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大人他们怎么这几天都没啥动静了,之前还会露个脸,现在倒好,把我们哥俩撂在这,任务还执不执行啊。”
穿着黑袍的两人对坐在木桌两侧,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所有窗户都被封的严严实实,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提供了些许光线。
桌子上摆着散落的花生米和卤肉,两只粗瓷海碗就是喝酒的容器,其中一人拿起碗就是仰头喝干,随后开口朝着同伴发起了牢骚。
“嘘,你不要命啦?给大人们听到了,几条命都不够,这任务不是挺好吗?待在这里又安全,每天让那小丫头去买吃的喝的,不比去前线出生入死强吗?”
另一名黑袍人显然被吓得不轻,慌忙制止已经喝的烂醉的同伴,生怕其再讲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唉,你说我们兄弟两怎么也是结丹境的修士,要不是馋那能提升修为的凝血珠,又怎么会披上这身黑袍呢?结果这都多少年了,一颗都没见着,这样下去还不如回乡下找个小门派当个长老呢。”
所谓酒后壮胆,也可能是多年来在组织中郁郁不得志的苦闷,黑袍人又是把碗中刚加满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继续大吐苦水。
“至少我们还留的性命在啊,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个苍云帝国的紫瞳舵主,多威风,清澜城的任务失败后就消身觅迹了,依我看指不定就已经被更高层的大人物给杀了。”
“不是吧?这紫瞳舵主听说可是无量境的大高手,而且在苍云帝国经营这么多年,在舵主里面都是排名极为靠前的,这说杀就杀了吗?”
“你懂个屁,舵主上面就是四大天王了,传说他们个个都是渡劫境的修为,杀个无量境的舵主,不过是动动手指罢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他们在“血”组织里只是最下层的成员,不要说天王,就连舵主都没见过,所有的信息基本都来源于道听途说。
“两位,要不给我也说说你们的天王还有舵主吧?”
正当两人一
口酒一口花生讨论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声宛若惊雷的话语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屋子突然传来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吓得两名黑袍人猛地就想要站起身,却被一双搭在肩膀上的大手生生止住,任凭他们怎么挣扎,都没法挪动身体分毫。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恐惧到六神无主的黑袍人开口就是疑问三连,作为结丹境的修士,他们甚至都没有感受到来人的任何气息,对方仅仅是一双手就掌控了全局,可见实力之强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抵抗的。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被安排过来看守这栋房子的,大侠饶命啊。”
两人都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感受到百里逐渐变得沉重起来的手掌,顿时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弥漫在房间当中,嘴上也一股脑儿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倒了出来。
“这么说来,一共有四位大人来过这栋房子对吗?本多城里还有多少你们的人,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百里步步紧逼,想要从两名黑袍人的口中套出更多的线索,但无论他怎么施加压力,痛的不断哀嚎的两人都再也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行了,去为你们的恶行赎罪吧。”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掌终于松开,两名黑袍人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可还没等喘一口气,就听到了来自百里的死亡宣告。
空间之力瞬间爆发,两人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得到,便被直接压成了肉泥,随后化为齑粉,连同那件罪恶的黑袍一起,消失在了屋子当中。
意识扫过小楼,再也没有活物的气息,但百里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翻找查看起屋子里的每一个细节,希望找到黑袍人口中“四位大人”的线索。
“看来这里只是他们的一处临时据点,气息被消除的很干净,但还是残留下一点空间波动,的确是渡劫境的强者。”
搜寻了一大圈的百里依然一无所获,虽然得到了有渡劫境强者曾经在此落过脚的证据,但对方的真实身份和计划目的还是一个谜。
“恩,这是什么?”
正当百里失望的想要离开小楼的当口,门外盆栽叶子上的一点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伸手将其取下,发现是一片青色的蛇鳞。
“这里怎么会有蛇鳞?从来没有听说过本多城还有蛇出没。”
诧异的百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条情报,当初在苍云帝国的清澜城保卫战中,正是有一名“血”组织的天王以操控万千蛇海的手段毁灭了一整片城区。
“还真的来了不止一位天王,以我的实力对付一两名不是问题,但动起手来的话,本多城至少也得毁掉一半。”
已经冷静下来的百里看着手中的蛇鳞不断计算着各方得失,虽然刚才为了替小女孩报仇而一怒冲冠,但百蛇天王的到来让他不得不开始重新评估提前动手的代价。
“现在最坏的情况就是‘血’组织的四大天王齐聚,除了在清澜城已经露过脸的黑雾天王和百蛇天王,以及能够制造梦魇的女天王外,应该还有一人。”
仅仅是迟疑片刻之后,百里还是决定施展神通,想要通过蛇鳞来寻找其背后的正主,虽然这样极易打草惊蛇,但他实在无法容忍有这么危险的敌人潜伏在自己的大本营。
“无论如何也要先找到他们的位置,不然敌在暗我在明,一切都太过被动了。”
玄奥的力量作用在青色的蛇鳞之上,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充斥百里的大脑,这种借助物品上微弱气息来追根溯源的手段并不是人人都能驾轻就熟,就算是以他的修为,也还是花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得到破碎的几张画面。
“南边,多燕楼,这些混蛋,竟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