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喂过你一次,你的身体记得它,所以当你再次达到痛苦的极限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用它来缓解痛苦。.org”火炉用衣袖擦掉她脸上的汗水,“放心,只要我不放血、你闻不到那个味道,就不会再生刚才那种事了。”
薛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我说你这两天又是吐血又是放血的,身体受得了吗?”
火炉淡然道:“就当我也来初潮了吧。”
尽管境遇非常惨,但薛莹还是被他逗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抱怨:“别的女人可以好好地过一生,为什么我来一次葵水就死去活来的?”
这一次火炉认真思考之后才给出自己的答案:“好事多磨。”
“这算什么好事?”薛莹再次笑了,“你不知道葵水有一个外号叫倒霉吗?男人最避讳这个了。”
“还有这种说法?”火炉微微蹙眉,“医书上没写。”
“你还看过这方面的医书?”
“大夫说你会有很严重的经痛,当时我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看了一些。但我没料到竟然这么严重。”
“我这是特殊情况……”等等,哪里不对劲,“你为了我特地去看了妇科的医书?!”
“对。”
薛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好无意识地念叨了一句:“想不到原来你一直都在默默关注我啊。”
“我不能让你死。”
懂了。他有一些事情必须明途师父出手解决,而现在明途师父躺在了床上动惮不得,她身为唯一的替代者,确实不能死。
薛莹撇嘴,觉得聊得差不多了,站起来:“我们继续走吧。”
“你确定身体没事了?”
“有你在,我死不了!”薛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她的脾气没有缘由、突如其来,火炉很自然地将之归结于身体上的不适所导致,所以没有太在意,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你能走了?”薛莹问。
“放血之后身体会好受一,不过只有一会儿的时间。”
“放血还有这种功效?你的身体还真是特别。”薛莹感叹一句,扶着他往前走去。没多久,两人的眼前忽然开阔起来。
“哇!”薛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一片巨大的空地,天上繁星,如果她眼神够好就会现那些星光是由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所散,而地上则是一个……有些奇怪的棋盘。
看起来是棋盘没错,而且上面还散落着黑白两色棋子,但是棋子并不是落在纵横线交叉上,而是落在了格子里,而且凭着她的常识判断,这棋盘上的棋子根本不成局。
这个棋盘估计有三四亩大小,每一颗棋子直径约两尺,他们刚刚经过的通道出口,就在一颗白色的棋子前面,但是这一颗白色棋子有些与众不同,在最外层多了一道金色的圆圈。
正惊叹着,火炉忽然蹲下去仔细观察放在地上的白色棋子,薛莹也跟着凑热闹,然后现这棋子并不像平时所用的那么圆润,而是扁扁的更像是蒲团。
“这是什么?”她问。
火炉摇头:“看不出来。不过这棋子所使用的材质很薄,踩上去之后一定会触什么机关。”
踩在棋子上然后生变化?这个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
薛莹站起来极目望去,棋盘的另一头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那边是什么,但是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却让她想起了一个游戏:“两个世界?”
火炉抬头:“什么两个世界?”
“一种游戏。传说两个相爱的人阴阳相隔,必须通过混沌界才能最终相遇,而这个棋盘就是混沌界,玩游戏的人选择把它变成阳面或者阴面,让其中一个人通过这里到达另外一个世界,与所爱的人相聚。”
“游戏要求玩家踩着棋子行进,而每踏过一个棋子,棋子就会变成相反的颜色,如果最后整个棋盘上的棋子全部变成同一种颜色,就算破解成功。奇怪,这个游戏是有两个起的,如果这里算一个,那另外一个起呢?”
“在那边。”火炉指着对面的黑暗处,“顺着四周的墙壁有通道通往对面。”
“这么黑你还能看那么远?”薛莹惊叹。
“这里四周都是墙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通道恐怕在棋盘下面,而要想要通过这里,就要破解你所说的两个世界。”
“话虽如此,我们是有两个人没错,可是……”薛莹看向他的双腿。
“你去对面吧,我能走。”
“又要放血?”
“对。”
“那好吧。”薛莹正要迈步,忽然停下,“反正都要放掉,不如让我再喝几口?”实在是太害怕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对比之下吸血造成心理阴影反而轻得多。
火炉用非常温柔的语气十分直截了当地拒绝:“快走吧。”
薛莹走到对面,果然在正中间找到了镶嵌着金边的黑色棋子,用手圈在嘴边喊:“我该怎么走?”
“上起,左一,注意别转头。”
薛莹踩上去,承重之后黑色的“棋子”果然变成了白色,往左边的白色棋子走去,白色转为黑色。原本她还只当这是一个游戏,但是当她现加下的东西真的生改变之后,一颗心却越提越高,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谁知道万一哪一步行差踏错会生什么事情?
游戏错了可以重来,但这里只有一个机会啊!
“你确定你知道路线了吗?”她问。
火炉的声音却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我确定,别怕。往前两格,然后往右三格,停下。”
薛莹依言而行,停下之后听见脚底下传来沉重遥远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什么古老而笨重的机关在转动,随着地面缓慢的波动,她的双腿在不由自主地抖,忙蹲下保持平衡。
待一切平息,她问:“接下去怎么办?”
这一次火炉的声音竟然是从她背后传来的:“往前一格,往左八格。”
她回头,却现头顶的星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她现在只能勉强看清自己周围的几个棋子,那一瞬间她产生了宇宙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孤独感。“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