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樱淡漠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旁的锦盒打开。
竟然是一块上等的冰种蓝翡,整块玉石还未经过打磨,散发剔透的亮色,更是尊贵无比,若问价值,必定连城。
沈沉樱回了院子将这冰种蓝翡收起,只是看着手中的圣旨,淡漠的道:“当今陛下忽然给了一道圣旨,宣旨太监若是没有上面的意思,又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只怕上面对我们的意见也颇大,只是我担心以后会连累爹爹!”
“大小姐,墨岚月明面上还在尼姑庵修行呢,她自己也是作死,给自己找了一个替身,若就算是将来被人发现,她也在沙堡为奴许久,皇室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一定大张旗鼓的去追查。”
沈沉樱淡漠一笑,看着葛明月道:“她卖了多少两?”
“她到了沙堡的第二夜才被卖出,期间一直叫嚣自己是大宋郡主,不过还是被卖了八十两!”
沈沉樱挑了挑眉,低声道:“八十两,比我预期的实在是低太多了。”
“她不是完璧,有过于瘦弱,能卖八十两已经是个很好的价格了,不过想来她的将来可算低到尘埃了。”葛明月眼眸微闪,眼底闪过冷意。
两日后。
院内飘来片片桃花,远处已经隐约有些槐花的香味。
沈沉樱握着冰种蓝翡,拿着把刀上下比划。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笑意,道:“若是我们拿着这些玉石去拍卖,应该也能有不少的收益的吧。”
破晓放下手中的绣活,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道:“最近大小姐越来越聪明了,奴婢都想不到大小姐会有这么多的好点子呢。”
“那是,若是你能想得出来,现在冯掌柜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婵娟在一旁轻笑,调侃道。
破晓脸颊有些微红,最近她一直担心寒露,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又被葛明月吓了一大跳,最近总是有些茶饭不思。
沈沉樱轻轻握着她的手,问道:“我知道寒露被送到庄子上养病,你心里总是担心她的病情,过段日子京城的事情安定下来,你可以将她接回京中,也好给她治病。”
破晓眼眶微红,哽咽道:“奴婢谢大小姐!”
沈沉樱微微一笑,轻轻给破晓擦了擦眼角的泪,轻笑道:“你这样在哭,可就成哭包儿了。”
自从寒露回到庄子上后,破晓也受了不少思念,这几日总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哭着。
沈沉樱也知道,她想来是身边没有亲人,总会想要回家。
原本她也早就想好了,等于陈怀安成婚,便放了她们回家!
嘴角扬起一抹笑,到时候给她们找一门好夫家,以后她也就不会在愧疚。
破晓擦了擦眼泪,眼带感激,抽噎道:“大小姐,奴婢没有哭。”
窗外婵娟对着葛明月道:“寒露是我们的妹妹,是破晓的嫡亲妹妹,当初是为了给大小姐出头,被李长隆打成重伤,之后便一直神志不清,为了养病也只有送到乡下。”
葛明月张了张嘴,低眸却什么都没有说。
自从陛下下了圣旨,这日子过得也极快。
飞莱的翻修工程也逐渐完成,沈沉樱便将开业吉日顶在四月十八。
只是当日她却不能亲自到场,而是顾秋娘代替以东家的身份,蒙面出现。
沈沉樱看着吉日帖,眼底闪过轻蔑的冷意。
五月初二!
宜嫁娶!
诸事皆顺!
陈怀安站在她的身后,犹如星空璀璨般的眸子深处满是期盼!
可至今,沈沉樱还没有见过淮阳侯以及淮阳侯府长(zhang)君。
想起前世,那个被册封为淮阳侯府长君的婆婆,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若是寻常婆婆也就罢了,可是这位婆婆简直就是刷新下限。
当初她嫁过去第二年淮阳侯病逝,她的这位婆婆便以各种理由的为难她!
更甚至搬去二房长子的院子里去住,对外说她是如何的不孝顺。
若有一个不顺心,轻则打骂,重则罚跪祠堂,即便她端茶送水倒洗脚水,日日天不亮的去请安伺候也不见得她会有一个好眼色。
更是在陈怀安回京之后,她与陈怀安关系如冰一般的时候,她又狠狠的戳了一刀,以至于她至死都不愿意与淮阳侯府之人再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一世的沈沉樱,又怎么会让她在欺负一下?
飞莱开业定在五月初八,而清韵祥则在四月二十二。
“阿樱,我知道你心理不悦,不过你放心,我爹娘定然会喜欢你的!”陈怀安站在她身后,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为什么沈沉樱会如此的生气。
他记得前世的时候,他娘也是总夸赞沈沉樱的。
总是说她如何的孝顺,想必前世的时候她们相处的不错吧。
既然她是重生的,那没理由这么抗拒啊!
沈沉樱眸中闪过冷色,淡漠的道:“天下的父母都会比子女更加了解子女,可是天下的子女却不会像父母一样了解自己去了解父母,陈怀安,你以为你珍惜我你的爹娘也会喜欢我?骁勇善战的陈世子竟然如此单纯。”
陈怀安一愣,快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侧身坐在她身旁的软凳上,不悦的道:“本世子智慧无双,又怎么会不懂你的意思?不过你也别怕,有本世子在,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我爹娘……”
“我也不会让人平白无故的欺负的,我只要你记得,陈怀安,你要娶我可不就是你求来的?可不是我没人要嫁给你的!”沈沉樱眸中坚定,与他四目相对。
陈怀安看着她眼底的防备,心头一软,轻笑,“我自然是知道你是个宝儿,所以本世子自然不敢忘。”
虽然说是对他冷冰冰,可是陈怀安还是笑容浅浅。
沈沉樱眼底闪过嫌弃,淡漠的起身,道:“你成日都往我这里跑,难道军营之中如此之闲?”
陈怀安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那些小子巴不得我不在军营之中呢!”
沈沉樱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嫌弃。
果真是低估陈怀安的脸皮了。
“大小姐,秦家又来送礼了!”
沈沉樱蹙眉,五日送礼三次,还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秦家却一直没有一个人出面,这让她越发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