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薛璟扑进廖云溪怀里。.org
薛莹头致意:“薛夫人。”
“打扰了。”廖云溪回应之后仔细看了看薛璟,现他精神状态很好,对薛莹道,“这几日犬子多有打扰,承蒙郡主关心照顾,云溪感激不尽。”
既然对方是这种态度,薛莹也不介意虚与委蛇一下:“薛夫人客气了,令公子聪慧可爱,他能来陪我聊天解闷,我很开心。”
薛璟轻轻拉了一下廖云溪:“娘,爹和姐姐呢?”
“你姐姐还在花溪渡口的客栈里。不过”廖云溪看了薛莹一眼,“昨天晚上你姐姐身边的马姑姑失踪了,所以你爹一大早就上山找人,到现在还没消息呢。”
“马姑姑功夫那么好,怎么会失踪了呢?”
“可不是吗?真让人担心。”
薛莹扶额。就知道薛瑶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她以为派出身边身手最好的那个人上山打探,就能找到感孝寺了吗?这下可好,侍女失踪了,还得劳烦薛骐亲自出马去找人。
不过估计薛骐也不是真想找人,只不过卖卖苦肉计,逼薛莹出面罢了。
只听薛璟道:“娘,我很担心他们,不如我们一起去找马姑姑和爹爹吧?”
“你们就别一唱一和的了。”薛莹放下手,一脸无奈,“这深山野岭的,你们俩出去还不得被野兽当救济粮给分了?”
“抱歉郡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附近的地形,酒泉别庄的人最熟悉,能不能请他们帮帮忙,找回我们家的侍女?”廖云溪道。
“如果她真的是正常失踪,让酒泉别庄的人去找当然没有问题。可如果她是因为硬闯感孝寺而失踪,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廖云溪神色一僵,显然被薛莹说中了。
薛璟犹豫了一下,对廖云溪道:“娘,既然这件事那么危险,我们就不要找莹姐姐帮忙了好不好?”
“这”廖云溪还是有些不舍,“郡主不是经常上感孝寺吗?那条路你肯定知道怎么走,里面的情况你也熟悉,所以能不能请你帮我们找找这个侍女?”
“娘!”薛璟小声抗议,“马姑姑失踪跟莹姐姐有什么关系?你不要逼她了好不好?”
“马姑姑生死未卜,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是”
“好了别吵了。”薛莹打断他们,“我上山找人还不行吗?不过先说好,我不保证一定把人找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廖云溪连忙要求。
“我也去!”薛璟也积极举手。
“上感孝寺的路只能一个人走,你们就别凑那个热闹了,回客栈等着吧。”
“小姐!”站在她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巧丫终于忍不住出声,“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了。”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对了,你的匕借我用一下,我的冬寻给藏起来了。”
“她藏你匕就是不想让你上山啊!”巧丫后退一步,捂着绑在腰带上的匕。“我不给,回头冬寻要骂我的。”
“我这里有!”薛璟拿出自己的宝贝。
“璟少爷!”巧丫瞪大眼睛,“你没事身上带匕做什么?”
“前天上山打猎的时候爹给我的。”
“这”廖云溪不解,“为什么一定要带凶器啊?”
“山上野兽多得很,我可不想被野狼拖回去当晚餐。”薛莹接过薛璟的匕,“我走了。”
“等一下!”廖云溪终于认识到了这件事的危险性,开始犹豫,“真的不能带人一起去吗?那要是太危险,你就不要去了。”
她之前坚持要薛莹帮忙找人,实在是不知道这件事必须要一个人独立完成,她还以为只要薛莹带一下路就可以了,为此她还特地带了一大群身手矫健的侍卫。现在薛莹说只能由她自己一个人上山找人,那万一真碰上了什么危险怎么办?她不就成了害死薛莹的凶手了吗?
“三夫人!”巧丫不由抗议,“坚持要小姐救人的是您,劝小姐不要去的也是您,您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只是想要救人,没想害人。”
“做好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薛莹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巧丫气呼呼地跺脚:“去吧去吧,不给你做晚饭了,饿死你,哼!”
廖云溪被巧丫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讷讷问:“你们敢这么对你家小姐?”
“说说而已啦!”薛璟倒是见怪不怪,“他们经常吵架,习惯就好。”
还吵架?!廖云溪目瞪口呆,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什么都不教薛莹,是不是太过分了,堂堂一个小姐跟下人吵架,那不是太丢份了吗?
以薛莹现在的脚力走山路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毕竟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以找到薛骐时已经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
一座只比车辙大那么一丁的木桥跨过一道山涧,山涧两旁是大小不一的光滑石头,一路向远处延伸,直至汇入月亮湖。薛骐就坐在桥下一块大石头上,对着溪水深思,已经完全入神。
薛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下了桥到溪水里洗过脸、喝了水,这才开口问:“要思考人生去哪里不行,您用得着跑这深山野岭来么?”
薛骐这才看了她一眼:“这里是起,也是终,无论我怎么走,最后都还是会回到这里为什么?”
“感孝寺不喜欢你呗!”薛莹站起来,“薛老爷,您的家人还在等着您呢,我们走吧。”
“那感孝寺为什么愿意接纳你?这其中的评价标准是什么?”
“感孝寺的标准只有一个:没有标准!薛老爷,您如果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我没有意见,但能不能请你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刚才试图通过毁了那座桥破坏阵法,然后突然间就动不了了。”薛骐十分平静地说。
薛莹无语了好一阵才道:“恭喜你,还能留着一条命。”这座桥是从感孝寺下山的毕竟之路,他竟然敢打它的注意,还真是嫌命长了。
她过去将手搭在眉毛上仔细看了看桥底,翻了个白眼,挽起裤脚脱下鞋子站在溪水中间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