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后又是一阵沉默,杨帆补充道:
“长安没有那么不堪造就的,除了玉墨姐说的原因我还知道一个原因导致宋代不建都关中,不是关中不好,而是他们不敢啊。
宋代实在太弱了,连幽云十六州都收不回来、连西北少数民族都压制不住,关中对于北宋来说相当于边地,对于南宋来说压根就是失地。
大家在襄阳已经感受到古代作战时官道的作用了,但是官道主要在地势险要的地方重要,对于边骑马打仗边抢夺物资的游牧民族来说,平原上的官道毫无意义。
平原人口多、到处都是平民,游牧骑兵把平民作为粮袋子以战养战,无需使用官道运输粮草。
在平原不管是小道还是官道一头往南方扎就不会走错,一路还能抓平民指路,游牧骑兵无需攻打城池就能在平原上千里奔袭。
正因此如,宋朝丢失了燕云十六州的众多山区险要关隘后还把国都建在平原上,哪怕是距离华北平原上千公里的中原平原也是地缘劣势的不智之举。
靖康之耻就是这个劣势的血淋淋体现,金人直接深入平原千里宋土奔袭进攻国都汴梁,宋人在战略上极其被动。
宋朝军队人少了打不过,人多了集结慢,在平原对战游牧民族时围也围不住,抓也抓不到。
你来了他走了,你走了他又来了,等把你折腾的疲惫不堪了他全军围攻国都。
汴梁陷落造成惨绝人寰的靖康之耻时汴梁周边方圆千里都是宋土却没军队来得及救,究其原因就是没有燕云十六州北宋在地缘战略上太吃亏了。
装甲战车对宋代来说是压倒性的,谁来都可以突突谁,咱们不怕集团作战,就怕敌人没完没了搞袭扰。
墨裔不在意地缘战略问题没关系,我们治下普通的百姓则需要考虑地缘。
几个人一辆战车却要统治几省范围,就算咱们建立起自己的军队了,古代人住这么散咱们不可能分散兵力到每镇、每村去护住他们。
在前期我们手下的武装还没有完全消灭敌人的机动力量之前必须考虑地缘问题,不然敌人来去如风的劫掠、屠杀百姓我们根本束手无策。
所以,我不建议把根据地建在平原,我推荐能构建完整防御体系的关中、巴蜀、荆襄战略。”
杨帆这次说的很激动,因为这关系到他们后期很长时间的战略方向,他必须要据理力争避免他们团队犯错。
李若谷听到杨帆的这个说法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向秦蜀战略大大倾斜,陈家麒则还有点小犹豫。
这时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
“我支持杨帆,无论古今地缘战略很重要,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们的主要目的之一是获取神性点,我们在襄阳获得如此多的信仰点有个前提,我们抵抗蒙古人没有彻底和大宋传统撕破脸。
倘若有一天我们以进攻朝廷叛军的身份出现可能出现什么问题呢?
信仰是无所怀疑,一旦百姓对我们有所顾虑我们目前手上我这些信仰点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我们待在襄阳还不到一个月,大宋可是经营了几百年,有些深入脑海的观念不是一月两月可以改变的,这还是我们有根基的襄阳。
我确信我们可以快速打下大量宋廷城池,问题是我们没有一个庞大、忠诚的班底,打下消化不了、吃不下就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我们急急攻下大宋其他城池造成社会秩序混乱当地百姓会怎么看我们,我们需要多长时间和多大精力来消除这种芥蒂让他们信仰我们。
北地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关中在依次经历了宋、辽、金、蒙古人的统治,他们没有南人那种很多代人传下来的观念,我们只要好好经营就能获得信仰点。”
祁玉墨长舒一口气认真说道。
“你们说的有道理,我同意秦蜀方案,关中、川蜀人民等着我们去解救,我想神性点会很容易收集。
我们接下来工作的重点第一步是把墨家在襄阳发展壮大,让襄阳成为墨家的堡垒,第二步就是筹备进入关中。”李若谷微笑着说道。
“刚才我确实考虑不周,我放弃那个想法支持秦蜀方案,不过有点要补充的。
当我们墨家教徒更多根基更深了,可以派人墨士、墨者渗透宋庭,还有,这次那帮白眼狼居然伤害到了杨兄弟,我心里堵得慌,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当我们墨裔是泥巴捏的。”
千人屠陈家麒这几天为被刺杀的事情气一直不顺,说着说着愤愤然起来。
听到这杨帆有点感动,他知道陈家麒是真想虐宋廷为大家报仇,他们今天的争论不涉及意气之争只涉及每个人对团队走向有不同看法,大家都是为了墨裔。
“渗透的主意好,来而不往非礼也,除了渗透咱们队伍建好了也玩刺杀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能逃过现代尖端武器的魔掌,哈哈哈哈。
对了陈哥,话说刺杀那天多靠你我们才能逃出生天,居然准备有枪有催泪瓦斯,真是太及时、太关键了。”杨帆由衷的感激道。
“那天在战车里差点被射中脖子一命呜呼,晚上回来我几乎整晚没睡想了很多事情,我认为那个世界的危险远超我们想象。
从那天之后就针对一些危险的场景准备了些东西,没想到真用上了。”陈家麒嘿嘿傻笑挠头说道。
“每天走在襄阳都只看到狂热和崇拜的眼神,只盯着神性点达到十多万,还是太大意了啊,不能用古代人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这次刺杀给我深深的上了一课。”
李若谷满脸唏嘘感叹道,他一直把杨帆、陈家麒当做弟弟看待,这次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却毫无准备保护不了弟弟,内心非常自责。
“李哥不必自责,咱们毕竟是现代社会的人,无论是商场还是政界咱们也没有见识过这么卑鄙下作、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没想到也是正常的,这次我们损失不大也算侥幸,以后咱们时时刻刻有所防范这一招也就不好用了。”陈家麒宽慰道。
李若谷点头认同,在他的商场经历中脏的办法见过不少,唯独没有见过有人用这种经竞争手段的。
当然这不意味着那些阴暗的东西就完全不存在,他出生名门,和他打交道的人多是遵守底线的人,他的圈子里没有罢了。
“没想到玉墨师妹第一次参与活动就救下了我们三个人。
行事果决、临危不乱、进退有据,玉墨师妹不止人美的惊世骇俗,能力更是卓越出众,墨裔有祁师妹加入真是如虎添翼。”
李若谷由衷赞叹间对祁玉墨行作揖古礼。
杨帆、陈家麒也跟着李若谷郑重行礼道谢。
祁玉墨看到三人躬身30度,扶手至胸前合拢手左手前立掌平胸外推,头身一体不动,感觉异常庄严隆重。
“大家别这样,咱们墨裔都是一家人,那是我应该做的。”祁玉墨脸色酡红略带娇羞显得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