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闪过星辉,凝望着李云芳的小脸上,神情满是期盼,似乎是个想要窝在母亲怀中的小羊羔儿。
可她前世今生,也却是最想亲近的也是母亲。
但李云芳却对她和沈沉凡不冷不热,很多时候更亲近的是李家兄妹。
明明身为亲生女儿的是她才对
李云芳见沈沉樱哭,不心疼不是不可能的,听她说自己是最重要,心头有些痒痒的,却是对她的愧疚和丝丝期待。
沈沉樱趴在她怀中,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这世上她期待的温暖,就是要算准李云芳并不是那样铁石心肠,也捏住李云芳其实心中也是期盼这份团聚,其实比起真正想要那些遥不可及的感情的,最容易欺骗的就是亲情,最容易到的也是亲情,最珍贵的也是亲情,而对于她来说最期盼的也是这亲情,当没有依赖的时候,最想要靠近的就是亲人。
她不会重蹈覆辙,不会再来那梦中的凄惨,她会守护沈家,也是保住她这一世。
经历生死之后,她更懂得如何‘趋炎附势’,如何去讨好卖乖。
可是这么一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她看见她娘也并非那么狠心。
……
……
……
望乡镇净月庵,一群骑着马的少年在大门紧闭的庵堂前下马,敲门之后,点名要找勿忘师父。
小尼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男人,吓得感觉关上门,好半晌,一个看起来颇为德高望重的老尼姑,带着一个穿着宽大尼姑袍子,身形瘦削的女人走了出来,瘦削的女人眼底闪过惧色,见到众人的一刹那,立马掉头,脚步慌张的向着后山跑去,却被秦宣隐拦了去路。
“师父莫怕,在下秦宣隐,是京城淮阳侯府将士,原本是因为我家世子与沈家大小姐将要定下亲事,这次是沈家夫人有请,让您去做个见证!”说着,秦宣隐拿出怀中请帖,恭敬的奉上。
勿忘师太眼眸闪躲,也不去接那帖子,低眸冷声道:“什么沈家夫人?我出家前也不过是个市井妇人,可不认识京城贵人,再说我这入了佛堂的哪里来的福气去做见证人,你莫不是诓骗我,行一些心怀不轨之事,我的亡夫虽是得罪了不少仇家,可是我也变卖家产还了那些人,现在的我就是个庙里负责撒扫的尼姑,你们还是饶了我的命走吧。”
明显,她的神情有着抗拒相认,甚至是逃避,一连贯的话处处圆滑,又让人觉得处处可怜,但是对秦宣隐他们防备却多了几分。
她向来怕这些人高马大的男人,总觉得这些男人是来索命的。
秦宣隐却觉得这女人极为聪明,可也胆小,长得也是算得上上乘之姿,按理说大宋民风其实比起历朝历代都开放,对女子改嫁也没有那么苛刻,她年轻的事情却并未改嫁。
还真是有意思!
看来李家还真是深藏不露,让一个聪慧、圆滑的女子如此忌惮。
秦宣隐眼眸微转想起来的时候世子交代的话,将怀中的巴掌大的锦盒掏出,放在手心打开,里面是一小块绣着雏菊的白色手帕,嘴角扬起一抹笑,道:“这是沈家夫人让属下带来的,李家大家主犯事儿落狱,沈家夫人有很多当年事要问您,便让本将军来请你去京城了!”
李月娥沉思片刻,才抬起头问:“沈家现在如何了?”
“沈家在朝堂因为李家树敌颇多,如今早已是风雨飘摇了。”
这话不算假,他来的时候,听说沈元齐自请去尚书一职,要去苦寒之地做个县令,那如此说来,沈家现在的确算风雨飘摇了。
毕竟三年之后,尚书府一职还是不是沈元齐的那可不好说。
李月娥眼眶微红,面露愧疚,恍恍惚惚,藏起苦涩,“苦了她了。”
“如今沈家、李家遇难,沈家夫人正在左右无依的地步,便想到了大姑您了!”
阿弥陀福,在佛门上行诓骗之数,实属无奈。
这些话都是奉命说的。
不过世子料事如神,李月娥原本是不愿意相信他的,可是现在却有了松动,就是世子让他说的话有了变化。
李月娥竟然不巴着李家好,却想着李家早些亡,难道李家果然有野心?更加是对无用的人,废掉的棋子绝情啊!
这狠辣的手段,不是普通商户才会做的。
李月娥道:“我与施主去京城可以,但是还要你们找山下云来镖局护送,你们……我信不过!”
秦宣隐微微蹙眉,这次又要多花一些冤枉钱啊!
不过想起世子的未卜先知、决策千里的手段,他还是会将这事儿干的漂亮。
可谁知道,就在马车行驶到天照府地,距离京城不过两百里路的山路上。
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群山匪,山匪不求财,两棵巨树拦去前后路,一行人蒙着面,凶神恶煞的提刀杀过来,速度极快。
七八人刺过来,七八人绕后对付镖局的人。
秦宣隐神色大变,高深阔喊:“保护夫人!”
其实哪里来的夫人?
这马车是空的,他虽然带她进京城三百里,可是在之前就已经有世子料事如神,将人给带走了,现在马车里只有一个装满暗弩的稻草人。
秦宣隐嘴角扬起一抹笑,袖中露出黑金色的箭头,冰冷的箭扫过长空,逐一将那些人击碎心脏,看着马车周围躺倒一地的人,冷冷一笑。
陈家的兵,能日行千里。
要运一个人,又怎么不会扫清一切威胁可能呢?
云来镖局这次的掌舵人提着剑一脸的蒙圈,愣怔的看了眼秦宣隐,只见对方调转马头,道:“你们也辛苦了,马车后面有你们这次的全部佣金,放心,一共两箭,全部命中刺客。”
掌舵人一愣,看着前面骄傲的男人。
云来镖局向来自诩天下第一镖,就算军队护送都不放在眼里。
他身为望乡镇的分舵执掌人,这次竟然如此大意,他竟然开始敬佩这个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却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将人带走,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