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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睡着穿越了?

  日落时分,晚霞灼灼,透过半旧的暗红色门帘,影映在薄被上,破碎出点点的光晕。从被子的起伏可以看出,似乎有人躺着,静静地一动不动。

  “四弟妹莫再难受了,仔细伤了眼睛….青丫头是个有福的,搞不好明儿个一早起来,又活蹦乱跳了呢;再说,哪家小子丫头,不得熬个劫渡个难的呢,过去了就好…”讲话的妇女圆脸阔鼻,面色黑红,五官无一点可取之处,倒是嘴上一颗媒人痣又黑又大显眼得很。

  “是啊是啊!这话有道理的。怎么看,青丫头身上也没个伤痛也没个青肿,肯定没叫谁人欺负过,她二哥不是给把了脉,说没甚问题嘛!”讲话的这个声音,干脆而爽利。

  堂屋里头,只见三四个女子,围坐在一女子身侧,个个面带凄色,尤其是中间的女子,红肿的双眼,看上去是刚哭过。她哽咽着:“希望这样…只是这孩子一直就这么睡着,我心里空落落的,这都三天了….”大家都低头不语。

  “这太叫人揪心了!好歹也让人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不是,就这么睡着。这孩子那天上哪儿顽去了,见了谁人,大家都不知道,问人也都说没看见。真是…..”声音至此顿了一顿,“莫不是……这孩子见着甚不该见的人儿,瞅着甚不该瞅的事吧?”

  “老三媳妇!浑说什么呢!咱村就这么点大,家家户户都认得的,有谁是不该见得;大家都是老实人,能做出甚不该的事儿给个孩子瞅见了?”爽利的声音,严厉的口吻训斥着。

  老三媳妇有点讪讪,低低的声音辩解着:“实话实说也不行么….”众人并不搭理。

  …….

  谁也不曾注意到,她们口中无知无觉沉睡了三天的青丫头,此时眉头紧皱,脸色不快,原本摆得正正的头左右晃了两圈。半晌,痛苦的神色并没有得到缓解,只见她小手无意识地这么一扯,原本在外面的脑袋被薄被盖得严严实实。“吵死了….”只听得被子里头咕哝的声音传来,只是小声得很。

  夏日的午后又悠闲又宁静,这是程清十分欢喜的环境。外头太热,几乎没人肯出门,小区的路上空无一人。关上手机,拉上窗帘,把自己丢在床上,凉爽的感觉从麻将席上传来,闭上眼睛,只听得空调“忽忽”运转的声音。每个周末午后,程清都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放松的机会,放开烦人的客户,丢下繁杂的工作,暂时忘却高的吓人的业绩指标,从一二点睡到天黑。每次醒来,睡眼稀松得解救了自己的膀胱,头晕乎乎得出去散风。夏天傍晚的活动,显然很有爱,一边吃着小吃,一边逛到半山公园,慢慢地拾级而上,一切显得都是那么悠然而娴静。程清最恨的就是,往往第二天就是万恶的星期一,积了两天的工作、例会、新的指标常常叫人恨不得挠光头发。刚毕业不久的程清,实在是有很多烦恼啊!

  只是,大概以后都不会有这种痛苦的烦恼了吧…..程小青捂着眼睛不敢睁开,脑袋里莫名得浮现出这个念头。

  这想法很有分量,把好不容易撑起身子的程小青狠狠地又压下去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珠子瞄来瞄去,看见了头顶上黑漆漆的瓦片,不甚清晰,眼前却闪现出自己公寓里头苹果形挂灯;扭头,是贴纸的田字形窗户,月光悠悠射进来,在地上留下一块暗黑和明黄结合的几何图;垂眼,是一条粗布的旧棉被,模模糊糊看出是浅蓝色碎花的图案。眼珠子一圈下来,重新回到正上方,只是和先前不同的是,这回是定定地瞪着,不转也不眨。

  与表面的呆愣不同,程清心里是五味陈杂,心思转了十八个弯。这种真实,确定一定不是梦…..那么就只能是….穿越了!!

  良久良久,程清又开始动了,她紧紧地盯着地上的月光影子,一瞬不瞬,不可置信地接受着脑子里泉涌般的记忆,似电影一幕幕回放,“唰唰”过去,那些真实的感觉,简直就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猛的一个激灵,程清回过神来,再笨也知道了,这些是这个宿主的真实记忆,她全盘接收了。是不是自己将来就要代替她了,这个七岁的农村小女孩??!而且还是一个莫名的重男轻女的朝代??!!

  这个身子半躺着头部全扭着的姿势程清愣生生摆了许久,直到这个被震撼着得七岁小女孩感受到了脖子的不适。具体多久无从考证,可能一分钟可能十分钟。她转过头,身子滑了下去,把棉被铺在自己脸上,摆出一副“此人已死”的状态,心里默默念着“这是梦这是梦…..”以催眠手法对待残酷的现实。

  现实是,不管程清还是程小青,都由于睡了太久导致此时无法入眠,而且呼不过气来的人,没办法再继续埋首棉被中,只好窜出脑袋来,再次去熟悉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

  陌生是相对于程清来讲的,一个4岁在城市中打拼将来的事业女性,何曾看到过如此老旧的房子,还有满屋子古董的物件。即使小时候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也是小二层的砖瓦房,用电的日光灯。

  说熟悉,这种感觉更令人渗得慌,明明是从来没来过甚至没见过的地方,此地的一物一件竟然都像刻在脑子里一样,知道靠窗有张小桌子,是用来代替梳妆台来存放程小青仅有的几件个人物品的,知道从床上下来大概走五六步就可以到门帘,而门帘是半截的,不到程小青的脸……

  哎呀!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肯定得得人格分裂!程清命令自己停止,整个人似乎也镇定下来。

  好一会儿安静,程清控制不住的低嚎,双手在脑袋上乱弄一通,完全不同的触感告诉自己,这是七岁小破孩还没长长的枯黄的头发,和自己浓黑利落的短发不是一个空间的事物了。

  摸着摸着程清似乎有点儿开窍,自己和这个宿主,名字只差了中间一个“小”字,想来这就是缘分吧。以前同学同事,为了显示亲密关系,也爱叫自己小清,现在看看,以后人家对自己的称呼看来是没有接受不了的问题了。

  不过记忆中貌似他们都是叫自己青丫头青妞什么的,教书先生倒是比较有文化叫自己青儿,现在这个便宜爹好像很爱叫闺女,嗯……前几个是囧了点,不过还在接受范围内,幸好幸好不是什么二丫之类的。程清苦中作乐想着。她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试着接受这没话说的命运了。真是好养的孩子一个~

  这边厢程清正为自己将来的新生活做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幻想,与此同时,尚未发觉女儿已经醒过来的陈氏,原宿主的母亲,正庄重而虔诚地做着她最后的努力。

  作为一个传统的古代农村妇女,陈氏没能避免她们共有的一个特征——迷信!

  自己闺女无缘无故昏迷了三天,身上没有伤痕没有青肿,大夫也啧啧称奇,说是不曾遇见过这样的病人,脉象完全正常只是昏睡不醒。

  怪力乱神的事,从来都是妇女最积极。

  只见她穿着早上的蓝印花细麻布罗裙,手中捏着黄纸,上面画着无人能知其意的字符,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对面是灶台,上面放了个泥瓷碗,其中盛有半碗清水,对面的墙上,贴有灶神爷灶神母的福图,上书“吉星高照”四字。

  陈氏一边默念咒词,一边挥舞着符纸,在头顶逆时针旋转三圈。之后,左手伸直持符纸,高高提起,直到符纸下端面对着自己的脸,右手的火折子已然火种星星,两者相一接触,符纸熊火燃燃。

  片刻,黄纸俨然成为灰烬,片片落入碗中。陈氏快手快脚拿起一支干净的筷子,逆时针搅了三次,此时原本漂浮的大片灰烬,尽数溶成小颗粒,一碗黑乎乎的神符水出炉。

  陈氏满心希望地端起,迈着稳稳的脚步朝着程小青的房间走去。

  还没做好准备当个便宜闺女的程清童鞋,在听见房外脚步声的那瞬间,脸色立马发生了化学反应,且还是迅速反应那种。

  只觉得那一声声每一步都重重踏在自己的心脏,挤出了全部的血液,脸上血色刹那褪去;听出了这是原主母亲的脚步声,鞋底儿轻缓踩在地上,稳稳的,又带着点踢踏。

  程清想象着自己对着个早已经作古千百年的农村妇女甜甜地喊娘的情景,忍不住激灵了一个,脑中不自觉浮现出程小青是怎么招呼母亲的:攀着母亲的手臂摇啊摇,软软糯糯的一声“娘”……脸上又由白转青。

  她是多少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啊!最好让陈氏可以走一夜,程清自信,明儿个早晨她应该勉强可以扮演出程小青来。只是程小青的记忆告诉她,从听见陈氏的脚步声到她进门,只需再走七八步即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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