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第10军的长蛇阵中，柳潭里在最北侧，并且有陆战第1师两个团的兵力，是美军展开队形的“蛇头”。柳潭里周围的五座山既可以按海拔高赋予名称，也可按照柳潭村与它们的方向关系分别取名为北山、西北山、西南山、南山和东南山。每座山都起于该村边缘，并蜿蜒曲折、高低不平地伸延数千米。长津水库的一角经由北山和东南山之间向柳潭里伸延，始于该村的另外四条狭窄通道都是公路。

　　（一）大雪中的初次交手

　　中国志愿军第9兵团进入朝鲜境内后，部队按计划已基本进入指定位置。其部署是第0军4个师位于柳潭里以西以南地区；第7军的4个师从柳潭里到长津湖东岸，已大体完成展开；第6军主力也于6日进至社仓里地区。

　　在美第10军统一指挥下，韩国第1军并列使用首都师和第师继续北进，11月6日夺取了清津与白岩。同日，美第1陆战师史密斯师长乘直升机从兴南司令部飞往柳潭里，听取了当面情况报告，同时，视察了现地。当日，第7团战斗群还抓了中国第60师的个兵，并提供了0军和中国军队比较准确的作战计划情报。但是，美军认为，虽然俘虏述说的的配置相当准确，作战方案相当雄伟，可是最低层的士兵怎么会知道这样大兵团的作战行动？所以没有人去认真对待。史密斯少将在从柳潭里返回兴南的途中，从直升机上视察了铺满白雪的高原，在大雪覆盖的群山中没有发现中国军队行动的征候，似乎要进一步核实他们的判断，他与麦克阿瑟的思维是一样的，都想眼见为实。然而，就在这些地域内，实际上有着数万中国兵的屏息待机。眼见不一定就真实，这对美军来讲是一个大教训。

　　第9兵团分析判断了美军的基本布势，决定抓住美军兵力分散，尚未发现志愿军部队集结的有利时机，“集中0军（欠60师）及7军主力，首先歼灭美主力于下碣隅里、新垡里、旧津里、柳潭里、新兴里之间地区。得手后，视机歼击美7师1团或美陆1师增援之敌。”彭德怀曾要求东线的第9兵团和西线的部队于5日同时开始攻击。宋时轮表示不能执行这个命令，原因是部队没有准备好，攻击时间最快也得两天以后。最后确定，7日晚向长津湖地区的美军部队发起全线进攻。

　　11月7日，朝鲜东线战区普降大雪，气温降到摄氏零下0度左右。寒冷的气候对作战双方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7日8时15分，按照美第10军进攻计划，第1陆战师开始进攻，部队沿柳潭里至武坪里道路两侧山地向西攻击前进。柳潭里是一个小盆地，周围有5座孤立的山峰，即：171、140（西北）、18、140、176和194高地，这些高地能有效地控制盆地和盆地通往各个方向的道路。美军首先由助攻部队第7团第营向146、140高地进攻，基本没有抵抗，清晨即加以占领，尔后又继续向西南推进；主攻部队第5团第营向第1号目标171高地进攻时，受到了中国军队的顽强抗击，进攻没有进展。因此，进展顺利的第7团第营从140高地方向，在火炮、迫击炮和飞机的支援下继续进攻，好不容易占领了171高地。中国军队的抗击格外顽强，美军在15时左右停止了进攻，转入构筑阵地，以便实施夜间防御。

　　向西进攻的同时，第7团向西南方向的闲上里和北方的长津湖西岸派出了战斗侦察，并配备有81毫米迫击炮，在实施搜索和警戒中，突然与强大的中国军队遭遇了，经过激烈的战斗之后，被迫撤回柳潭里。中国军队的侦察军官从下午到黄昏，对阵地进行了抵近侦察。为了应付中国军队的擅长的夜间进攻，占领了高地的陆战队加紧构筑阵地，作业非常困难，原因是天气太寒冷了。零下0度低温，而且从十月下旬就开始上冻了，所以山和大地都被冻得硬邦邦的。构筑阵地要挖堑壕，冻土和岩石一样坚硬，陆战队员挥汗如雨，不断的脱去衣服。水壶、食物也都冻住了，不少人吃了冻住的饮食还闹起了肚子，穿的厚厚的防寒服在严寒的野外闹肚子是很痛苦的，一部小心屁股和gang门就被冻伤，而裤子脱慢的话……陆战队员的动作必须十分小心谨慎，好在天黑之前，阵地大致构筑好了。

　　这一天，美第10军与中国志愿军第9兵团的部队在东线的大雪中进行了初次交手。

　　11月7日美第1陆战师进攻并未得手，临近黄昏时，为防止中国军队的袭击，美军进行了收缩配置，第1陆战师主力分5个点部署如下：

　　在柳潭里，由第5和第7团战斗群将其中10个步兵连环绕柳潭里构筑工事，建立环形防线，在柳潭里东南地区开设炮兵阵地，将第11炮兵团第1、第4营和第营的两个连共八个炮兵连18门155榴弹炮、0门105榴弹炮合编为炮兵群，并完成了射击准备。

　　在下碣隅里，除第1团第营营长指挥下的个步兵连外，还有个105毫米榴弹炮兵连和各种补维修部队，积存了大量补给物资；美第10军指挥所和后勤设施等先遣部队和设营队正在下碣隅里昼夜连续施工，构筑供运输机使用的跑道，夜间也在照明下拚命突击，完成约四分之一（00米左右）。陆战师司令部预定翌日（8日）在兴南留下后方指挥所，基本指挥所在凌晨前进到下碣隅里，师司令部连和各参谋部门的主要人员，提前进入下碣隅里了。下碣隅里将要成为的指挥和后勤中枢，车流接连不断。

　　在古士里有第1团第营和1个105毫米榴弹炮兵连构筑了环形阵地，第1团战斗群指挥所位于此地，就是说，在攀登黄草岭山口的要点上，第1团长指挥1个营占领阵地，实施全面防御。

　　在真兴里有第1团第1营和1个105毫米榴弹炮兵连。

　　在德洞山口，第7团战斗群以1个加强连坚守。

　　如上所述，为了向西进攻，第1陆战师将主力集结于柳潭里，在后方的下碣隅里设立了补给基地，在长隘路的补给道路上，各要点配置了1个连到1个营的兵力。

　　（二）第9兵团发起了攻击

　　11月7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已在长津湖附近大体上完成展开，形成可以对当面美军发起攻势的态势。作战计划是：0军负责穿插包围，7军负责攻城拔寨，6军作为预备队。兵力使用上，对柳潭里用个师，对德洞山口、新兴里、下碣隅里、古土里各使用1个师，实施全纵深同时实施进攻，企图一举歼灭美第1陆战师。

　　11月7日这一天，傍晚，朝鲜盖马高原上北风刮得昏天黑地，志愿军第9兵团突然对长津湖地区的美第10军发起全面进攻和反击。

　　第7军担负正面进攻任务，其部署是：以第79师全力攻歼柳潭里之敌，得手后，配合第0军歼灭柳潭里以南或附近之敌；以80师配属81师1个团攻歼长津湖东岸的新兴里、新垡里、内洞峙之敌，得手后，向泗水里、下碣隅里攻击前进，配合第0军作战；以81师主力位于云山里附近，作为军之机动部队，并以1个营进至广大里一线，坚决阻击南下、北进之美第7师主力，确保云山里至袂物里道路畅通；以第94师由厚昌江口南调，作为军预备队。7日16时，第7军开始发起进攻，具体任务如下：第80师迅速切断泗水里与新兴里之间的联系，歼敌一部，并攻占新垡里，包围内洞峙，占领新兴里四周的有利地形，对新兴里之敌四面包围，将敌压缩于不足4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域；第79师向柳潭里之敌进攻，歼敌一部，与第0军第59师协同，完成了对柳潭里地区之敌的合围；第81师主力占领了位于赴战湖西侧的小汉垡、广大里地区，割裂美第7师与美的联系，保障了军主力的侧翼安全。

　　7日18时0分前后，美军飞机的隆隆声渐渐消失了，气温下降到零下9度。志愿军第79师从北方、第89师（配属7军）从西北方向，利用万籁俱寂的夜暗，顺着山路向柳潭里的环形阵地接近。第59师也在向南山和德洞山口迂回，断其退路，企图捕捉歼灭位于柳潭里的以第5、第7两个团为基干的美主力。

　　第79师从西向东并列展开第7、第5和第6团，决心消灭柳潭里之敌。其中第5团首先夺取柳潭里以北之184、18、140高地，并占领柳潭西北伸向公路之山脚，然后攻击柳潭里之敌；第6团首先夺取1167.1高地，然后迅速侦察柳潭以东旧邑里江之水闸，以一个精干轻装营由团干带领过江，攻占100高地，消灭敌炮阵地继向南发展，占领囦水里以东及东南高地，攻击囦水里之敌；第7团以1个营于16时半开始运动。要求18时打响，首先占领小德东山和小德西南山，主力（两个营）从松落洞迂回至通闭下里之小路，由西南向东北攻击柳潭西山之敌，不让敌人跑掉；炮团于184高地以东以北选构阵地，准备对柳潭里及其西山袭击。师指挥所于承地南山沟。整个战斗要求于黄昏接敌运动，时发起攻击。

　　美占领的是140、18诸高地，在1167.1高地没有配置兵力。因此，如果中国军队占领的1167.1高地，第6团就能直接进攻山麓的炮兵阵地，对盆地内美军必定给予致命的打击。

　　柳潭里西北山是美军第一个防御要点，也是美军第7与第5陆战团的结合部，由第7陆战团E连防守。由于美军的疏忽，在西北山两翼并没有构成连续的防线，使西北山成为一孤立要点。

　　志愿军7团1营集中兵力火力向西北山发起了猛攻，主攻1连从美军防御最薄弱的结合部处分批次渗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下西北山。美军深知西北山对柳潭里防御的重要性，立即组织力量反扑，志愿军也展开以攻对攻，双方展开激战。7团巩固了西北山山岭后，乘势发展进攻，与营配合夺取了相连的140高地。双方围绕140高地又展开争夺，在6时前后，7团终于占领了140高地。由于夺取了140高地，就可以切断171高地上的第5团第营背后的联络线，中国军队从而处于有利态势。

　　（三）山头攻错敌人没错

　　志愿军第79师各团都将其个营作个梯队的纵深配置，保持连续队形进攻。第5团先头的第1营，沿隐蔽而弯曲的山道前进中渐渐向右偏斜，未向指定目标140高地，而是向18高地前进了。在其左侧前进的第6团先头的第营，也受它影响转向右方的140高地，而未去1167高地。美军说“这是因为看错了地形还是被美军的射击所吸引，还不清楚，不过这是战场上常有的错误”。中国军队说，第6团向1167高地进攻，进至该高地北山时，发现1167高地没有敌人后，遂改变决心向140高地进攻。总之，美军感觉中国军队在这个行动中进攻发起时间，由此而搞得很不一致。志愿军原定发起攻击时间是是时，只有18高地在时，140高地在零时前后、184高地在1时45分前后开始了小规模的试探性进攻，接着正式进攻。实际上，由于各个高地的距离和路况不一样，雪地中开进十分困难，第79师也不可能同时发起攻击。志愿军第6团检讨战斗时讲，未能按照军师预定全团渡过旧邑里江，形成对敌战役分割包围，想找水闸通过，而未能预见冻冰情况，错过了从冰上通过的时机，未能对敌炮兵阵地实施袭击。志愿军也冻怕了，万一掉江里可是不得了。

　　18高地是柳潭里北面最重要的高地，一旦占领高地，柳潭里就完全暴露了，防守该高地的是美陆战第7团E连。志愿军第5团虽然攻错了山头，也只能将错就错，反正在漆黑的夜晚，能打击敌人就行。5团1营加强特务连担任主攻，其1营1连和特务连首先开始向18高地上的第7团E连攻击，由于美军在阵地前沿设置了绊索照明地雷，被志愿军在夜间雪地中踩响，瞬间漆黑的夜空变成白昼一般，志愿军突击部队全部暴露在美军的火力之下，伤亡严重。奇袭不成，志愿军只能改为强攻，战斗持续约小时，效果并不明显。另一方面，美第7团E连利用照明地雷的效果，以各种火力、射击、手榴弹和刺刀顽强还击。中国兵想迂回过连阵地渗透到后方，但损失剧增，时许左右，战斗稍稍减弱下来。这个期间担任进攻的中国第5团第1营的第1连和特务连共约00人，几乎受到毁灭性的损失。美第7团E连，连、排长中只有1人未受伤，出现了很多伤员，但继续保持着高地的顶端。双方战斗伤亡都比较大。

　　在高地山麓的美陆战第5团第1营营长，为了增援18高地的E连，1时许派A连的个排出发了。中国第5团第1营，将第1梯队第1波攻击部队的残存人员配属给二梯队第连。从时许开始了第波次进攻。中国军队一面压制第7陆战团E连的残存人员，及其前来增援的第5团A连的个排，一面进行突击。在5时许终于占领了18高地的顶端。此时，美第5团C连到达了18高地南面的山包，该连连长首先指挥所有人员，迅速收容和后送伤员，以防止冻死。然后在60毫米和81毫米迫击炮的火力准备后，亲自带头，挥舞着枪刺突击，夺回了18高地山顶。拂晓时，5团1营预备队连又上来了，中国军队在天明后反复进行了果敢的攻击，但在美军的火力面前终未获得成功。第5团第1营营长将这个高地交由第5团A、C连和第7团E连的生存者组织防御。18高地的战斗，在柳潭里环形阵地的战斗中可以说是最激烈的战斗之一。

　　在18高地，美军第7团E连的一名叫扬西的排长，战前是美国阿肯色州小石城经营酒店的一名预备役军官，他性情暴躁、动辄咒骂的人，在二战中，在瓜达尔卡纳尔、冲绳岛等与日军步兵战斗，曾被授予海军十字章。仁川登陆的那天，他的妻子生了孩子（后来知道的）。在18高地战斗中，扬西排长被手榴弹破片深深钻进了鼻子里，步枪子弹又打穿了他的肩和脚部，每次呼吸都喷出鲜血，但他仍在排的阵地上来回爬着，不停地进行鼓动。据其回忆，他们排发射的照明弹是194年产的，出了一发哑弹，“敌人的照明弹燃得很旺，把我们像照圣诞树一样照亮着，捡起来一看，居然是美国造的，上面还有1945年、1947年制造的戳记。”敌人居然有美国制造的武器，而且比自己部队用的还要新，怎么会这样？“那时我都觉得快要错乱了。”

　　E连还有一名叫凯内莫的中士，在手榴弹战中，把飞过来的手榴弹又扔了回去，有的用脚踢到旁边的雪地中，当有一枚手榴弹来不及踢走而跪在了上面，手榴弹爆炸，炸碎了他的两条腿，从雪坡上滚落下去。美E连连长见此情况，将带刺刀的步枪往冻结的地面上猛的一戳大叫起来：“从这条线一步也不能后退，留下伤员后退不行！”不久，连长也战死了。扬西中尉又集中9名士兵反冲击，冲锋枪子弹打进了中尉的口中并停留在嘴里，一枚手榴弹又在他眼前爆炸，扬西被打倒，眼睛也看不见了。在这次战斗中，扬西中尉和失掉双腿的凯内莫中士，得到了美国最高的勋章、荣誉章。

　　当晚战斗结束后，志愿军第5团第1营和特务连的伤亡，包括连长在内大约为400人，其中可能因为不能撤退，有不少人是因寒冷冻死的。美军方面的损失，第7团E连总人数176人中伤亡约10人，增援的第5团A、C两个连共计亡15人、伤67人。

　　（三）寒夜高地争夺战

　　8日1时以后，志愿军第6团对140高地的美第7陆战团D连实施进攻。先头第营一举突破美军阵地，时许，占领了连指挥所。D连在第5团C连1个排的支援下曾一度夺回140高地的山顶。11时许，中国第6团实施反冲击，把美军又赶下了山顶。17时前后，美军第5团D连与第7团D连进行了阵前换班。140高地双方始终处于争夺之中，战斗中，第7团D连00多人，最后只剩下16人，几乎全部伤亡，增援的第5团C连的1个排伤亡约一半。

　　在柳潭里北侧防御的是美第5团第营，该营以营指挥所为中心展开G、H、I连和营部管理连，构成了全周防御态势。该营只将I连的1个排配置在184高地南边的支脉上，在其南面约90米处有1个韩国警察排。这样，美军在184高地本身没有直接配置兵力。

　　8日时以后，志愿军第5团营，从184高地沿棱线向西南方向进攻，时0分打垮高地上第5团I连的陆战排，接着击破其南面的韩国警察排，进到高地的边缘。时前后，美军以第5团G连的个排进行反冲击，并夺回了184高地支脉上的制高点，并在此构成了阵地。通过夺回这个要点，减轻了美军对柳潭里西面的压力，使美军能够控制从140高地和184高地方向的接近路，即可应对中国军队从184高地进攻，也为140高地的美第7团H连后撤提供了方便。

　　志愿军第0军89师配合7军在柳潭里地区作战，89师首先以小部队从柳潭里西面进行短促的战斗侦察，接着对美第5团营和第7团H连的正面实施迫击炮射击，以第66团和第67团并列实施了突击。中国军队紧跟迫击炮和手榴弹弹幕，从7日1时0分到时之间开始，进攻持续到4时。志愿军第89师的部队勇敢地突入，在数个地点形成了小规模的突破口，但是，没有使用预备队进行深入地推进和扩大突破口。在此期间，美军以连的预备队进行反冲击，击退了从突破口突入的中国兵，给予很大杀伤，迫使第89师一度停止进攻。调整部署后，89师以新的营从8日时再次开始进攻，冒着美军机枪的抵近射击而突击过来。而且一部分突破成功，攻入171高地上的美第5团第营的阵地内，另一方面，89师的其它部队，包围和进攻了地形孤立的第7团H连，该连连长库克上尉战死。

　　夜间战斗给美军造成了极大被动，双方展开近战，厮杀搏斗，反复争夺，79师和89师正面攻击和侧后迂回均取得了进展，除夺取140、140高地等制高点外，还控制着184高地和18高地部分地区，从正面对柳潭里之敌形成巨大压力。

　　（四）打成了胶着状态

　　根据作战部署，0军59师迂回至柳潭里以南，切断柳潭里与新兴里、下碣隅里的联系，构成对柳潭里的合围态势。59师177团的任务是直插西兴里，扼住美军命脉，封死柳潭里之敌南逃退路，要求必须于8日拂晓前务必到达进攻出发阵地。志愿军官兵连续几天的急行军，已经被疲劳、饥饿和寒冷折磨得不成人样，为了抵御严寒，战士们纷纷把棉被披在身上前进，行军纵队拉着很长，不时有人和骡马掉到山下，还有不少人冻掉了手脚甚至冻死。没有地图、没有向导，靠着一个小指北针，摸索着前进。

　　59师各团一路保持无线电静默，虽然没有遇到大的敌情，但是他们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领难险阻，陆续到达指定地域。其中第175团先后占领了154、1581.、1419.、157.4高地及附近地域，176团连续占领了145.5、1408、19.1高地及附近地域，177团占领了新兴里至西兴里一线高地，特别是夺取了死鹰岭主峰1519高地，这样59师就完全控制了以死鹰岭为中心的西兴里公路两侧高地，截断了柳潭里与下碣隅里的美军联系。

　　天逐渐亮了，柳潭里的美军立即组织反击，数千发炮弹倾泄到志愿军占领的高地上，18高地顶部被削去一米，山上已没有一棵完整的树，美军的飞机还投放了大量的凝固汽油弱，冰山雪地顿时变成一片火海。白天，志愿军停止了攻势行动，部分撤出了战斗，固守已占领的制高点。

　　面对强大的中国军队包围的情况，美第5团团长和第7团团长协商后得出的结论是：个团战斗群应迅速转入防御，以求保存兵力。8日11时，第5团团长擅自下命令第营向西南山后退，同时把受损失的连替换下来，以I连坚守18高地，以B连坚守140高地，第1营的主力作为预备队。下午时，该营撤到西南山，左翼与第7团第营相连，右翼与第5团第营相连，并占领了阵地。

　　8日黄昏时，志愿军又展开了新一轮攻击，第6团营又夺回了140高地，入夜后，双方进行了奋力拚杀。

　　柳潭里这个环形阵地防御，美没有确定统一的指挥官，而且美军的两个团同下碣隅里的无线电联系也由于地形关系而几乎不通，因此，一切事情必须由在柳潭里的两位团长协商而定。为方便指挥，美第5团团长将指挥所转移到第7团指挥所附近，团指挥所的正常工作委托副团长负责，他则在第7团指挥所里，密切协助第7团团长工作，看来美军的团结协作精神也不错。

　　柳潭里的战斗因为敌我双方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而处于胶着状态。

　　崔龙福，在志愿军第7军79师6团1营当联络员，据他回忆说：抗美援朝一开始，他们应征入伍在安东集中时，每名联络员发了冬装，有棉衣、棉裤、棉鞋和棉帽，但是没有棉被。尔后，他就随志愿军第9兵团进了朝鲜。当时天气寒冷，第9兵团的部队还没有发冬装，冒着严寒与敌人作战，0%的人员都冻伤了。由于联络员发了冬装，加之多年在东北生活，抗寒能力强一些，所以他幸免未被冻残。在7军完成第五次战役后，崔龙福又转隶到4军70师09团1营当联络员，并参加了志愿军195年夏季反击和金城战役。朝鲜停战后，到平壤附近的沙里院备战，1955年10月回国。不久，在朝鲜的志愿军部队缺少联络员，崔龙福又再次入朝，在志愿军第16军政治部秘书科工作，一直到1958年志愿军全部回撤，他才回国，前后在朝鲜战斗工作近八年时间，这在志愿军中也是不多见的。后来他先后在总参二部、总参三部工作，直到在沈阳退休。他还说：在朝鲜时，他曾到朝鲜人民军第五军团长全宇家作客，全宇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独立15师师长，50年月0日，独立15师从中国河南郑州出发前往朝鲜，三月底抵达朝鲜元山后，编组为朝鲜人民军第7师(开战不久即改称第1师)，全宇的妻子还是中国人（汉族）。009年10月，受朝鲜朝中友好协会邀请，“前中国人民志愿军老战士赴朝访问团”去朝鲜参观，崔龙福作为一名代表到朝鲜的平壤、元山、金城等地进行访问和战地重游，也了却了一名志愿军老兵的心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