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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3 恨楚城春晚,不与人留

朱颜誓 我思长安 3608 2024-11-19 04:37

  无处不在的黑暗,她迷失于其间。

  跌跌撞撞,寻寻觅觅,凄凄惶惶。由骨子里散发出的恐惧,弥漫在黑暗的每一个角落,扑天盖地的溺毙感向她涌来。

  两道莹莹绿光穿透自最深处的黑暗,幽幽逼近。更多的绿光,伴随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她全身僵硬,动不了,躲不开,惶恐至死。

  “啊!”

  云罗从全身禁锢中挣扎出来,一坐而起,满身满头的汗。

  还有,泪。

  残留在面颊之上的泪水,肆虐冲击着她所有的委屈和害怕。

  每一夜如常而来的噩梦,并不随着她从低贱肮脏的永巷迁至高高在上的皇帝休养正殿,而减轻半分。她的心,早碾同尘灰。

  一双手力的手伸过来,将她揽在宽阔胸前,感受她在怀里瑟瑟发抖,如受惊的小兔,不,远比小兔更为弱小。

  “没事了,云罗。”

  他低声道,吻上她冷汗淋淋的额头。

  “不要把身体绷得那么紧,放松开来,云罗,没人可以再打你,伤你,云罗,你放松一点,放开手脚,这样子睡觉很累的,天天晚上会做噩梦,跟你不肯放松了睡觉有关。”

  皇帝轻声说着,并不断抚摸怀中人的手足,试图让她放松。半夜闹醒,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相反,这种认真与细致,哪里看得出不久之前,还就是出于这个恶魔的授意百般折磨云罗?

  在他耐心安慰之下,云罗终于渐渐停了颤抖,抬起一双黑白莹澈的眸子来看他。

  眸中的光芒依然是躲躲闪闪的,又似乎有所迷茫。虽然似乎该有的情感表示云罗都还有,却总是显得有那么一些迟钝、凝滞的感觉,对于万事并非不能反映,但又总是落后好几拍,并且反映的程度总是极其平缓。

  如此迟缓的反映出现在曾经灵慧如清晨最最晶莹剔透的女子身上,轻而易举攻进皇帝守护森严如堡垒的心。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自从把云罗留在芸华轩起,就发现她有哪里不对。虽然她认得人、认得皇帝,并且害怕皇帝、害怕所有人,可是表现出来的方式,却象是心智失常。

  皇帝传召太医来瞧,十几个白胡子、花白胡子、黑胡子、没胡子天天会诊,三天以后得出结论:那天寿春宫的溺刑,产生了巨大的后遗。由于长久停留于窒息的状态,令得脑部神经受到极大损伤,她现在的情况,虽然拥有喜怒哀乐识人待物等一切基础能力,但是每一样又不能如同常人,说白了是有点“弱智”,医术上来说,就是五官感觉部分缺失。她的记忆还在,情感还在,只是由于感觉部分缺失,反映要比别人慢上许多,也平缓上许多。

  除此之外,云罗的听觉好象也出现一点问题,这也是溺刑后遗,整个过程中由于窒息,呼吸在脑部乱蹿找不到出口,挤压到耳部神经,以至于造成短期内难以恢复。所以她除了反映慢以外,经常性在别人说话时露出白痴神情,是因为她光是听见自己耳朵嗡嗡在响,却听不到别人说些什么、但是之前受惯压迫的恐惧感却迫使她想听清楚每一句话,于是造成这种局面。本来就已神经迟钝,再加听不清楚,这反映何止慢三拍,慢上十七八拍都不奇怪。

  同时,由于她反映太慢,等到某些知觉终于缓缓沁入她大脑中时,所有最初该有的可能较为激烈的情绪,就通通变得沉缓平滑,于是喜怒哀乐的情感,十分最多只出两分。这样的好处是皇帝似乎不必因为之前对她狠酷,而担心她抗拒过激。

  但是皇帝不喜欢,非常不喜欢这样。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云罗。象从前那样,聪慧过人、善解人意,就象十二岁的她,哭过后睁着雨天天青的灵透双眸,听他为她一言一语缓缓讲述十六岁少年所能看到的世界。就象十五岁的她,及笄之后他们相见机会锐减,每次难得相见她总是拿如水的目光凝视着他,令得他有多少不平不忿不如意,就悄然平息于那月光一样的剪水柔瞳之中,她郑重接过他的玉佩。就象十八岁的她,那个天覆地倾的风雨之夜他在楼下,痴痴等待,滂沱暴雨千条万条如鞭抽打在身,他坚执不退,终于她出帘相见,目中似有千言万语,他和她守望彻夜。

  对此,临止觉得有必要打击一下皇帝,或是提醒他给予些许理智:“便是云罗姑娘清醒如前,她也不可能回到十二岁、十五岁,乃至……三个月前。”

  皇帝当然知道,唯其知道,这才恼怒dd恼羞成怒。

  “狗奴才,要你多嘴!”他骂道,“前儿不是说,幸亏是溺刑,才没后遗吗?现在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临止瞧见不妙,早就远远的溜了。

  “别这样,云罗。”他抱紧一点怀中始终没有什么温度的身躯,“别这样,哪怕你痛哭、你抱怨,你恨朕……”

  他语音半哑,眸间却似有幽邪暗火在烧。恨朕……恨朕……云罗,是朕把你弄到这个地步,你果真不恨朕吗?

  幽深的目光射入云罗的眸子。

  半晌,云罗缓慢地闪了闪眼波,受惊的神色出现在眼底,她下意识有些想往后退缩。

  皇帝箍紧了她。

  半欠起身,把云罗平放下来,一条手臂卡在她脖子以及肩上,不让她动,另外屈膝压住了她的下半身。

  云罗嘴唇半张,似乎有点困惑,转过头去,身体不能动了,然而僵硬无比,似在拚命地往下面沉,欲沉入这张铺满锦绣软褥大床的最下面去。

  “慌什么呢?朕不会吃了你的。”他冷酷地说着,把她的脸转回来,继续锁住她的目光,“看着朕,不许躲开,不许逃避。”

  皇帝动手解她衣裳,她穿的是上下两截式的白绢内衫,不带扣子,右衽合欢襟仅以细绳相连,抽开那条绳,那件衣裳就毫无羁绊地一扯而落。

  “啊!”云罗低低尖叫了一声,双臂不自禁抱向胸前,下面略微麻烦一些,皇帝抬身,手指勾住她的裤子,明显觉着云罗挣扎的力度加强了,用力一扯,竟是生生撕裂开来,薄云般洒落地面。在云罗下意识蜷起之时,又一次压住她的大腿。

  他压在她身体之上,将她双手硬生生掰开,分向两侧压着。

  她全神戒备,动弹不了,挣扎不了,只是能感觉到她身体每一根弦都是紧绷着的。或者是夜间太静,他听见她的心脏砰砰跳着,她小小的脸颜色苍白,但是不哭也不叫,眼神里流露出细细密密的恐惧,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梦幻般神情。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她身体表现出的每一个抗拒,也都以为是在梦中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吗?

  他压着她光洁的身子,她的肌肤那样滑,如最上乘的华美绸缎,也带着与绸缎同样的微凉,明明她在畏惧、在退缩,甚至把整个身子都绷得紧了起来,可还是那样,微微凉凉的,似不带半分红尘气息。他的唇抵在她最丰满的地方,没有能让她温暖起来,可是,自己热起来了。

  小腹中有一团火,上上下下疯了似地蹿动。他开始喘起了粗气,略微放开她,打开她的双腿,但是云罗立刻向上蜷缩,弄得他又不能不去抚平她的双腿。他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唯一的正妃死后寂寞之时偶而也有做过,加上前阵的于昭容……可是不会有什么女子象她这样,笨拙地反对,笨拙地逃避,反而勾起他无穷欲望,却偏偏被她没有一刻安宁的细小然而关键的扭动和躲闪,搞得无处发泄。他越来越火,不再顾及什么怜香惜玉,把她双手反剪,整个身躯金山压倒,右手抚上她的小腹,这里始终是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她不自禁微颤,一系列蜗牛似地自我保护动作缓了一缓,他便趁机打开那里,强行进入。

  她痛得眉毛眼睛鼻子都仿佛顿时揪到一起,嘴里止不住发出细细碎碎不成调的□□,身体不断轻微抽搐着,那里更加紧了。“放松!蠢货,放轻松!”皇帝低低含混地骂着,这样不但她痛,搞得他也有点疼了。

  他满身大汗淋漓,心火旺肝火更旺。他突然放开她,她立即裹着被单滚向大床角落,全身缩成小小一团。他竟然拿着一大壶酒回来,半夜三更也不知何处找的,用力拉她到面前来,什么话也不说,往嘴里倒了口酒,嘴对嘴喂到她嘴里去,她咬住唇齿,他恼了,索性举起酒壶没头没脑地灌下去,一大半洒在外面,他也不管不顾,一倾全部倒在她身上,大床上到处是暗红色的酒液,酒壶悄没声息地滚到地毯上,打开了壶盖拚命在空气中散发浓醉气息。

  她哭着闪躲,皇帝昏乱的意识里完全顾及不到这一点,再度将她拉到面前,他的手没一刻停止,抚摸揉搓甚至抓捏,在她的后背,过腰,移至小腹,她身上是湿的,酒气触鼻,她嘴里呼出的气也带着浓浓的酒味,一直以来苍白的脸颊之上飞起红云,连带她的身体,也逐渐逐渐有所反映。

  他吻住她的嘴。她眸间掺着泪光点点不清醒地看着他,那丝醺然使她的容颜减去病态添出娇美,帐帘上一排排珍珠在闪动,晃在她的眸心,星光灿烂清浅流动,象是盛着满天星斗。他吻遍她的全身,她不住轻微颤抖,肌肤一层层地发热,发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双手挽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她主动贴近他,应和他,向他求讨,宛转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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