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了,来。”冥想之际,房门吱呀一声,只见曲洛池端着一碗汤药,闪身进来。他轻轻地坐在我的身侧,一匙一匙地送入我口。
“好苦。”我每喝下一口便要故意用力地皱紧了眉头,低低地控诉。
“乖,阿瑟乖,再来一口,最后一口。”宠溺地对着我笑,曲洛池毫不厌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柔声细语,只为哄我张口。
咽下嗓中一口苦汁,我挤着眼睛夸张说道,“这药好苦呢,真的是最后一口哦。”
“真的,真的,最后一口。”对着我的眼睛,曲洛池无奈点头。见我咽下之后,他却又重新舀了一匙汤药送至我的唇边,笑眯眯地劝道,“可是刚才那最后一口阿瑟喝的口太小哦,不算数的,来来来,再来一口。”
见他耍赖,我也不辩,只是乖乖地重又张口。
就这么哄哄骗骗地喂我喝完了这汤药,曲洛池将我身子缓缓放倒,掩了薄被之后一边命令我休息,一边借口内急向我告假。
见他面色虽然轻松,眸中却是一片凝重,我便知他定是为了我这双手掌,要去缠那主持拿出墨莲丹来。
想起曲洛池已然屡次被拒,却仍不死心,忍不住心中一软,我佯作不明,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他轻轻掩上房门,脚步渐远,我将两只手臂自被中伸出,努力地想要将十根手指伸展、弯曲,却终是徒劳。
如今距离曲洛池将我救下,已经过去了十几日,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擦伤几乎都已大好,只有我的双手。
因为当初向黑衣人夺下那剑的时候太过用力,以至于伤到了手上的筋骨。如今手掌上包裹伤处的纱布已可尽数拆下,可是倘若我想要如同之前那般灵活的运用手指,怕是难矣。
想起娘亲逝世之前曾经那般用心地教我抚琴奏瑟,我抬起仿佛不受控制的一双手掌,望着其上纵横交布的深刻伤痕,轻轻叹息。(全本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