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人似乎对我存了三万的钱而感到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人嗤之以鼻,完全当成了这是邵晨和他们开的玩笑。
“怎么可能,就方然这熊样能存三万块?打死我也不信。”
“不会是邵晨故意骗大伙的吧?反正我是不相信。”
……
我听着大家的话,脸色陡然黑了下来,怒视着众人,而大伙也感觉事情不妙,一个个急忙收回了之前的嘲弄表情。
“大爷的,你们很闲是不是?不看看都几点了,在不抓紧排练把晚上的事儿给搞砸了,看不弄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此刻,我虽然表现的非常愤怒,可内心里却带着一丝忧虑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三万块到底是怎么来的,而这也是我瞒着邵晨偷偷干的事,我有些害怕在这群王八蛋的调侃里露陷。
“干就干嘛,火气那么大干嘛?”
“恐怕是遇上了啥不开心的事情了吧。”
“这丫的一心情不好就拿我们开刷……”
众人在见怪不怪的嘀咕和抱怨里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我们一共五个人,小毛是键盘手,而其余两人分别是鼓手和贝斯手,而我则依旧是吉他,邵晨担任主唱。
直到快临近五点的时候,我们才将大概要唱的曲目都过了一遍,确保没有问题之后,邵晨将我拉到一边,递给了我一瓶矿泉水。
“你那把挺赞的吉他怎么没带过来?”
终于被问到了我之前担心的问题,我刻意表现的很随意,然后将之前准备的理由说了出来:“借给一朋友了。”
“我不太相信除了你前女友之外还有另一个人能从你手中借走吉他,就连我你都不肯借。”邵晨惊讶的叹道。
“你惊讶什么,就是上次你在酒吧见过的那个女人。”
“我靠,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方然吗?”邵晨一脸不可思议。
“你能收回你那一惊一乍的样子么?况且人总是会变的,我他妈总不可能因为一个死去的爱情而孤独此生吧?先不说我自己,就连我妈都会大老远的从龙岩赶过来一刀劈了我。”
我快速的说着,而在说着的同时,心却莫名的酸涩了起来,其实我的内心深处还有潜意识里还是没忘掉叶晴,所以每当提起自己放下她时,我就会莫名的难受。
邵晨拍了拍我的肩头,语重心长的安慰道:“看来你是想通了,兄弟我这心里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
“谁tm让你瞎*心了,说的和你关系多大似的。”
邵晨继续不停的安慰道:“我知道你嘴上说这说那的,可心里不是这么想,事事只要想开了就好了,接下来的日子,任他天塌地陷的,谁能管住我们的风花雪月?”
……
一群人在街边找了一家小饭馆,快速的吃完后便匆忙的赶往了溪南酒吧,今天晚上的规则和以往不太一样,走秀将在十一点后正式开启,而在这之前,我们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务必要带动全场的气氛。
因为没有明星效应,所以难度也在无形中加大了许多,而我也在怕表演出现不可控的情况下,答应演出两首镇场的歌曲,这无疑是在放大招。
直到夜色突然变得深邃,酒吧里也陆续来了许多慕名而来的顾客,暴躁的音乐在酒吧里回荡,摇晃的彩色灯光将四周照射的有些朦胧,我缓缓点上一支烟,正在为即将上场而做准备。
当烟在手指尖中燃烧成了烟蒂,我狠狠的吸尽它的最后一口芳华,丢掉烟头之后,便听到了邵晨有些兴奋的声音:“兄弟们,该我们上台了。”
“我们几个好久没在一起组乐了吧?……真怀念以前那段日子。”
我勉强的笑了笑,心里却带着怅然若失的失落感,因为顾捷曾答应我说要来的,可却始终没看到一个哪怕是相似的身影……
一伙人上了台之后,看着底下的阵势也算的上是一场小型的演唱会了。
小毛在背后拍了我一下,小声说道:“然哥,我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没事。”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小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开口想说什么,可这时邵晨的开场白也说完了,演出即将开始,我率先伴奏了起来,一首属于幻听的旋律便开始在酒吧回荡。
“在远方的时候,又想你到泪流,这矫情的措辞结构,经历过的人会懂,那些不堪言的疼痛,也就是我自作自受 ,你没有装聋,你真没感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看你的微薄,你转播的歌好耳熟,我们坐一起听过,当初嫌你唱法做作,如今听起来竟然很生动,可能是时光让耳朵变得宽容……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述说,夜色多温柔,你有多爱我……”
这首歌记得是我先在他们的耳边唱起的,记得刚失恋的那几个月天天去往酒吧,没钱了就上台驻唱赚取酒费,也因此认识了邵晨这些人。
那时这首歌我经常唱起的,如今却带着时过境迁的感觉听着,以至于让我的意识变得突然矫情了起来。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毕的,酒吧内引起了小规模的骚动,我的眼睛却不时扫向酒吧的进口,直到一首接着一首歌的落幕,我心中的失落渐渐的沉积了起来,隐隐的化作绝望。
也许我和她也同样是两个不同宇宙的人,她的生活圈与我的生活圈完全交织不在一起,她是高高在上的房地产千金,而我仅仅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小屌丝。
屌丝逆袭一般仅出现在小说里,而现实生活中,我也不愿用所谓的爱慕去接近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