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花谢花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年头。
小菡和不少姐妹已经会准确地说话,也能耐心地听我讲完白雪公主的故事。
村长和村委会的几个人对我的态度从派出所走后的第二天开始就似乎定格下来,永远都是不冷不热的。
我在大门通的广场上听到方大妈和王婆、冯老太等几人的闲话家常,知道了李大龙一伙之所以久久没能回来的事实。
那天,我带着大狼狗出门,还有海音,我和海音已经摒弃了所有的世俗偏见,就算没有结婚,我们也决定要像城里人一样恋爱,所以我们是手拉这手走出门的。
远远地,我就听到王婆那特有的沙哑声音在说着什么,走近了才清楚地听到,她和另外两人是在议论在李大龙一伙迟迟未归的事情。
“我在镇政府也是有人的,什么消息能逃过了我的法眼?”王婆在卖弄着自己的本事。
“那怪村里人都背地里叫你‘王婆’,把那重复的‘婆’字也省略掉了,你这就叫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果然名副其实。哈哈哈……”笑声不绝于耳,是冯老太在调侃。
“切。”王婆也不在意,若无其事地回复着冯老太的嘲讽。
“你还别说,王婆说的这个事情,我掐指一算,还真有那么回事,那几个小子就注定了终身只能吃劳烦,你没见那李大龙和王元霸,那面相、那手掌,早些年,我也给那几个小子看过咧,在乱世,那几个小子还真可能是枭雄,但在这时代,他们注定只能是狗熊。”方大妈神色凝重,语气沉稳,不改其一贯欲令人信服的神婆模样。
“切。”冯老太学着王婆的口气,对方大妈说的这些玄乎事儿不屑一顾。
“你哥老不死的,我说了你不信,我们两个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信,你就是鸭子死了嘴还硬,就偏不信我没的话。”王婆反唇相讥,对着冯老太就是几口“呸”。
“王婆婆,你们在说什么?”我走了过去,想更加明确地证实自己心中所想,其实是证实自己刚才听的清晰的话的准确性。
“是小林啊,哈哈,小手都拉着呢,还说你婆婆看不准,这不就是……”王婆婆眼睁睁盯着我和海音紧紧拉着的;两只手。
我和海音似乎受到了雷击,急忙松开手来。
“老不正经的,人家年轻人的事,你也多嘴,真不害臊。”冯老太对着王婆大喝,随后就用手挡着老脸,“呵呵”笑不停。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只觉得似乎在烈火之旁,我不自觉地看了海音一眼,发现她的情况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婆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按道理说,他们只是聚众赌博,应该不会判刑多久,怎么就一直没回来呢?”我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心中的疑虑,此时却更像是急于掩饰自己的窘迫。
“得了,看你那猴急的模样,我也知道,那李大龙几个小子临走之前也知道是你举报的他们,你关心他们好久出来,那也理所当然,怕他们报复嘛,婆婆明白,那几个小子,只怕是回不来了,你就放心吧。”王婆婆一副长者模样,俨然对一切都了若指掌。
“咳,小林,海音,别听那老婆子卖关子,我就告诉你们,李大龙几个小子在牢里打架,听说是方成虎被一个牢头欺负,另外几个人看不过眼,也不知道几人是怎么想的,就把那个牢头打死了,罪上加罪,原本没几天就可以出来的,这下可好,一辈子估计也出不来了,所以,你就放心吧,没人会回来找你报复了。”方大妈言简意赅,却最快速地传达了我心中,也是海音心中急于想知道的信息。
“这是真的?”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吗?方大妈?”海音的急切似乎比我更甚。
“那还能有假?你王婆婆有亲戚在镇里面呢。”冯老太说着,眼睛瞟了一下王婆,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那是,你小子就放心吧,那几个坏种回不来,影响不了你和海音的好事,赶快结了得了。”王婆一脸自豪,丝毫也不因受了冯老太的嘲讽和不悦。
“千真万确,小林,海音,我早就算过,那几个小子都是短命相,你们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姻缘,如果要选良辰吉日,记得来找你大妈啊,我都在家咧。”方大妈咧嘴直笑。
我和海音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这消息带给我们的兴奋实在太过巨大,我们也顾不上有没有几个多嘴多舌的人在旁了。
甚至,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海音,用嘴在她白嫩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我没有注意到,她羞红的脸和我嘴唇接触时突然间升高的温度。
“哈哈哈……”伴随着声声轻微的笑声,三位女人知趣地离开了我们,朝着不同的方向赶去,那天之下、地之上,此时此刻,似乎就剩下我和海音二人。
终于,在没有了任何响动和人影的清晨,她的唇紧紧贴着了我的唇,我们肆无忌惮地朝着那温暖的港湾吻了下去……
大狼狗在几分钟之后狂吠起来,我对它的不知趣感到十分厌恶,本不想搭理它继续那温柔乡下的梦境,然而,它的叫声却超乎了我在那时那地可以忍耐的极限。
我松开了海音的手,离开了那温暖幸福的港湾,如一叶小舟再次回到了漂泊的海洋……
“老兄,这时候叫……”
我的话却止住了,一看旁边,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正对着我,张着嘴巴,欲言又止,似乎在等待着我把手上——准确地说是手上和嘴上的事情先做完之后再开口。
“你是?”我对着那瞠目结舌的面孔问道。
那瞠目结舌的面孔旁,还有一个面目十分秀丽,只是显得清瘦的女人面庞,二人的惊诧不太一样,那人惊异之情似乎凝结,女人却兀自观看,犹如在看着一出精彩好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