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无艳被五花大绑在房间的椅子上,只能像个疯女人一样乱喊乱叫:“药无缘,你个死瘸子,别给那个女人治,让她跟我抢寒骨哥哥,我要她比我还丑!”
药无艳大喊了三天三夜,药无缘总算将毁容散的药性从舞羡鱼的身体里解除。
舞羡鱼不仅脸上毁容性瘢痕恢复,竟还更加肌肤白嫩,吹弹可破。
“这毁容散是我提炼出来的,幸好我一直在研究,只是没有试验过,没想到这小鱼姑娘作为第一个病人,就能有如此见效。”
“你提炼这种东西做什么,害人吗?”寒骨耿耿于怀问道。
“寒骨门主有所不知,我母亲就是因为尝遍百草才使得无艳自出生便容颜尽毁,对此我母亲至死愧疚,我身为医者,怎能连这点事都不能为家人做。”
“那你怎么治不好自己这双腿。”寒骨冷冷地问了一句,药无缘却无言以对。
药无缘正式放行舞羡鱼,她自内而外都已经痊愈。
“寒骨门主,我尽心竭力治好了你这徒儿,你当真没有半点回报给我吗?”药无缘问。
“你想要本尊如何回报你?”
“我要求不高,我就喜欢寒骨尊主……”
药无缘故意一顿,舞羡鱼却是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段时间无数次听见药无缘对寒骨言语调戏,此刻竟如此直白地说明了。
“本尊以后若是遇上丑陋粗鲁讨厌的人,就狠狠将他打一顿,并让他到你无药居医治,也让你能够感受一下本尊下手有多狠,有多重。”
药无缘缠着寒骨贫嘴,舞羡鱼却陷入思绪越走越远。
清风微拂,舞羡鱼驻足望风吹草低水面涟漪,她回隔着一段距离望向寒骨,三个多月的时间,可是他,让自己的一日三秋安然度过。
“寒骨尊主,真的只是想收我为徒吗?”
玄天山内一切如旧,结束了万葬海一战,向天烬归来的狼子野心更加显露,辛西白归守商殿,守卫玄天山,只是他每日都会在清幽的后庭院,望着月见草发呆许久。
商殿顶上的雷封忽然大作,碧落黄泉自大战后沉寂许久,尤其是是黄泉剑,从商殿感应到与它交融的灵犀,直往外飞去。
“小舞!”
膳阁内,郑冬和哭哭几人围坐在一张桌边,一张空座,没有了舞羡鱼。
“鱼师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哭哭皱着小眉头。
“虽然,羡鱼这家伙平日里骄傲自满,目中无人,还经常欺负我这个师兄,但她一不在,我居然还有点想她了。”郑冬流露真情道。
“舞师姐哪有冬师兄说的这样,舞师姐是最好的师姐,要不是她,我可能已经……”甘巳灵回忆万葬海战事仍旧心有余悸。
“就是就是,鱼师姐最好了!”哭哭鼓着嘴道。
“你们说,咸鱼她不会真的带着我寒骨尊主私奔了吧?”郑冬纠结于心。
“不会吧!”哭哭不忍置信,“私奔了就是不会回来了吗?”
“私奔了回来,那叫什么私奔啊!”
“寒骨尊主回来了,寒骨尊和舞羡鱼主回来了!”
“什么?”郑冬满脸惊愕。
玄天山弟子大多数都听到舞羡鱼和寒骨归来的消息,无论内门,间门,都一窝蜂跑出去观望。
当郑冬几人跑到间门处,只有收回黄泉剑的舞羡鱼独自和值守师兄叙旧。
“鱼师姐!”
哭哭最小却最先跑到舞羡鱼身边,久违地抱住舞羡鱼喜笑颜开。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寒骨尊主呢?”郑冬张望着问道。
“寒骨尊主说他有事,我就自己先回来了。”舞羡鱼轻快回答。
郑冬却忍不住他好奇的目光打量起舞羡鱼来,怎么看也没有半分异样,但他对舞羡鱼与寒骨一道消失三个月的事却是好奇心满满。
“你看我干嘛,难道是太久没见,想我了不成?”
“别胡说,你快告诉我我,这么长时间,你把寒骨尊主拐哪儿去了?”郑冬一副审问的严厉态度。
“我拐寒骨尊主,明明是他拐了我才对!”舞羡鱼莫名地眼带笑意。
“你胡说!”
“懒得跟你说,我需要,好好休息。”舞羡鱼牵起哭哭便迈步前行。
“舞师姐,你的眼睛还好吧?”甘巳灵关切问候。
“没事了。”
“鱼师姐,哭哭可想你了,灵灵师姐说你受了伤,这么长时间过去,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先前万葬海一战,因寒骨和舞羡鱼一同消失而起的流言蜚语在玄天山还未褪去热度,这二人又一同归来的消息便又将有关二人的传闻推上风口浪尖。
“鱼师姐你真的和寒骨尊主私奔了吧?”哭哭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有天真又好奇地问舞羡鱼。
“是谁跟你胡说八道的?”舞羡鱼严肃反问。
“从万葬海回来的师兄们呀!还有灵灵师姐,她是亲眼看到,寒骨尊主把鱼师姐抱起来,就走了的。”哭哭人小鬼大地认真模样。
“我当时是看见了。”甘巳灵轻声说。
“女人啊,真是无论什么年纪,都有一颗八卦之心。”舞羡鱼不禁感叹。
“到底是不是嘛鱼师姐?”哭哭一脸兴奋期待着。
“灵灵没有说错,可事倒也不是这么回事……”
舞羡鱼向哭哭解释了她遇到厉害角色眼睛受伤的事以及在药缘谷接受治疗的事,这才解了哭哭的好奇之心。
“寒骨尊主对鱼师姐真好,不仅带你去治病,还陪伴照顾这么长时间,真不像寒骨尊主的风格啊!”哭哭感慨似的。
“那哭哭认为寒骨尊主应该是什么风格?”
“冷漠,无情,没人性?”哭哭不太确认地评价道。
“你这样说寒骨尊主,当心下次水系灵术课他体罚你!”舞羡鱼笑道。
在舞羡鱼看来,她对寒骨也经历过哭哭说的这般认知,可时至今日,她的心悄然早已改变。
寒骨让舞羡鱼先行回门,他便是脚步匆匆往相思洞赶去,融化了除他以外无人能为的冰门。冰棺依旧,洞中漆黑依旧,可棺中本就伤痕累累的女尸,更加腐烂了身体。
寒骨一拳紧力轻捶在冰棺上,孔相思承受人所不能承受之痛,最终为他付出了生命,可他自负骄傲,却什么都不能弥补。
寒骨突然意识到,天烬所言所讲是否属实,他并不知晓,可在玄天山附近,就有一个人,曾对破天录了如指掌。
寒骨离开相思洞奔向弱水湖,惊涛湖面,直入浮沉宫。
“渺兮!”
寒骨无人可拦。
渺兮先前听闻寒骨携弟子消失在万葬海的消息,本真信了如传言那般,水门门主携弟子私奔,以为是她自己高估了寒骨的野心,他其实并不想统领玄天山。
可如今寒骨归来,渺兮惊喜不已。
“寒骨尊主竟然回来了,回来便到我浮沉宫,看来我这老朋友对你而言,还算重要。”
“废话少说,本尊此次来,是要问你有关破天录的事。”寒骨十分厉色。
“破天录与我何干,寒骨尊主为何不去飘渺之巅请示。”渺兮脸色淡漠。
“十三年前,破天录可有昭示玄天山下一任玄主的人选?”
“十三年前,我都已经为了一个无情的男人离开飘渺之巅了,这事我怎么会知道。”渺兮不否认。
“那本尊换个问题,破天录可有记录秘术能够复活死人?”
渺兮脸色煞变,一顿而笑道:“生死乃是天地之间顺其自然的道理,就算是破天录,哪能有这种违背天道的术法?”
”当真没有吗?”寒骨此刻眼里更多失落而非受了欺骗的愤怒,“本尊并非没有去过飘渺之巅,但以本尊的眼睛并不能看见飘渺破天录,但是你不同吧,你是为守护破天录而生,自然能看见。”
“寒骨尊主错了,正是因为我曾经是为破天录而生的守护者,才始终看不见破天录,不然天下不就任我主宰了。”
“天行赤眼能够看见破天录,是吗?”寒骨即刻转问,那一刹他看渺兮的脸色,慌张得确有其事。
“寒骨尊主今日来,就是为了追问破天录的事吗?”渺兮异无平常的没有锋芒。
“否则你认为本尊为何而来?”
“万葬海一战,你那个不可一世的徒儿还好吗?”
“小鱼儿很好,不劳你挂心。”
“是吗?我还以为她出事了,你才这么着急追求破天录。”
“有关于破天录的事,你不可能一无所知。”
“浮沉在弱水之滨,守卫飘渺之巅这么多年,我对破天录自然还是有个一知半解的,不过我真的看不见破天录,世间能够眼观破天录之人万中无一,既然你也同样不能,那就说明注定你我都是活在天道秩序底下,而不能妄自犯上,既是如此,又何必苦苦追寻。”
寒骨转身离去,他凭借与她十多年的交道信了渺兮的这番话,也的确真实,但并非他所满意。
“寒骨尊主这便走了吗?”
“既然渺兮宫主不知,那本尊就另寻他人。”
渺兮望着寒骨的背影哀默,对飘渺之巅而言,她自决意离开那日起便是个局外人,可她对破天录的了解却是烂熟于心。决离之时,她便发誓既不再身为守护者,便不再记起破天录的任何相关事宜。
除此之外,渺兮对寒骨爱而不得,却依然不愿意推他入危险之境。
“寒骨啊寒骨,在你的心里,有了新人不忘旧人,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我的一点位置。”
飘渺之巅遗世之外,弱水一族世代身负守护破天录的天职,渺兮却在许多年之前就为了寒骨解除职分。
寒骨初入内门成为水门关门弟子,随师父瞻仰飘渺之巅,他的少年风姿,叫渺兮一眼沦陷,至此倾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