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再冷也不及南宫傲此刻的心寒,他急匆匆赶回来,牵挂她的安危,担心她会受到伤害,门外,漆黑的房子里,她与唐风谨的对话让他差点失去理智,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的“菱儿”,是另外一个人,可是他还是会痛,这种痛又有谁能体会。
混乱的气息暴露了他在门外的事实,屋内的烛火点亮,他未等房内的人将门打开便推门而入,他的菱儿,他最爱的菱儿正将雪锦披上,一脸错愕无辜地望着他,唐风谨的脸色微有些凝重。
南宫傲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走进屋内的,他的甚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痛苦的眼神含着微怒:“你,不是我的菱儿,快把她唤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谨哥哥我们不要理他,你是相信菱儿的对不对?”含情注视着身旁的唐风谨,小手拉住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掌。
唐风谨手微颤抖了一下,反复琢磨每一个人的眼神,开口问道:“菱儿,你可知道胃虚体寒需要服用什么药?”被她的温柔蛊惑的不可自拔,现在头脑清醒了许多,他也开始睿智地分析,究竟孰真孰假。
南宫傲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唐风谨也不是糊涂之人。
“如何不知,用厚朴温中汤合四君子汤便可,厚朴温中汤由厚朴、干姜、茯苓、草寇、陈皮、木香、甘草等熬成,四君子汤则是党参、甘草、白术、茯苓,谨哥哥胃虚体寒么?菱儿看不像。”白皙的手指瘩上唐风谨的手腕,一口气道完。
唐风谨微怔,若说她是另外一个人,为何能如此通晓医理,他大为不惑:“南宫兄何不听听菱儿自己解释呢?”
“有何好解释?说出那样伤我心的话,她还是我的菱儿吗?不管她懂不懂医术,我说她不是,就不是。”斩钉截铁,语气中不带有丝毫怀疑。
“南宫傲,我恨不得你死,我最喜欢的就是谨哥哥,我接近你,我就是为了杀你!”怨恨的眼神,一步一步走近南宫傲,突然拔出头上的玉簪往南宫傲的心房刺去,发髻散开,娇美动人。
手刚举到半空中,便被南宫傲一把擒住,死死握住她的手,却听见她痛苦的呻吟,那神情像极了他的菱儿。
唐风谨被这一举动惊住:“南宫兄,你会弄伤她的!”
蓦地将手一松,就算她现在不是他的菱儿,也不能伤到她的身子,南宫傲猛然放手,可那簪子却没有收回的意思,无情地插入了他的胸膛。
血顺着簪子流出,伤口的血渍扩散开来,染红了身上雪白的锦袍,像一朵诡异的彼岸花,南宫傲的脸是木然的,黝深的眼眸中爱人的脸模糊地拧笑。
唐风谨以最快的速度封住南宫傲的穴道,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无限迷茫转头道:“菱儿,你做了什么!”
我?意识被拉回,很奇怪的感觉,似睡着了突然苏醒过来,只是还没有办法思考,感觉手中握着什么东西,试着抽动了一下。
“菱……”南宫傲还没将口中的话说完,被唐风谨扶住的身子徒然一沉,整个人倒在地上。
刘伯本在阁楼下候着,想庄主在上面也不会出什么事,突闻动静异常,带领一干弟子冲上楼来,眼前的景象着实令他惊讶。
“我,我……”握在手心的簪子还在滴血,那是南宫傲的血,是我最爱之人的血:“傲!”凄惨的喊叫划破夜空。
“不要让她再靠近庄主!拿下她!”命令下达,刘伯一反常态,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比庄主的性命更重要的,若是庄主有什么差错,他如何对的起整个皓月山庄。
几个侍卫冲上来欲将我拿下,唐风谨挡在我面前决然道:“等等,这事有误会,先救人要紧!”
“救人自有刘某在,原来你们接近庄主都没安好心,立刻拿下!”这事他亲眼所见,还需要什么解释?那血淋淋的簪子还在她手上,庄主啊庄主你看错了人,刘某也瞎了眼,有负老庄主所托啊!
眼神略有些呆滞,侍卫一拥而上,刘伯忙着替南宫傲止血,我欲过去他身边,却被侍卫擒住手腕。
唐风谨不再解释,出招挑开侍卫的手,轻甩折扇出招干净利落,扇气将一干侍卫扫开,五、六个身躯飞出屋外,狠狠撞击在回廊的墙壁上,又摔落下来。
心急如焚,连思维也跟着涣散,头重脚轻踉跄地往南宫傲身边走去。
刘伯震怒,一掌袭来,眼见唐风谨将我揽开,出手与刘伯对掌,两掌相击,刘伯略落下风,被唐风谨的掌风震退两步。
“菱儿,先离开这里,以后再做解释。”唐风谨见我精神恍惚,身子摇摆不定,皱了皱眉头将我打横抱起,冲出门去。
侍卫欲追出去,刘伯喝停道:“不用去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先救庄主要紧。”众人闻言七手八脚地将南宫傲抬进房内……
手里还拿着那支白玉簪,尖锋上的血迹还不曾干涸,也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全身还冷得发抖,缩在床角眼神死死盯着簪子上的血渍,血、血、南宫傲的血!我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醒来看到的是……
不敢再想,我只担心他的伤势,从簪子插入的深度来看,似乎伤及了要害,又似乎没有,不管伤的怎么样,他终究是被我刺伤了,是被我亲手给刺伤的。
唐风谨端了碗汤药进来,神情有些自责,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个“菱儿”对他的爱远不及对南宫傲的恨,“她”似故意要在他与南宫傲之间挑起矛盾,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清澈的眸子与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唐风谨靠近床边,叹了口气,对缩在床角失神的人儿道:“先把药喝了吧,你精神欠佳很容易出事的。”
“我要回去,我要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盯着血簪,我喃喃念着,没有一点起伏的音调更显得绝望。
“你真的想知道?可有想好?我若真告诉你,你又该怎样面对呢?”唐风谨闭了闭深邃的眸子,感慨万千,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旁边的桌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