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想起娘的感觉就是温暖,如一阵各煦的风,吹去朔雪纷飞,带来春暖花开。可如今,唯一的温暖不在身边,我要如何坚持下去?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我抬眼望天,想起最初的恋人郭玉文,当时我是多么执着于我的爱情,却仍是无疾而终。为什么我想要的缘份都如此短暂?
我们公司的招商部是外设的,和郭玉文的科技公司在同一栋写字楼,公司是他自己开的,小小的,主要业务就是各大公司的硬件买卖、软件服务。楼里有4部电梯,不知是不是巧合,我们常常迥时坐同一部电梯,我到1楼,他到5楼,高高在上。
郭玉文长得极具明星气质,身型挺拔,面容英俊。每到我们公司十点钟加餐的时间,女同胞们就聚在一起讨论楼里的男性:某某帅哥今天穿了件什么衣服迷死人,某某帅哥变了发型好酷,某某帅哥有女朋友了可惜不是自己...她们一致把郭玉文评为"白马王子"。
后来,很老套的情节,我的电脑出了故障,上门求助。这算是我主动的吧?此后便开始交往,我常常下班后去他公司等他,他们的工作总是要加班,因为客户总不肯在上班时间来。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修长的双手,熟练地或装或拆电脑,动作优美,胸有成竹。如石子入湖,在我心里泛起层层波澜,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很迷人,一点也不错,我总不知不觉盯着他看半个小时,直到手里的茶彻底冷掉。
他公司里的几个小伙子常取笑我花痴,我也笑"食色性也",年轻人在一起总是毫不拘束。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的生日,我个一大班子人出去吃完火锅,又唱K,玩得很尽兴,他喝得有些醉了,我招了出租送他回去。
那是交往后第一次到他住的地方,他一个人住在跃层的房子里,家具物品都简洁而高雅,可见价格不菲。
我把他扶到楼上卧房,丢到床上,顺手扯了被角盖上,坐在床边喘了口气,正准备走,他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我回头看他,他一把将我拽到他身上趴着,刚才还烂醉如泥的人,怎么这会儿这么大的劲?
孤男寡女,我直觉会发生什么,拒绝?接受?还是摆个欲拒还迎的姿态?我还没想好,他一手扶在我后脑,一手紧扣着我的腰,火烫的唇如小鸡啄米般点在我额头...在我口中纠缠,久久不去。男性的气息充斥在我鼻间,我晕晕的,直到他翻身把我压在下面,我还什么也想不起来...
其实我们之前也有过亲吻,但都点到即止,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发展到相濡以沫的地步,不愿发展太快。我个人是不喜欢一见面就滚到床上去的相处模式,总觉得那样无法思考,只剩原始的,毫无交流的性关系,这样会我会怀疑我们是否真的相爱。
可恋爱中的人总是很感性的,我们冲动几次后同居了,写字楼里便开讲"俊男美女"的恋爱故事,这一次我是主角。
我每日除了上班就是买菜、做饭、洗衣、打扫,现代人同居很正常,没有人提结婚,我也觉得自己年纪还小。有人说爱情就是一场游戏,我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奉献着自己全部的热情,把保姆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为他一句称赞的话而窃喜,为他穿着我洗的衣服而甜蜜...他成了我生活的重心,感情的全部。同事都笑我成了家庭妇女,我却甘之如饴。
很快,他的工作越来越忙了,有进彻夜不归,回来倒头就睡,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我却还陷在爱情的美梦里无法自拔,即便看到他手机里的短信"老公,你在干什么?"不是我发的;即便朋友看到他和别的女人逛商场;即便他为了半夜出去对我撒各种各样的谎;即便我们分房而居,他还常把卧室门反锁...我还是没有放弃,我不断安慰自己:我们是相爱的,总有一天会回到从前。
我一如既往经营这个"家",每月他也按时给家用,似乎我们之间什么问题也没有,只是平静得可怕,我猜不透他的想法。我一次次在一个人的夜里痛哭,又一次次抹干了泪笑容以对,我从没问他那些事的真假,在我舍不得的时候我只能尽量挽回。
三年后,我平静地收拾了衣服,打包回家,因为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经能放下。出门时最后一次回头看看生活了三年,曾以为会过一辈子的地方,里面再也没有一件属于我的东西,它和三年前一样雅致而冷清,似乎这几年不过是我的一场梦,如今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原来地久天长,只是误会一场。
当夜倾盆大雨,郭玉文在我家楼下站了一夜,第二天就高烧住院了。
我没去探他,只发了短信"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我放下所有的自尊仰望了你三年,你为什么没看见?是不是真要我转身你才看见了我的眼泪,我离开你才看见了我的存在?太晚了,我的心已经被你伤得千穿百孔,这一次,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心里还是有怨的吧,他终于明白了"怜取眼前人",我却再不能给他机会。
是因为爱才知道痛?还是因为痛才知道是爱?
风吹起我的头发,吹散我的眼泪,我慢慢走下山,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我该离开了,没有娘,荷园再没有我想要的温暖。
乔振北派人接我回将军府住,我推说想娘,想在娘住过的荷园多住些日子,他也没勉强。
我开始准备离开,收集了些较为值钱的首饰、古董,去当铺当了,换回银票。到铁铺里买了把还算锋利的小刀,觉得不够,又自己画了个袖箭的图纸,准备找师傅打造个我自己的武器,多个远射程的东西防身,心中安定一些。
这些日子我进进出去,除了刚开始几天,小叶见我不带她,有些担心,后来习惯了,不再问我去向,可能都认为我想散心吧。
其实我并不精通机械制造类的东西,但见得多了,这个袖箭只是简单的弹簧原理,不少小学生可能都懂,我再想像一下电视里武器的模样,很快草稿就出来了。
这日,我又一个人穿了件粗布白裙上街。经过一巷口时,不知与谁撞了一下,我反射性地摸了摸身上(被小偷偷怕了),东西都在,也就没多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姑娘,你的东西掉了。"不知谁掉了东西,反正不关我的事。
"姑娘,等一等。"路人都在看我,我停下来,从衣服到鞋子检查一遍,没穿错啊?
"请问,这可是姑娘你掉的锦帕?"一男的站到我面前一臂的距离,我抬头看他,风流倜傥的帅哥!他正看我,手上举着条紫色帕子,看来是问我了。
我摇了摇头,绕过他直接走了,现在确实没有看美男的心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