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陛下,这件事都是误会。”得到楼君卿眼神暗示,沐逸赶紧开口,端的是正义凛然、义正言辞。
待沐逸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没说一句话那欧阳大人就用那诡异的调子哀嚎一声,听得楚皇一忍再忍,多次被打断后,楚皇终于不忍了。
“宋公公,过来把欧阳大人的嘴堵了。”
沐逸:=口=,楚皇好直接,这让欧阳大人的颜面何存?
楼君卿神色淡淡,泰然自若的模样让沐逸也跟着平静下来,虽然心里有吐不完的槽,但是看楼君卿这表现,莫不是楚皇经常这么干?
正想着,宋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过来,一人拿缠了棉布的绳子,一人拿着软布口塞。
欧阳大人一看,立马规规矩矩站好,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模样。
宋公公倒没有领着人上来把欧阳大人给绑了,就是老神在在的站在边上,震慑这老不修。
沐逸:……=口=,这谁想出来的法子,该不会是楼君卿吧。
不得不说,沐逸真相了。
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楚皇笑了,笑的一抽一抽的,让沐逸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欧阳大人,这大理寺卿非要对号入座,与少将军有何干系。”楚皇通过喝茶来掩饰那抽动不止的嘴角,差点又忍不住破了功。
欧阳大人一听这话,当下双膝一跪,噗通一声,听的沐逸怀疑那膝盖骨会不会磕碎了。
沐逸忍不住提醒道:“欧阳大人一大把年龄了,这么跪,小心日后膝盖斧头粉碎,半身不遂呀。”
本着好意提醒的,却不想那欧阳大人瞬间飙泪,“陛下,为老臣做主哇!少将军不过一介雌黄小儿,不尊重长辈也就是了,竟然还张口咒老臣。”
沐逸:=皿=,原来这句话还能如此理解,受教了。
楚皇颇为头疼的扶额,就在这时,楼君卿忽然抬首看了一眼楚皇,沐逸就看见楚皇双眸一亮,装模作样的握拳抵在唇边轻咳数声。
“欧阳大人言之有理,沐少将军身为一军之长玩忽职守、不尊老爱幼,气病了大理寺卿不说,还在朕面前公然诅咒欧阳大人。”楚皇细数沐逸罪名,听得她一脸懵逼,欧阳达人得志不已。
楚皇纵观全场,将沐逸与那欧阳的脸色尽收眼底,嘴角微挑接着话说:“即日起罢黜沐逸镇军将军一职,到大理寺任大理寺卿。”
沐逸:……=口=,肿么感觉楚皇好无耻。
欧阳大人一脸=皿=,赶紧开口道:“陛下,大理寺卿是我儿……”
不等欧阳大人把话说完,楚皇偏头看着他,“欧阳大人不说是现大理寺卿病重卧床不起么,既然如此要在家中尽快养病才是。”
欧阳大人还想说什么,楼君卿薄唇微启似要打断他,却不想一道身影从外边匆匆进来,“报,陛下,太子薨了。”
什么!
沐逸震惊不已,一抬头便看见楚皇脸色唰的苍白,喷出一口血来就往后倒下。
楼君卿身形一闪,手抓着楚皇手臂,让他能够好生坐在龙椅上,宋公公眼明手快立刻就去请太医过来。
欧阳大人心知事已成定局,颓败的跪坐在地上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岁一般。
御书房宫女与太监忙成一团,沐逸与楼君卿隔空相望却谁也没有轻举妄动,约莫一炷香左右的时间,皇后神色匆匆跑过来,进来时踢到门槛,身形趔趄,头顶上的凤冠差点掉下来。
沐逸一个闪身来到皇后跟前,她记得自己现在是男子身份,是以并没有伸手去扶皇后,而是伸出手臂,让皇后刚好抓住稳住身体。
皇后稳住身体后深深的看了眼沐逸,见她低眉顺眼态度恭敬,随即松手扶好凤冠来到皇上身边。
而这时,方才进来说太子薨了那人朝皇后跪下,伸手指着楼君卿一脸愤恨,“拜见皇后娘娘,属下是陛下派遣给二皇子迎接太子回宫的侍卫,就在三日前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突然拦截,将太子强行带走,说是陛下下令要东厂就地处死太子。”
沐逸听得咋舌,因为那似有若无落在身上的视线,她不敢去看楼君卿,却不掩饰自己外露的情绪。
那人接着道:“属下等人不相信,要求带太子回宫再等陛下决断,而那些锦衣卫竟然强抢太子,重伤二皇子,我等侍卫伤亡惨重,等我们追过去的时候,太子……”
说到此处,那人眼眶泛红,脸色倏地惨白,嘴唇哆嗦着说道:“已经被锦衣卫斩首。”
皇后听闻,身形摇晃往后倒去,一名大宫女上前扶住,神色中同样带着惊惧,厉声质问道:“此话当真!”
却见那人袖口忽然滑出一把袖中剑,不等大宫女招呼御林军将此人团团围住,那人手中持剑抵在自己脖子上,“下臣拼着一死也要揭露东厂所作所为,希望日后陛下苏醒,能够对我那些兄弟宽大处理。”
言罢,手腕一转,鲜血喷溅,男子轰然倒地,不过一会儿,地上就晕开了一团血池。
沐逸看着衣服下摆上的鲜血,眼角抽了抽,担心此时有人对楼君卿不利。
“沐少将军!”
突然被点到名,沐逸拱手行礼,态度恭敬,“皇后娘娘。”
皇后没有看楼君卿,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什么,她虽然脸上带着伤心,却目光灼灼,“既然陛下已经钦点你为大理寺卿,东厂督主楼君卿涉嫌谋害一国太子,大理寺难道不收监审问么!”
沐逸不是傻子,岂能不知道皇后娘娘打的什么主意。
八成是心里不满沐逸撬了自己表哥的官职,就想着用护国大将军府来对付楼君卿,让身为楚国的两大巨头争锋相对。
沐逸心中哂笑,个蠢货,楼君卿是她男人,让她负责审理此案最合适不过。
换做别人,沐逸还担心他们伤着自己男人。
不过么,做戏得做全才能不引人怀疑,所以沐逸拱手应下后,抬步就朝楼君卿走去。
皇后娘娘见到,眼角微微抽搐,这沐少将军不愧是领兵打仗的人,果然直接。
沐逸来到楼君卿面前,虽然面无表情却眼中带着笑意,看得楼君卿美眸微眯。
皇后娘娘见此,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据传楼君卿此人武功高强,万一两人动起手来……
心肝一颤,担心自己待会儿会被楼君卿算计,皇后娘娘索性起身站到在这个御书房内,距离楼君卿最远的地方。
沐逸:=口=,皇后娘娘这也太贪生怕死了吧。
“楼督主涉嫌谋害太子殿下,事已至此请随本官走一趟吧!”
沐逸伸手就要拿住楼君卿肩膀,此举看得皇后心惊不已,暗叹沐少将军好大的胆子,不亏是护国大将军府,就是不把东厂放在眼里。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忽然感谢起楚皇临时换了大理寺卿,否则这楚国怕是无人能够对上楼君卿。
至于护国大将军沐诚然,这家伙是个怪胎只听楚皇的,皇后表示自己叫不动。
楼君卿挥一挥衣袖打开沐逸的手,他冷哼一声,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眼神睥睨,“沐少将军,本督只听从陛下命令,若是你想要拿下本督,也得有陛下的口谕才行。”
沐逸故意抖着自己没有半点事儿的手臂,装作一副被楼君卿打伤了模样,声严厉色的说:“楼督主此言莫不是为难本官,按照楚国律例,凡是被状告者涉嫌命案等性质恶劣的事件,皆要收监审问。”
楼君卿不以为然,只是目光冷冷:“沐少将军作为大理寺卿不过官居三品,你有什么资格拿下本督?”
朝堂之上,官居正一品的只有三人,一人是沐逸她爹护国大将军沐诚然,二个是东厂督主楼君卿,三个是丞相王成若。
这其中,手握实权的却只有两人,那就是她爹跟楼君卿。
楼君卿的话音刚刚落下,沐逸还在想这句话自己该怎么接的时候,丞相王成若迈步走进御书房,用一种恨不得生吃了楼君卿的眼神看着他。
“那本官呢!”
有了丞相转移重点,沐逸赶紧拱手行礼,顺带将战场让给王成若,自己站在边上。
王成若作为太子一党,只想要为太子报仇雪恨,此时放他出来与楼君卿打嘴炮最合适不过。
等到王丞相差点被楼君卿气得晕过去的时候,沐逸适时站出来,大义凛然的说着,“既然楼督主要抗接懿旨,下官也只好动粗了。”
以楼君卿嚣张了这么多年的性子自然不干,两人大打出手,砸毁御书房不少东西,期间还误伤了王丞相跟皇后娘娘,最终沐逸成功拿下楼君卿。
王成若捂着被一掌击碎了的左肩脸色苍白如雪,右手一挥就有人拿着一副镣铐过来。
沐逸眉角狠狠一抽:=口=,这准备的真齐全。
楼君卿下颚微微绷紧,显然丞相此举已经触及他的底线,沐逸抬手推却那副镣铐,一本正经道,“王丞相,楼督主虽然涉嫌谋害太子殿下,但整件事还未水落石出,依下官之见,这镣铐就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