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完成两次突围撤至古土里会合后，如同蛇大部收缩在一起，准备继续向南突围。

　　（一）一个高地和一座桥

　　在古土里，朝鲜冬季的严寒又对筋疲力尽的美陆战队和中国第9兵团施以最后的打击：一场暴风雪使雪地的积雪达0厘米以上，风雪钻进了大衣和睡袋的缝隙中，使陆战队员周身麻木，苦不待言。而志愿军官兵衣着更加单薄，没有及时的补给，受尽了寒冷的磨难。从古土里到山口下面的真兴里，直线距离为10公里，比高差为70米。特别是从黄草岭山口到谷底的保后庄车站，直线距离为.5公里，形成比高差640米的陡坡，在这个陡坡的山腹，美军工兵补修了一条曲折的单车道。这条道路受到左右几个高地的瞰制，最重要的是1081高地。只要中国军队在这个高地上占领了阵地，成U字形弯曲的道路约有公里以上完全暴露给中国军队，美军将难以通过。而要想夺取1081高地，必须从南面进攻才能奏效，也就是只能使用在真兴里防御的美第1团第1营从南向北攻击。

　　在这条隘路上还有个重要的桥梁，人称水门桥，位于古土里南方约6公里处。从人造的长津湖通过地下渠道引的水，在这里流进4个巨大的钢管里，成为很陡的坡度，安装水轮机的泄水装置。这个管道穿越道路的地点，在管道上架设着一座单车线桥，在靠山的一侧有混凝土制的水闸。这座桥架设在断崖之上，所以一旦破坏，连迂回路也无法修建，车辆则完全不能通过，只能通过人员。1月1日，志愿军第0军60师炸掉了水门桥，美国陆战队工兵用木桥代替通车。1月4日，60师第二次炸毁水门桥，美国工兵又修建了一座钢制的车辙桥，接着中国兵炸得更狠，连桥带基座全部炸毁，老桥再也修不好了。此事，令美第1陆战师师长史密斯大惊失色，美军撤退必须在水门桥上通过坦克，因此，师长请求上级全力支援。美军经过测量和计算，必须使用四个1吨以上的钢制车辙桥进行现地架设，而且，车辙桥需承受50吨的重量，承压木板可承受0吨，而且，要能够经受空降的考验。6日，美军在韩国连浦机场（兴南西南约6公里）进行了空投试验，结果落地时全部损坏，没有办法，美军又连夜从日本运来更大的降落伞，以满足空投的需要。

　　也是在11月6日，古土里的美军开始扩建现地的轻型飞机跑道，8日已加长到50米。为了后送在古土里的重伤员，美海军甚至用鱼雷攻击机输送伤员，鱼雷攻击机按照在航空母舰上起降的要令在短跑道上进行了起降，7日一天后送约00人。7日当天，从9时0分至中午，美空军C－110运输机8架将8个钢制的车辙桥板和所需的木制车辙桥以及组装用的部件投向狭窄的古土里环形阵地，其中有一个钢制车辙板落入中国军队之手，其它回收。8日，美空军1架C－47飞机，冒着暴风雪在古土里奇迹般地着陆，后送19人。9日，后送5人。至此，共送走了744名重伤员，否则这些人将难以生存。此时，在古土里环形阵地的有：美海军陆战队11686人，陆军5人，英国海军陆战队指挥分遣队150人，韩国警察40人。

　　（二）志愿军冻成冰雕塑像

　　1月7日18时50分，下达作战命令第6－50号，命令从古土里向海岸地域撤退。此次作战的航空支援，决定用同下碣隅里至古土里间的作战相同的方法，全力实施。师的作战方案如下：师从古土里沿真兴里至咸兴的道路，迅速向咸兴前进。首先，以步兵从古土里向南进攻，逐次夺取控制前进道路的要点，在其掩护下架设水门桥。完成架桥后，师第1、第辎重队在第7团战斗群的掩护下，过桥后向真兴里前进。随后按第7、第5和第1团战斗群的顺序跟进，并将40余辆坦克放在车辆纵队最后，以防阻塞道路。另一方面，从真兴里以1个步兵营向北进攻，占领1081高地一带掩护师主力通过隘路，接着掩护师的后方。师到达真兴里以后，在陆军部队掩护下，以铁路和汽车向咸兴和兴南集结地前进。进攻开始时间为1月8日8时。

　　为了支援突围，美第10军军长阿尔蒙德请求联合国军司令部，将美第师留在咸兴地域，防守海湾地区，并派一部到真兴里与第1团第1营（施麦克营）换班，支援撤退。第师师长，将第7步兵团第营、第9装甲野战炮兵营、一部分工兵、通信兵和高射炮兵等组成了“道格支队”，副师长米德准将任支队长。该支队于7日黄昏到达真兴里，时10分与施麦克营换班。

　　1081高地是瞰制赴战岭关的最后一个主要关口。第1团第1营让道格支队接班后，决定夜间展开进攻，8日时部队从真兴里南方集结地出发，向1081高地前进，该营由于一直坚守真兴里，没有进行过激烈的战斗，官兵不太疲劳，士气高昂。因暴风雪和夜暗，能见度近于零，加之有0厘米厚的积雪，斜面很滑，美军前进困难。1081高地防御的是志愿军第60师第180团1营，其中连排位于1081高地，排位于堡后庄，1排位于1081高地西之山岔作为机动，营部率连在公路铁路交叉点北面。志愿军被暴风雪遮住了视线，也可能认为如此恶劣的天气敌人不会行动而放松警惕，因此，对美军的行动完全没有察觉。

　　美第1团第1营前进公里左右后，没受到任何抵抗，首先由C连占领了1081高地西南约公里的小山包，运上去81毫米和107毫米迫击炮4门。接着A连沿着狭窄的棱线，象在云雾中爬行般地前进，准备进攻1081高地西南方的891高地。A连从进攻准备位置到冲击出发位置前进仅150米，实际用了数小时，利用视界不良从三面包围，用60毫米迫击炮发射了0发炮弹，尔后突入并占领了这个阵地。感到意外的中国兵被打散，180团1营连8班在阵地上坚持战斗到最后1个人，美军从枪眼投进手榴弹才好不容易地占领了891高地，在附近留下了约60具中国兵的尸体。美B连与A连平行在西侧面进攻，利用暴风雪接近、袭击并夺取了以园木和土袋加固的中国军队的第一阵地，这里还有冒着热气的食物，朝向道路的两挺机枪被遗弃，掩壕很坚固，所以营长在此开设了指挥所。接着，B连使用60毫米迫击炮和90毫米火箭筒，对中国军队的第二、第三阵地实施直接瞄准射击，尔后步兵实施迂回突击而占领。美第1营在17时左右停止了进攻，在1081高地南方约1公里处占领了夜间防御阵地。18时，双方未有进展形成相峙，第60师将180团连、连两个班及第179团8连的两个班增至1081高地后南面第二个高地线，公路上留连两个班，交叉点有179团营8连（欠两个班）负责。

　　8日，到了夜间，气温骤然下降到零下4度。美第1团第1营各连连长拼命地叫疲惫不堪的士兵换下潮湿的祙子。有些士兵的脚都冻到了他的靴底上，脱袜子时连皮一起揭了下来，本来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的伤员，却因血液冻结和血液循环停止而得以幸存。医生们说，平时凝固的血液是深褐色的，而冻结的血液却是粉红色的。尽管如此，美第1营在这一天战斗中，仍有67人由于冻伤而不能行动，其中数人已决定尔后截肢。这一天的损失，全营亡1人，伤17人。

　　9日晨，天晴了，但特别寒冷。山上的美军A连轻武器机油冻结导致40%武器不发火。不久，A连对1081高地开始了进攻，在4架海盗式飞机的支援下，使用迫击炮、轻火器攻击前进，占领了中国军队的这个阵地。然而，此处的志愿军第60师180团1营连已全部冻僵，但没有1个人投降，坚守阵地而战死，官兵们手持钢枪和手榴弹，血肉之躯与冰雪融为一体，形成了一尊尊冰雕的英雄塑像。美军说，甚至从中国军队士兵身上取下手榴弹进行投掷，一个接一个地占领阵地，15时许，完全控制了1081高地，高地周围有00余具中国兵的尸体。这样，1081高地和U字形路一带，由第1团第1营占领，形成能够掩护主力南下的态势。美第1团1营在此次作战中的损失是，伤亡47人，冻伤190人。志愿军第60师第180团、179团已在严寒地一个多月没有很好地补充弹药、食品等，体力消耗已经到了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连穿着羽绒服的美军1个营的冻伤都达到190人，更何况衣着单薄，冻饿数日的志愿军官兵。

　　（三）美军被迫弄了三处墓地

　　美第7团战斗群群长的作战方案与从柳潭里向下碣隅里撤退战法相同，使用三个营并列前进，其中个营占领隘路两侧的要点，在其掩护下以1个营沿道路南下，预备队营和团辎重队跟进。

　　8日8时，第7团战斗群第营对目标A，陆军营对目标B开始进攻。由于暴风雪视界仅为0米，很难得到空中支援，连炮兵的弹着点也观察不到。对目标A前方的18高地进攻，由于中国军队的强烈抵抗，进攻没有进展。在古土里以南隘路处（目标A），志愿军第58师第17团个连炸毁公路桥梁，坚守阵地。美军孤注一掷，在大量航空兵配合下，猛攻夺路。志愿军第17团个连在零下0多度严寒下，顽强作战，与敌激战数日，在人员冻伤、阵亡严重，只有0余人可以战斗的情况下，仍坚守阵地，歼灭美军800余人，使南逃的美军寸步难行。对目标B的进攻，美陆军营在辆坦克的支援下，几乎没有受到象样的抵抗就占领了目标B，接着又向西南前进，占领了1457高地西北方的山包后，没有拿下1457高地。沿道路同时南进的美第1营、第营（预备队）进展顺利。下午，美第7团战斗群第营与第营前后夹攻中国军队，于黄昏时占领了18高地，准备向目标A进攻。但是沿道路继续进攻的第1营先头B连前进受阻，连长阵亡，被迫转入夜间防御，A、C连进攻104高地，占领其一部，构筑了阵地。装载着架桥器材的两台卡车，其中一辆由于停车场碰巧选在平坦的水塘上面，冰破裂后车落入水塘，用另外一辆往上拖，但引擎坏了，自己不能行动，运送架桥器材的卡车就剩下一辆了。第5团战斗群的第1营中午开始进攻，16时与陆军营协同占领1457高地，构筑了夜间阵地。占领水门桥的消息让古土里一片欢喜。“我们向后方转移的成功获得了保证。”史密斯依然是慎重的口吻，但也表明了高兴。C47运输机运走了伤员，阵亡者将被掩埋。冻结的地面用炸药爆破，弄了三处作为墓地，并用红白木条作为墓标，书记员记录下了117名阵亡者的埋葬位置，从军牧师与参与掩埋的数人做了个祈祷，强风使得祷告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帐篷卷好、取暖炉装上了卡车、剩余物资都集中起来装上了引爆装置。8日夜间，气温骤降至零下40多度。坚守阵地的志愿军官兵，衣着单薄，冻饿数日，体力严重下降。

　　漫天飞降的暴风雪使美军的撤退行动迟缓，一天走不了一点路。9日晨，与昨天截然不同的火红的太阳照耀着新雪，美军依仗强大的航空兵和炮兵支援下，继续向中国军队进攻。因连日作战而疲惫不堪的海军陆战队员动作很迟钝，据说宛如看慢动作的电影。美国《生活》杂志的摄影记者戴维·道格拉斯·邓肯看到一名陆战队员将战死的战友扔到了卡车上，然后坐在路边想用匙子从罐头里挖一颗冻结的蚕豆却怎么也挖不出来。严寒深深地损害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看不见东西了，老长的胡子挂着冰滴。他最后总算挖出了那颗蚕豆，慢慢地把它放入嘴中，然后站起身来，一动不动地等待把蚕豆含化。“假如现在是圣诞节，而我是上帝，”邓肯停一下对士兵说，“那么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呢？”那个士兵琢磨了好一会措词，然后抬头看着灰濛濛的天空说道：“给我明天吧。”

　　但是，更困难的是志愿军，当9日美再次攻击志愿军古土里以南隘路阵地（目标A）时，坚守在阵地上的志愿军官兵已全部冻僵，美军均顺利地夺占了预定目标。美军继续南进，进入到水门桥附近地区，当索耶少校率领的美第7团第1营，对俯视水门桥的山坡上的志愿军第58师17团一个营进行攻击时，并没有动静，最初登上山坡的B连的1个排，发现掩壕内有约50名中国兵。这些中国兵是蹲在掩壕内，没有进行抵抗。美国公开史料写道：“中国兵被冻坏了，所以只是从掩壕内拉出来就当了俘虏”，志愿军战士因饥饿和寒冷已经无知觉了。“俘获了几个穿着单薄的胶鞋的‘精疲力竭的中国人’，他们的脚已经冻得发肿，胀得‘象足球一样大’。我们不得不掰开了他们的手指，才能把步枪从他们冻僵的手中取下来。”为了尽快架设恢复水门桥，打通退路，美军将一辆车辙桥卡车装载上器材向水门桥前进，从1时0分开始架桥，美军还将60名中国战俘投入了把枕木拖上路基和灌沙袋的工作，16时才架设完毕。当日，志愿军第58师参谋长胡乾秀组织17、团、174团尚能作战的4个连继续，顽强地坚守在院里、黄草岭一线阵地，黄昏，敌人突破了阵地继续南逃，敌机狂轰滥炸，火箭弹和燃烧弹击中指挥所，胡乾秀参谋长、174团政委郝亮和指挥所人员全部牺牲，胡参谋长年仅4岁。这样美军在毫无顾虑的情况下组织车辆过桥，9日夜，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员通过水门桥，中国军队因寒冷、疲劳和饥饿而不能动了。在那天夜里抓到的俘虏呈现出营养失调的症状，其有的因冻伤而患坏疽病。美军通过水门桥后，继续向南逃窜，与真兴里北援部队南北夹击堡后庄之志愿军第180团阵地。志愿军第180团在第179团1个营的支援下，坚决阻敌，与敌激战，最后全团大部冻、战伤亡，阵地方为美军突破。

　　10日时45分，美第7团第1营的先头到达真兴里，但是，美军长长的车辆纵队还在路上慢行。这一天，中国军队第6军在古土里至真兴里的途中对美军实施了攻击，早晨，第6军一部以50人对美第1团第营G连的阵地进攻，其它部队利用山口的小路南下，准备包围在公路上南下的，但是，部队已相当疲劳，却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美军发现中国军队的企图后，用迫击炮进行了集中射击，甚至道路上的自行高炮也进行平射，给中国军队以较大杀伤。然而，中国军队仍奋不顾身，默默地继续前进。当日下午，志愿军第0军的58师和60师实施追击，两个师合在一起还能作战的人员也不超过00人，只好组成可以行动的百余人，由60师蔡群帆参谋长带领追击。10日黄昏时分，美第5团战斗群和第、第营到达真兴里。10日傍晚，美军车辆纵队的最后一部分40余辆坦克仍在古土里没有动窝。午夜4时，坦克部队开始撤退了，当全部坦克撤出后，真兴里的美军第9野战炮兵营立即使用155毫米自行榴弹炮向古土里进行了猛烈的集中射击，阻止中国军队追击。

　　（四）严寒中的艰难阻击

　　在严寒条件下，志愿军第9兵团经近半个月的激战，部队已经极度疲劳，特别是冻伤减员十分严重，情况最严重的第79师战斗伤亡97人，冻伤减员则达157人，全师缩编为5个步兵连、个机炮连，难以继续实施大的作战行动。6军77师1团1营机炮连的官兵的大头鞋和脚冻在一起，他们没有北方生活经验，直接用火烤，结果一烤火冰就化了，一脱鞋就象杀鸡一样，整个脚都没皮了，官兵们都躺在地上，不能走路，机炮连齐装满员共04人，只剩1个人能行军。但为争取整个战局的有利局面，1月10日第9兵团还决定：“不顾一切困难和代价，继续组织所有还能勉强支持的人员，力争歼灭南窜与援敌一部或大部。”

　　第7军在总结中写道：食物和居住设施不足，士兵忍受不住寒冷。这就发生非战斗减员达1万人以上，武器不能有效地使用也是原因。战斗中，士兵在积雪地面野营，脚、袜子和手等冻得象雪团一样白，连手榴弹的弦也拉不出来，引信也不发火，手冻得不好使了。迫击炮的身管因寒冷而收缩，迫击炮弹有七成不爆炸，手的皮肤和炮弹及炮身粘在一起了。在黄草岭山口的战斗中，美军说，被俘虏的中国兵，有的象在堑壕里冻住似的不能动弹，有的呆呆地站在道路口上，还有的虽然投降了，而手指还冻在枪上拿不下来。

　　参加围歼阻击的志愿军第0军，孤军深入敌后，而当时全军只有8部电台，且平均每部电台不到两人工作。志愿军电台存在着严重缺陷：一是工作波长少，而联络对象多，有时一个电台对多部电台联络，与一部电台工作完毕后，与另一部电台联络时还需要换线圈。0军的电二台在战役第一阶段要联络四个师、一个侦察营共五个主要对象，还有三个次要对象。二是急报太多，做不完。志愿军司令部对0军的三A报曾经积有二万余字没有抄进，待抄进时，有的相隔10天，有的5天，有的天。三是限制太多。敌人飞机来了要停止工作，58师首长甚至命令三个白天电台不工作。60师开干部会命令电台停止工作一天，飞机一来令电台停止工作等两小时。四是收发报速度慢。收报最快4个字，工作时间分钟，最慢40个，工作时间150分钟；发报最快59个字，工作时间5分钟，最慢47个字，工作时间40分钟。为了领导机关安全将电台配置在距指挥所7、8里远，既不方便送报，也不便于保障，而且实际上，当时的敌人并不能根据电台频率准确发现电台和指挥所位置。

　　志愿军第6军77师全师个步兵团全部参战人员690人，1月日至1月10日，战伤90名，阵亡407名，冻亡44名，冻伤197名，人员减至74名，战斗减员60.%。战后总结时的评价：一是经常走错路。受领任务时军长在地图上明确了行军路线，师领导并没有认识其重要性，也未进行有效的侦察，1月日、4日两个晚上都走错了路，部队不能按时到达指定位置。二是研究情况和予案不够。任务简单部署，缺乏研究和战斗予案，打的是下碣隅里反以为是水曲，在下碣隅里与下马岱各有一天时间可以争取了解情况，也没有充分利用。行军路线白天不敢走，也不找向导，晚上路不熟走错路延误时间。三是机械的防空。强调“宁可部队对飞机恐怖，也不要以流血教育部队”，要求“白天不冒烟，晚上不冒火”。白天只搞防空，黄昏集合部队打仗，一个连需要1－个小时，发起进攻都在下半夜，又缺衣少食，部队十分疲劳，战斗力受到了严重影响。

　　（五）再见了，狗娘养的

　　10日，古土里美军部队越过黄草岭，继续南逃。志愿军第89师部队在真兴里以南之水洞、龙水洞地区主动出击，截击南逃之敌，毙敌00余人，击毁汽车0余辆。随后又尾追逃敌中，缴获汽车60余辆，歼美军00余人。

　　11日1时前，在离1457高地西南的水门桥还有公里的地点，美军有一辆坦克的制动器冻住而停止了，为此，后面9辆坦克被挡住不能前进。此时，遭到志愿军第6军追击部队的攻击，其中两辆坦克逃跑，其它坦克落入中国军队手中。时，美军为阻止中国军队的追击，不顾正在通过的难民，将水门桥的桥梁炸毁，哭泣和悲呼响彻山间。11日11时，美军最后一批部队到达真兴里，1时，的全部兵力通过真兴里。负责据守水门桥上方的陆战1团1营感觉颇好，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了。他们连溜带滑地下山，不时地还回头望望，看是否有中国人跟来。A连副机枪手戈登·格林咬牙切齿地骂着：“再见了，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格林所在的排原本64人，可现在呢，他数了数只有18个。美军各部队通过真兴里后，利用卡车和火车撤向兴南。11日1时为止，均进入咸兴至兴南间的集结地域。

　　美的先头部队从古土里出发到达真兴里，用了4小时45分钟，前进1公里大约需要4小时，全师移动结束用了77个小时，前进1公里需要7个小时。在此期间，师的损失是：亡75人，失踪16人，负伤56人，共47人。

　　11日当天，麦克阿瑟得知殿后部队通过了水门桥后，于上午8点10分乘专机从东京羽田机场出发，飞临兴南西南方6公里的连浦机场，与阿尔蒙德会了面，接着飞到了汉城郊外的金浦机场和沃克谈了话，然后返回了东京。飞往前线的目的是为了沟通将第10军并入第8集团军的事宜，确定1月7日起，第10军归第8集团军指挥。同时对第1陆战师的成功突围表示敬意：“衷心祝贺，这应该是给你的最好生日礼物。”麦克阿瑟在连浦机场看到前来迎接的阿尔蒙德，边拍着他的肩膀边说道。不过这也是苦涩的祝愿，现在纠正“天大的错误”为时已晚。

　　1日，是阿尔蒙德少将58岁的生日，当天晚上，第10军司令部里为庆祝阿尔蒙德的生日举办了一个晚会，陆军第7师师长巴尔少将、第师师长斯尔少将、第10军参谋长拉夫那少将以及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少将等主要将领都参加了，史密斯师长在干杯之后，也不等阿尔蒙德切蛋糕就告辞了，以检查登船情况为名，来到海岸边的阵亡将士墓地。晚上11点半，殿后的坦克分队终于抵达了兴南美第师。这样，由五老里北援，美在美第师的接应下，最终逃出志愿军第9兵团在长津湖地区的包围圈，窜至五老里。随后，会同美第师仓皇逃往咸兴、兴南地区。美第7师和韩第师加固兴南桥头堡扇形阵地，美海军舰载机和海军舰炮对桥头堡前方的接近路和进攻队形进行昼夜不停的近距离空中轰炸和集中炮击，韩第师分别转移到釜山和九龙浦下船完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