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铁砧”砸向仁川
(一)铁砧行动开始
1950年9月15日,联合国军开始了仁川登陆作战,行动代号“铁砧”。其兵力编成是:第7特混舰队,由菲律宾号、巴里福基号、拳师号三艘航母等61艘舰艇编成,除6艘美军船只外,还有韩国15艘、英国1艘、加拿大艘、澳大利亚艘、新西兰艘、法国1艘。登陆兵力美-5040人(其中韩国兵780人);美第7步兵师-4845人(其中韩国兵867人);第9、第96野战炮兵营(155毫米榴弹炮);第50高射自动火器营;第56水陆两用坦克和牵引车营;第19工兵营;第19工兵团战斗群;第特种工兵旅;韩国海军陆战队;韩国第7战斗群。美军为了对仁川及附近海岸实施进攻和协同,对相关的海岸进行了颜色代号区分。
绿海岸——月尾岛海岸。180米沙滩和石滩相间地段,由第5陆战团第营攻击。
红海岸——仁川的船坞地区海岸。地段约有00米,退潮时海滩看上去是粘状、半流质的泥滩,其稠度“恰如凝固的巧克力软糖,但味道却大相径庭”。坚固的灰石防浪堤高4.6米,由第5陆战团攻击。战斗目标是要夺取距海岸1000码的暸望台和公墓山。公墓山位于登陆区的左侧,高40米,据报告上面部署门大炮。陆战团认为,要占领仁川,必须拿下这两个制高点。
蓝海岸——仁川城南侧边沿的泥沼地区海岸。一片半开阔的4100多米的泥滩,海堤高达4.米。由第1陆战团攻击,其好处是,冲过泥滩后,汉城和仁川之间的铁路和公路干线距海岸仅1.5公里,迅速攻占这些地方便可截断敌人逃跑和增援的通道。
(二)突入“绿海岸”
9月15日凌晨时,美军19艘舰艇编队在漆黑的夜暗中以单纵队驶入了飞鱼航道。艘驱逐舰为先导,接着是4艘快速运输舰、艘火箭支援艇、艘驱逐舰和4艘巡洋舰,最后为艘驱逐舰。凌晨4时,美军分配了冷早餐,菜单是煮鸡蛋和玉米咸牛肉罐头。二战的时美军大规模登陆作战前的早餐一定是厚的牛排,但这天的早餐却是例外。凌晨5时,各舰分别到达指定位置,似乎包围了月尾岛。5时整,8架海盗式飞机从航空母舰起飞,开始对月尾岛进行轰炸。突然,仁川港的朝鲜人民军的海岸炮开始射击了,美军立即以突袭和舰炮射击对其进行压制。5时15分,重型巡洋舰的00毫米火炮以齐射为信号,全舰队开始进行登陆支援射击。
5时40分,美陆战第5团第营第一梯队连和两个坦克排的85人,开始换乘17艘车辆人员登陆艇和装载9辆坦克的艘登陆支援舰,并在母舰的下风头开始作环形运动,进行海上编队。6时15分,艘火箭支援艇向海岸接近,并且展开了15分钟的弹幕射击。6时7分,17艘车辆人员登陆艇和装载9辆坦克的艘登陆支援舰分成两个波次,其中第一波次8艘艇同时通过出发线向1600米的前方海岸直进。麦克阿瑟将军在麦金莱山号的舰桥上亲自督战。麦金莱山号扩音器广播说:“登陆部队正在越过出发线”。
6时8分,舰炮射击停止了。接着车辆人员登陆艇接近到距海岸百米以内期间,海盗式飞机以机枪扫射进行掩护。麦金莱山号扩音器广播说:“登陆第一波距海岸9米,未遇到敌人火力”。“第一波次到达海岸,正在迅速向内陆前进”。6时0分,第一波次登陆。准时突入绿海岸。6时5分,第二波次登陆。
6时45分,装载坦克的登陆支援舰进行突入。舰首扇门一打开,坦克就从里面开了出来,向枪声的方向前进。9辆坦克中有辆装有推土铲,有辆装有火焰喷射器。月尾岛上的抵抗是没有组织的,但朝鲜人民军依靠洞窟进行顽强抗击,战斗意志很坚强。美军包围了洞窟,让随军翻译向敌人喊着“不要无谓的抵抗了,投降就可以活命”。但是劝告投降没有音信,人民军的回答是扔过来更多的手榴弹。美军采取以坦克推土机堵塞每个洞窟的入口,对修建在崖上和陡坡的洞窟,美军就以喷火坦克一个一个地予以烧毁。采取先注入燃烧剂,然后点火方法,于是,火焰就爆发性地燃烧起来了。
(三)占领月尾岛
7时01分,在105高地的山顶上飘起了美国星条旗。7时50分,月尾岛上的战斗基本结束了。接着,美军开始对小月尾岛进攻,首先以8架海盗式飞机掷了500磅的炸弹,然后进行了火箭攻击,最后以1个班在辆坦克的支援下沿堤坝进攻。美军与防守的朝鲜人民军1个排进行了短时间的激烈战斗,占领了小月尾岛。8时07分,美陆战第5团第营营长塔普雷德中校正式报告说:“完全占领了月尾岛”。
麦将军十分得意,他以激动的目光看着飘在月尾岛的国旗片刻后,转身向身旁的舰队司令说:“将下述电报传达给全舰队。这天早晨,是海军和陆战队无尚光荣之日”。
在月尾岛上,据被俘的人民军讲,守卫该岛的是朝鲜人民军独立第8团营的1个连和第918野战炮兵团的1个连,共有兵力约400人;其中108人战死,150多人被活埋在“洞窟”里,16人由于受到天的炮击和轰炸,几乎都筋疲力尽毫无反抗能力,最后当了俘虏。美军陆战队只损失了17人,而且其大部分是在登陆初期受到来自仁川市区的机枪射击而损失的。然而,占领月尾岛后却出现了一个悲剧。许多韩国仁川市民在看到105高地飘扬的星条旗后,等到枪炮声渐歇,便舞着太极旗从栈桥道路上走来。随军翻译金正德回忆说,美军将这些人当做了游击队,开火了。“我当时不在场,那些来欢迎的市民被打得四散而逃,死了很多人。当我来到现场时,还看到了一个女子握着太极旗倒在地上。太令人痛心了。”
完全占领月尾岛后,不久就开始落潮了,舰队只好退避到外海。只有登陆部队留存前沿的小岛上,黄昏满潮时联合国军队才能再次登陆。此时,美军认为朝鲜人民军已完全知道了联合国军的登陆企图,麦金莱山号上的首脑部门出现了不安的气氛。下午虽然下起雨来,美军也全然不顾了,令航空母舰上的舰载机出击00架次以上,攻击以仁川为中心的半径40公里内的目标,以巡洋舰00毫米的主炮封锁了通向仁川的全部道路,阻止朝鲜人民军向仁川集中。实际上,人民军根本没有反冲击的兵力了。
(四)冲向“红海岸”
9月15日下午时0分,联合国军发出了登陆第1号紧急待机指令。从船坞登陆舰卸下了4艘车辆人员登陆艇分别靠向指定的运输舰,主要部队进行了换乘,并向距仁川海岸约180米的集合点集中后,开始进行环形运动和海上编队。下午4时45分,开始进行登陆支援的炮火准备,持续时间45分钟。为了区分火力,美军将仁川的目标区域划分为80个区,并将拥有危险目标的区域作为红色圆形区域,任何舰只都能进行射击;但对无危险目标区域,即使发现了目标,也只能在观测机的引导下进行射击,以避免伤害一般居民和破坏非军事目标。登陆之前,火箭支援艇向仁川海岸发射了000发火箭弹。下午5时0分,为第一波次预定登陆部队靠岸时间,第5陆战团搭乘艘艇首挂着印有“杜鲁门政策车”标旗的车辆人员登陆艇和履带登陆车辆编成的第一波于下午5时分接近陡岸,比预定时间晚分钟,但未遇到朝鲜人民军的抵抗。
红滩岸上的石墙比登陆艇的起降板顶端还高1.米,所以登陆的士兵需用事先准备好的梯子进行攀登。第二波次出发了,但因没有引导艇,而且在硝烟弥漫中看不清方向,所以不少艇由于潮流和训练不足而搞错了登陆地点,第二波次受到朝鲜人民军的零星射击。第三波次到达时开始,朝鲜人民军对舟艇的射击激烈起来了。美军说“迫击炮弹和机枪子弹开始从四面八方倾注下来,情况完全象地狱一样”。
美第5陆战团第1营A连分乘14艘车辆人员登陆艇登上了墓地高地(也称公墓山)西侧的陡岸,该连第1目标是墓地高地及其东侧的朝日啤酒厂。朝鲜人民军隐藏在岩壁上由铁板覆盖的掩体里,当美军从岩壁上跳出的同时,人民军随即与其展开白刃战,美陆战队员从石墙一探出头来即遭到瞄准射击,美军排长洛佩茨少尉向掩体投去手榴弹时,肩部和右胸被机枪子弹打穿了,已经拉火的手榴弹从倒下的少尉手中掉在堑壕内,为防止手榴弹伤害部下,少尉爬近手榴弹,同时将手榴弹拉到身边。就在这时候,手榴弹爆炸了,少尉被炸的粉身碎骨。美军战史说,洛佩茨排长的英雄壮举振奋了全排,士兵个个勇猛冲击,付出了很大伤亡,终于打垮了当面的敌人,然而该排却已经没有力量向目标即墓地高地突击了。A连的另一个排,因为是从炮弹炸开的豁口登陆了,并且以奇袭打垮了潜伏在陡岸掩体里的几十名人民军。不久,就横穿过铁路突进了市区内,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就占领了朝日啤酒厂。尔后A连从两面夹击夺占了墓地高地。
从第一波次登陆到墓地高地上升起黄色群星信号弹,只用了分钟。美第5陆战团第1营的B连和C连登陆后与朝鲜人民军进行激战,于16日零时扫荡了游览山北面高地。第1营损失为亡8人,伤9人。右翼第1梯队营(第营),E连打垮了陡岸上的朝鲜人民军后,一面排除马路上的轻微抵抗一面前进,登陆41分钟后夺取了目标游览山西高地。D连由于在发起进攻时,遭到满载紧急补给品突进来的坦克登陆舰的误射,受到亡1人,伤人的重大损失,因此,始终未能组织进攻。该营E连也进行了的攻击,在晚10时左右,占领了游览山一带。该营顺利地夺占了码头。
(五)强行搁浅补给
第1梯队在红海岸登陆之后必须卸下夜间防御和翌日晨进攻所需的000吨补给品,但潮水马上就要退去,天也快黑了,所以用一般的卸货方法卸下这样庞大的补给品是不可能的。因此,舰队司令官杜伊尔命令坦克登陆舰冲向红海岸强行靠岸,并且在翌日晨满潮以前原封不动地作为补给库留在那里。而且陆战队保证承担船的掩护。
由于沿海陡岸只有00米长,而坦克登陆舰宽约17米,所以如果各舰间隔为0米,能够停靠坦克登陆舰最多是8艘。下午6时0分,坦克登陆舰开始靠岸了,第1、第号舰没有受到妨碍,第号舰靠岸时,朝鲜人民军的迫击炮弹集中向陡岸射击,并命中了号舰舰首堆积的汽油桶,燃烧的汽油沿甲板流进了乘员室。在附近陡岸上有堆积如山的弹药,情况非常危险,但急救班机智敏捷地扑灭了火焰。第4号舰也被命中了,然而,都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失。最后到达的第8号舰驶向红海岸时,天已黑了。乌云密布,雨下起来了,月尾岛上啤酒厂燃烧飘出来的浓烟,使得视界非常不好,加上从陆地上飞来了零散的迫击炮弹和轻武器子弹,给8号舰行动带来了不利影响。最后,8号舰以6海里的速度使舰首撞入陡岸,但被坚固的陡岸撞回来,跳板放不下,该船陷入了困境。这时,天已快亮了,第一次遭到迫击炮和机枪集中射击的坦克登陆舰乘员被弄得头昏脑胀,把正在眼前陡岸上准备进攻的美陆战第5团第营误认为是敌人来袭击,随即使用0毫米和40毫米机关炮对该营进行胡乱射击。惊恐的舰长等人拚命进行阻拦,但怎么也停不下来。几分钟后好不容易停止射击时,已经给第营的D连和E连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不久第8号舰的前门命中迫击炮弹,人死亡、人负伤。这时,该舰因退潮而搁浅了。
(六)攀登“蓝海岸”
美第1陆战团并列使用第营和第营,登陆波次由15艘履带登陆舰和6波车辆人员登陆艇编成。下午5时分,在诱导艇的协助下,第一波准确地到达了预定地点,比红海岸早一分钟。然而,预定为登陆口的停泊场被舰炮射击封锁了,美军官兵只能用梯子攀登5米高的护岸石墙。随第一波行动的工兵排,对护岸进行爆破,紧急构建卸载设施,然而,巨大的的爆炸差一点将一同视察登陆情况的舰队斯特鲁布尔和阿尔蒙德司令官乘坐的指挥艇(第与第波之间)炸毁。由于火烧大楼的浓烟和下雨,视界只有90米,所以美军使用驱逐舰上的600毫米探照灯照射靠岸点。但是还是出现了失误,一个由16艘舰组成的波次,在错误的地点登陆,随后又乘船返了回来。朝鲜人民军使用了坦克、机枪、手榴弹进行反击,美军的驱逐舰以全部火力进行了急袭射击,同时采取攻势行动,16日凌晨1时,美第1陆战团占领了登陆点东侧高地,切断了汉城—仁川的公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