是我第一次做好事,心中特别高兴,回家以后还高兴了好几日,所以记得十分清楚!”
“那这位姑娘现在在哪里?我看她如今的打扮,似乎跟乞丐这个词毫不相干!”
“我也不清楚,我是看见她掉落的一个钱袋子认出来的,那钱袋子是我当年送予她的!”
高知溪现在八卦极了:“哦,这样说来还是一段奇缘,我看你那样子,似乎很是在乎那女子,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若是合适,可以去求娶她,反正你这些年房中也一直没人,只怕令尊都着急了,怕你这三代单传断了香火!”
侯淳于道:“这姻缘之事天注定,与她也只是一面之缘,若是有缘再见,那就再说吧!高兄,解决了你的事情,到时候若是能见着未来王妃,无论她打你骂你还是要杀你,你都要好好解释,否则你这一腔深情岂不是付诸流水了!”
“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高知溪找到了办法解决此事,就赶紧撤退去办此事!
“高兄慢走!”侯淳于将他送出门外,拿出了那个钱袋子,心中惆怅万分,若是真能再见她一面,他一定不会再放她走了,无论她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