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碧炎玉’本是圣火教古传圣物,相传得此物者得天下,如今圣火教主突然死于非命,江湖传言定然与此物有关,现在圣火教易主,新任教主左小婵放出话说”碧炎玉“在幽州城内,江湖人是趋之若骛啊!想必也惊动了朝廷,似问谁人不想得天下?”
“什么?圣火教的古物?”我蓦地站起身,手不自觉抚住胸前衣襟里的那块温热的玉。
说到圣火教的玉佩,莫非是这块……
“柳姑娘?”唐风谨见我神色有异关心地唤道。
本想安慰自己无须担心,沉吟一想,若是块普通的玉佩,怎么会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心中难免惴惴不安起来,江湖恩怨牵及朝廷,想必事出有因啊,怎奈突然心绪不宁起来,眉轻蹙:“不碍事,梦菱只是有些累想回去歇息。”
“那唐某送姑娘先行回去。”唐风谨看着精神欠佳的我,心中隐隐有些心疼。
“也好。”我轻点头。
钟淳急忙跑来回报,“公子,东西都打点妥当了,药材全部转移到安全地方。”
“行,你先回去,届时我自行与你联系。”露出一惯迅速而严谨的作风,与我平常见到的那个温润含笑的男子似有些不同。
钟淳点头,立刻领着众人离开了铺内,看着刚才还吵嚷异常的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真有点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亦准备起身出门,刚一站起突觉头疼难忍,踉跄后退几步,身子被唐风谨温柔的扶住。
“柳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忍,扶我在椅子上坐下。
“梦菱也不知,只是觉得近日累的慌,头也会莫名的疼痛。”纤手撑着眉心,带着痛楚微皱了皱眉。
“可有替自己诊断过?”唐风谨轻轻拨开散在我耳际的几缕发丝,心绪起伏,关心则乱啊。
“我……”愈渐暧昧的气氛,让我无所适从。
不是未替自己诊断,只是除了体虚也并无其他症状,倒是感觉浑身的力气在无形中被抽光了似的,仿佛这个身子不属于我了一样。
“咚咚!”急促而粗鲁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阵吵嚷声:“开门!快开门!不开老子砸门了!”
心下一惊,他们竟然来的这么快?
“柳姑娘随我来!”似无意,唐风谨突然牵住我的手,见我一怔,又顿觉失礼,急忙放开。
无奈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他扶着我往后堂而去,原来这药铺后面还有一个门,只是到门边的时候才发现,隔着门缝看到这后门外也埋伏了好些官兵。
官兵?果然那闹事的男子是朝廷中人,便愈加担心起南宫傲来。
唐风谨拉着我蹲在门下细听,手放在嘴边示意我先不要出声,奈何头疼难忍,我从荷包中翻出一颗宁神丸服下,抬头却对上唐风谨近在咫尺的眸子,那眼中的丝丝惆怅究竟是什么?
“嘘,外面有打斗的声音。”隔着门缝,忽见几个黑衣蒙面人在门外的小巷中与官兵械斗,唐风谨趁势一手护着我冲出门外。
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把银扇,手持扇柄腕间急转,强劲的掌气借着扇风将围拢来的五、六个官兵震离好几步远,个个翻倒在地上挣扎。
服药过后疼痛减弱,可头还晕沉的难受,我这是怎么了?凝神聚气,扣住指尖三枚银针,朝挡在前面的官兵射去,两枚不偏不倚正中二人臂间曲池穴,疼得那两人立刻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跌在地上翻滚,而另外一枚却落了空,无奈摇了摇头,看来连功力也减退了。
“唐公子带姑娘先行离去!”面对越涌越多的官兵,一黑衣人高声朝我与唐风谨唤道。
想必他们才是刘伯安排在暗中保护的我人吧,只觉得胸口憋闷的慌,深蹙眉,似乎这个身体不受我控制了一般,我勉强扶着唐风谨站稳。
唐风谨对黑衣服人点头应允,偏过头看见我难受的模样,脸色一沉,持扇飞扬,那扇子灵活地随着他手指间的动作,一收一扬,银光飒飒,迅速解决了冲上前来的几个官兵,屏气扶着我跃上那琉璃瓦顶,轻功施展在城内连绵不尽的屋顶上飞跃,渐渐消失在这浮华的幽州城中。
窗外的茶花开得正娇艳,花香满院,伴着一、两声清脆的鸟鸣,在这入冬的日子实属难得,外面看似普通的宅子,正好隐蔽在这城外的树林之中。
唐风谨一袭青杉侧坐在床塌边,低头凝神看着沉睡在塌上的女子,心中迟疑不决,究竟要不要唤她醒来,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为何他总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这样看着她,摇头轻笑,是在笑自己为情所困吗?
离开这幽州城究竟是对还是错,虽然躲开了官兵的追捕,但是现在城门紧闭,想要进城去也只有等待晚上了,暂时先在这城外的宅子里住下罢。
“公子,我回来了。”钟淳风尘仆仆从门外进来,自行在屋内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不急,慢些说,情况怎样?”唐风谨嘴角带着淡笑劝道。
袖口往嘴巴上一抹,喘了口粗气:“公子打听到一些,城中许多客栈被查抄,静园亦被围,江湖中人死的死、伤的伤,可是还没有南宫傲的消息。”
“噢?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其实不问,他也猜到个七、八成,有本事做这扰民之举的,除了朝廷还能有谁,难道得天下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野心之人盼夺天下,得到天下之人怕失天下,只是他们动作也太快了些,要不是他及时出城,想必现在也被困在城中,凡是江湖中人都要赶尽杀绝吗?如此不得人心之举,究竟是谁出的主意呢……
“还查不到幕后之人,不过有消息说京城的端王爷来了幽州,不知这件事是否与他有关。”钟淳瞥了眼塌上之人,柔声问道:“公子,柳姑娘她还没醒吗?”
俊眸温柔地看了一眼,微摇摇头,道:“吩咐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端王也来了吗?那端王本是皇帝的亲弟弟,不待在京城享乐,也跑来幽州搅这潭混水,莫非是与当今皇帝不和想取而代之,或本就是皇帝下的旨意呢?没有确凿证据怕是还难下定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