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哟,老嫂子,再急也不能这样急啊!我们那庄的,即使是大学生,哪能配上俺溪枫孩儿这等人才啊,俺孩将来不找个省会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
林溪枫一笑,不再参与他们的对话,和许广兰打个招呼,回自己房间去了。
过了两天,林溪枫要回校准备毕业论文,就又辞别父母要回华北大学了。
父亲林士洵骑摩托车负责将他送到南面牌坊那儿等车,母亲、哥嫂等人送出门外。林溪枫一回身,就看到母亲望着他,流露出不舍的神情,又有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父亲责备道:“孩子长大了,总要让他在外面闯荡,你这是怎么了?”
“妈,我以前走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今儿是怎么了?”林溪枫也回过身,走近母亲,拉起母亲的手,关切地问,“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舍不得儿子,说明变老了。”父亲笑道,“这孩子如果当时在少林出家不回来了,你想见都见不到。现在马上要工作了,你还担心啥呢?”
哥哥嫂子都笑起来,母亲擦了擦眼角,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哪儿不舒服,可能是刚才风刮沙子,吹到眼里去了。”紧接着又埋怨父亲道:“你这个老头子,死迷信,差点把溪枫给害了,还好意思说。”
父亲讪笑着,没有接茬。
“妈,要是身体哪儿不舒服,赶紧让我哥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可不能瞒着我们,小心耽误了,养成大病。”
“没有,放心吧,妈的身体好着呢,啥毛病都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妈,你别舍不得我,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等在北龙市安顿下来,把你和爸爸接过去,让你好好享享福。”
“好好,我儿有这个孝心,妈高兴,你和你爸赶紧走吧,小心误了班车。”
……
北龙市,这里虽然四季分明,但春和秋的时间实在太短,夏和冬的时间太长,春神没有来得及和人们亲热太久,就被火红的太阳给撵的匆匆离去了。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人们已经穿上了短袖衣装,有的甚至在街上敞开了胸怀,图个凉快。
一日黄昏,一辆超级豪华的跑车从街上闪电般驶过,留下马达剧烈的轰鸣声,引得街边行人侧目而视。
跑车来到市里滨河区一家大型酒店前,停了下来,酒店的侍者忙走上前去,帮助打开车门。车上前后下来两位一高一矮两位年轻人。
高个年轻人,身材瘦削,上身穿着紧身花色短袖体恤,下身牛仔裤,脚穿白色休闲运动鞋,白净面皮,细长的眼睛,尖下颌略向外伸张,身体瘦长显得腰身略弓。刚出车门,举着拿手机的手伸了个懒腰,他抬眼微眯着望了望有些昏暗的天空道:“天好像要下雨了,有点闷呢!”
矮个年轻人稍微胖一点,眼睛倒是挺大,皮肤发黑,留个平头,上身穿件黑体恤,下身穿个大裤衩,手里拿个皮包,神态睥睨地望了一眼侍者,应了一声“是”!然后对跑车里的司机道:“回去吧,等着来接我们。”跑车一溜烟地去了。
两人大摇大摆地向酒店走去,酒店门口的另一侍者高声地喊道:“欢迎光临!”
两人视若不见。
“二位是哪个房间?”
酒店大堂中立刻又
有漂亮的服务小姐走过来热情地问。
矮个年轻人道:“二楼泰山厅。”
“两位这边请。”两人跟着服务员进了二楼,被领进了泰山厅。
这时,泰山厅内已经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体态微胖,穿着缀花黄色唐装短衫,圆脸膛、圆眼睛,塌鼻梁,皮肤泛黑,一头显得非常具有艺术气质的长发飘逸着,见到他们进来,便站了起来:“两位兄弟真是守时啊,快来这边坐。”
“哥哥要让我们给你捧场,我们能不来吗?”两个年轻人均道。
“服务员,给倒茶。”
“服务员,你先出去吧,等叫你你再进来。”
长发男子前后命令道。
侍者给两个年轻人倒好茶,出门的时候,很有眼色地将门关上了。
“两位兄弟能来,真是给哥哥面子,我这里表示感谢了!”长发男人说。
“哥哥,客气了。你和我大哥都是一块在机关里光屁股长大的伙伴,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多蒙你教训那些欺负我的小子。咱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把子腾兄弟叫过来帮忙,这不是应该做的嘛!”高个年轻人道。
“小川弟弟这么仗义,哥哥没有白疼你啊!多谢子腾弟弟过来帮忙,今天你可是哥哥的尚方宝剑啊!”
矮个青年人不以为然地点点头:“你和他哥是发小,我和他是发小,这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哥哥,那个妞有这么好,让你如此着迷?”高个年轻人好奇地问。
“让你们见笑了。你知道,哥哥我就好这口,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个,你们嫂子也不会离我而去。你们嫂子一走,我也过了几年潇洒日子,玩了不少的妞儿。”
“哥哥大才,都是玩妞玩出来的吧?因为写诗歌,是需要灵感的。这漂亮妞儿的丰乳肥tun,岂不是最能激发灵感的灵丹妙药?”矮个年轻人听了,戏虐道。
“哈哈。”屋里发出放肆的笑声。
长发男人接着道:“虽然看上去很潇洒,但不知怎么的,我的内心却是越发寂寞了。”
“性欲能解决肉体的需求,但解决了不了灵魂的渴望。”矮个年轻人笑着对高个年轻人道,“小川,这话是不是很有哲理,也很有诗意啊?”
高个年轻人揶揄道:“哎呀,是呀,你有资格拜山人哥哥为师了。”
矮个年轻人尚未发言,长发男人已经接过来道:“子腾弟弟,你要学文学,也是才华横溢啊!你说的很对啊!哥哥我的寂寞啊,只到见到心中的那个她,才止住了,情感上才有了寄托。可恨地是,心中的那个她偏偏爱上了可恨的那个他。今天要不是说请可恨的那个他吃饭,心中的那个她还不肯过来呢!”
“山人哥哥,你是学文学的,连绕口令都绕得那么好。我们今天倒要见识见识,你心中的那个她到底是如何的漂亮,为何你心中的那个她会爱上可恨的那个他,可恨的那个他到底有没有长有三头六臂。”被叫做小川的高个年轻人故意学着绕口地说。
惹得长发男人呵呵一笑。
“即使他长有三头六臂,在北龙市境内,也要让他老老实实地学做人,认认真真地懂规矩。敢跟山人哥哥抢美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被叫做子腾的矮个年轻人傲然地说。
“好啊,有你们这么说,我今天就成竹在胸了,下面我们商量商量酒席间具体怎么办他。”
……
林溪枫回到华北大学法学院,日常除了撰写毕业论文,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出去到武术馆、健身馆教学,挣取零花钱。在少林武院学了这么多年,自身的武力资源优势还是要好好利用起来的。这个工作自他上大学时就开始了,基本上上大学期间的花费不需要家里再供应了。一开始在别人家的武术馆、健身馆任职,后来少林武院同学张武、杨善依靠家中的支持,一块租了北龙市一座写字楼的一层大楼,分别开了武术馆和健身馆,他就常到他们那里去任教。
现在,张武和杨善的事业已经是蒸蒸日上,尤其是杨善,已经结了婚,还买了房子,孩子也已经出生了。把林溪枫羡慕得不行,有一次对杨善道:“我上了三年高中,四年大学,混了一张大学文凭。你小子用这七年时间,把房子、妻子、孩子、票子都搞到了,和你一比,我感觉好失败啊!”
“你不是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吗?你这是厚积薄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杨善一本正经地摇头反对,“房子、票子、老婆孩子的,这些每个人将来都会有。以你的人品和才干,将来的成就是我和张武无法想象的。”
“兄弟之间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肉麻!”林溪枫哈哈一笑。
这一天,林溪枫在武术馆、健身馆忙完,和张武、杨善辞别后,接到了白云山人打来的电话,说是明晚要请他和庄梁栋、单小玉等人吃饭,让他一定赏光。
林溪枫没有拒绝,一是因为白云山人是北部省诗词界的前辈,享有一定的声望,进一步拉近关系当然是好事;二是可以和庄梁栋庄老进一步增进感情,他还是挺尊敬庄老的;三是单小玉美丽大方、热情奔放,又是新京大学诗社的社长,以后加强联系当然是好事。至于白云山人在诗会期间故意刁难林溪枫,离间他和牛天来的关系,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对牛天来并无好感,如果因为一个面部表情就得罪了他,那只能说明牛天来太过心胸狭窄,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内疚和计较的,随他便吧!
至于白云山人嫉妒单小玉对他的感情,他也是有所察觉的,不过,他并不以为然。在他心中,单小玉是个好姊妹,可以当做好哥们的存在,却不是令他产生一见倾心的那种类型。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并不是貌美如花、热情似火就能够打开一个人的心扉。所以,心无芥蒂的他慨然应允了。
没过多久,林溪枫就收到了单小玉打来的电话,问他是不是白云山人要请吃饭,参加不参加。一听林溪枫要参加,单小玉便来了精神,约他明天六点半在滨河公园西园的西门见面,一同赶往大酒店,林溪枫答应了。
滨河公园分为东西两个园子,第二天六点二十分左右,林溪枫就到了滨河公园西园西门,站在门口,等待单小玉的出现。
就在他正在门口张望之际,猛然感觉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轻轻地向自己走来。猛一回头,却发现正是单小玉,正蹑手蹑脚,弓着身子向他靠近。发觉被林溪枫发现了,单小玉嘴巴一噘,感慨道:“有功夫原来也很无聊的,想来个突然袭击游戏,都完不成,好没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