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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二婶遇害

诗剑年华 中岳樵 4198 2024-11-19 04:52

  大醉后一觉醒来,感到头疼得厉害,起来从床下拿出水瓶,是空的,跑到邻床室友那儿讨了杯水,林溪枫感到脑子里空荡荡的,整个人的精气神如同被抽走了一般,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奋斗的方向,对生活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入警,建功立业,一直以来的梦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断送了,一身好身手,满脑子的公安业务知识,书本上学到的福尔摩斯似的各种侦探知识,一切都将不能再发挥作用,怎么能不让人沮丧?

  想起入警的事,林溪枫心中又涌起阵阵恨意来,即使杨秀成副市长自始至终不知道这个事,他的儿子和北龙市公安局人事部门的同志狼狈为奸,暗中做下这种卑鄙的手脚,他杨秀成也是要负有监管失察的责任的。家风难道不是立家之本,不是处世之本吗?什么样的家风造就什么样的子女,从杨子腾的骄横跋扈来看,他对杨秀成的满腹怨念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

  胡思乱想了一会,他终于决定今天开始,到北龙市一家律师事务所去找工作去。

  早就听说在律师事务所的三五八定律,头三年会非常艰难,基本上是学徒的状态,钱也少得可怜,但只要度过这一时期,今后的钱途还是非常可观的,以他林溪枫的才干,他有信心在律师事务所立足。

  虽然政治上一时难有所建树,但随着国家对法治工作的重视,随着社会快速发展的需要,律师参政也将是迟早的事情!只要有机会,他相信自己会是那个律师界的佼佼者。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准备到食堂去吃饭。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家里的电话。他忙接了过来,是母亲打来的。

  母亲开口就叫了一声“溪枫”,只是母亲的口气显得很惊慌,惊魂未定的样子,令他有着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其实在回家时母亲屡屡流泪时就有了,让他心中堵得慌,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问:“怎么了,妈?”

  “溪枫,不好了,许广兰家出大事了。”

  一听是别人家,不是自家,林溪枫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但想到许广兰对自己的好,也是十分紧张,忙道:“妈,你别急,二婶家怎么了?”

  “你二婶许广兰被人杀死在家里了,好吓人呀!”

  林溪枫浑身一震,差点把下巴颏惊掉,他真的没有想到许广兰家出事会是这事,王家庄这些年虽然时有偷鸡摸狗,甚至男女作风问题,但还从来没有发生过杀死人的人命大案。更何况许广兰平时对人非常热情客气,不会得罪什么人。

  “啊!怎么会这样?二婶这么好的一个人,是谁干的?”林溪枫声音也颤抖起来,上次见面的情景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眼前。

  “不知道,她老伴王根生出差到省里去了,昨晚她一个人在家,她小儿子小鹏今天早上从县一中回来过周末,发现她被人杀死在家中的洗澡间里了。”

  “听说头被菜刀砍得稀巴烂,身上也被砍了好多刀,身上的衣服都成了血糊糊了,惨得很。幸亏她小孙子没让她领,回她儿子家,跟孩他妈睡去了,要不然还不得一块被杀死。”

  “她两个儿子哭得死去活来,可怜得很,现在公安局的把他家周围都用白线挡住了,不让人去看。”

  “多好的人啊,就这样死了!”母亲一边说,一边在电话中抹起了眼泪。

  林溪枫想起许广兰见到自己时亲热地喊“乖乖孩”的模样,再想起他一家现在的惨状,也不由得眼泪顺着脸颊哗哗地流下来。

  再想起警察为了破案,必将把王家庄弄个鸡飞狗跳,个个都是嫌疑人,面临公安的调查取证,可以说整个王家庄灾难临头了。想到这些,他的心情糟糕透了,再也没有心情朝食堂去。

  一股愤懑的情绪在心中升腾,却无法发泄,令林溪枫憋屈地在宿舍的床上躺了一个上午。中午起来,同学们都发现他的不对,人怎么会变得这么憔悴呢?同学们忙过来劝他不要太在意工作的事,只要年轻,未来一切可期。

  他茫然一笑,关心着家乡许广兰的事,仍然提不起情绪来。

  中午到食堂吃过最索然无味的一顿饭,他独自一个人来到操场上,再次给家中打电话,询问许广兰一案最新进展情况。

  “谁啊,是溪枫啊!你这时打电话,倒把你爸给吓了一跳。警察上午刚到家中来过。”

  “爸爸在旁边吗?他怎么了?”溪枫心道,是谁杀人也不会是父亲杀人,父亲的心肠他还是了解的。

  “你爸没事,这不是没经过这种事吗?谁不慌啊?哪个缺了八辈子德的,干了这种事,让全村不得安宁。”

  “爸爸昨天晚上在干什么呢?”

  “你爸昨天晚上……”林溪枫明显听着母亲顿了一下,语气不是很肯定的样子,“昨天晚上也没干啥事,就是在家看电视呢!”

  “那哥呢?”

  “你哥还能干那事?当然昨天晚上也在家里,哪也没去。”林溪枫从母亲的答话中听出了对哥哥林溪水的自信。

  “妈,是啥就是啥,当着公安人员,你们可要实话实话,要不然会很麻烦的。”

  “谁杀人,你爸和你哥也不会杀人,他们就不是那种人。”母亲的语气不再犹豫,很坚决地说。

  “你让爸爸接个电话,我跟爸爸说说话。”

  “喂。”林士洵接过电话,语气听着沙哑,低沉,好像生病了的样子。

  “爸,你生病了吗?声音听着好像有些不对劲。”

  “嗯,今天头有点疼,嗓子也不舒服,没啥大毛病,可能是夜里下雨受凉了。唉!想着你二婶许广兰死得那么惨,心里真是不好受。只盼公安局快点把这个歹徒给抓到,让他给抵命就好了。”

  “你们在家要多保重身体,你们都要主动给公安局提供线索,争取尽快把案子给破了,否则村子里整天都不得安宁。”

  “嗯,嗯。”

  “歹徒是怎么进的二婶家的院子呢?”

  “那谁知道啊?不过我听村里议论,你二婶家小子小鹏回来的时候,院子大门是关得好好的,是小鹏用钥匙打开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溪枫没有再发表看法,又和父亲叙了叙注意身体的话,才将电话挂了。他想,院门紧锁,如果不是爬墙的话,想进去作案,一定是熟人作案,是受害人许广兰主动给开的门。林溪枫回忆,许广兰家的院墙很高,而且由于他丈夫在镇农行上班,他家的围墙还洒满了玻璃,很难攀援,那一定是熟人作案了。

  不知道会是哪个熟人,竟是如此凶残!作为农村人,不懂得什么反侦查手段,想毁灭作案证据,简直是不可能的,想来公安局一定会很快破案的。

  林溪枫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睡午觉,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如果我是公安局的人,会如何破案呢?

  “嗯,对,冷静下来,排除情感因素,好好地断断这个案子,看看和警察破案的结果是不是一样。”他静下心,开始从办案的角度考虑起来:

  如果是熟人作案,那这个凶手就是掌握着许广兰家钥匙的人或者许广兰熟悉的村民或者亲友。这样的话,侦查范围就缩减了很多。作案人作案手段凶残,应该是男性,女人很难下得了这么大的狠手,除非是情杀。而许广兰为人正派,还没有听说过她和谁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更何况她虽然年轻时姿容可人,但现在毕竟已经徐娘半老了,能够成为谁的情敌,威胁到这个人的家庭,让这个女人不顾一切地来砍杀她呢?所以,调查的重点应该是男性,而不是女性。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女性作案,只不过重点工作不在女性身上。

  如果男性作案,那么,动机有两种:一是谋财,二是谋色。谋财的话,听说死者家中没有财物丢失,谋财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所以这个案件基本可以定为谋色害命,因为毕竟死者年轻时是出名的美人,现在仍然身段苗条,风韵犹存,而有些中老年男子包括个别青少年,是喜欢这种年龄的女性的。

  将死者砍得血肉模糊,说明凶手十分残忍,那就应该在14到75岁之间的村民和死者亲友之间去排查,通过调查他们的性格为人、当天的活动、所穿衣着变化、情绪变化、当天以来是否有什么反常等,从各种细微处去查证,到最后找出真凶。当然,如果现场遗留有痕迹物证,那会加速案件的侦破过程,总体而言,这个案件虽然因为当天夜里忽然下了大雨,导致一些痕迹被破坏,但应该是不难破的。

  林溪枫心情复杂地胡思乱想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不对呀,如果许广兰在家没有关上院子的大门呢?那岂不是从她家大门口经过的人都可以进去作案,案件范围的划定要进一步扩大?或者嫌疑人白天偷空躲入许广兰家,也有可能啊!也不知公安调查的情况是怎样的……。他心烦意乱地思考着这个案件的各种可能性,慢慢地睡去了,一睡就睡到下午三点多钟。起来之后,他忍不住,跑到宿舍外面无人的地方,又给家里打去了电话,询问案件情况。

  接电话的是他的母亲,他问:“妈,家里怎样?”

  “家里乱得很,警察把好几个人都叫到公安局去了。听说有和许广兰同住小溪西边的王华船,有人见到他当天和许广兰在小溪边说了半天话,就把他给传了过去;还有咱村那个老光棍,王学举王孬子,因为作风不正派,也被叫去了。还有那谁,因为前几天喝村里光头的结婚喜酒,在酒桌上开玩笑调戏了许广兰几句,也被叫去了,你看你妈这记性,一时想不起来名字来。”

  “爸呢?”

  “你看你这孩子问的,我正说着谁被叫到公安局去了呢,你问你爸呢!真不吉利。”母亲在电话中嗔怪地说。

  “哎呀,妈,你也这么迷信。我刚才没有认真听,只是关心爸,他不是说身体不好吗?现在怎样?”

  “他带小宝宝出去玩去了,现在没在家。”

  林溪枫烦躁的心情在打完电话后并没有得到解脱,而是更加烦躁了,一为自己失去了心爱的工作,二为许广兰的被害,三为到现在都没有查出真凶是谁,案件将家乡闹得鸡犬不宁。

  总是情绪烦躁也不行,会伤害身体不说,也会影响自身修习的禅武精神,让境界跌落。所以,最后他干脆不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和室友一块到篮球场打球去了。

  打完篮球,已是将近七点半钟,一身臭汗,身体和精神都愉悦了许多,他在宿舍楼洗手池里用水盆接了水,一盆盆倒在身上,好好地洗了个澡,才回到宿舍,一边坐在床上查看手机,一边准备去食堂小吃店吃饭,一看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家里打来的,他的心莫名狂跳起来,连忙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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