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真凶自首
厉铭一大早就接到明澜的连环call,慢慢的接通后,就听到明澜异常激动的声音对着他吼:“厉铭,快起来,快看新闻,捅伤吕子非的那个真正凶手投案自首了!”
“你说什么?”厉铭惊得从床上坐起来,怀疑自己在做梦。
明澜不延期然的再次强调:“你终于沉冤得雪了,真正的凶手已经到警局去自首了,今天新闻全部都报道了。”
她也是异常激动,一大早来到办公室,看到办公室妹子们围坐在一起看新闻,就去凑了个热闹,还有人拉着明澜说:“你不是跟厉律师很熟吗?正好看看这条新闻。”
所以明澜二话不说,直接冲回办公室给厉铭打电话,厉铭不明所以的起床打开电脑,确实看到对这则新闻大肆的报道,然而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当年他那么希望警方抓回真凶,那么渴望自由,可是现在一切都实现了,他除了小小的心情波动之外,已经没了感觉。
他呆坐在电脑前好久,突然听到手机响起,他一听到谭毅的声音就心里有数了。
谭毅说:“很抱歉,这么多年才还你清白,现在案子要做个了结了,希望你能来警局做个见证。”
其实这件事也是谭毅的心结,当年因为他的心软和事后的懦弱而害的厉铭一个大好青年才出大学,就进监狱,所以这些年他也隐隐自责,一直没放弃查真凶的下落,现在突然看到犯事的当事人自己跑来自首,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所以迫不及待的给厉铭打电话。
厉铭来到警局,警方对于他的身份和他的经历倒是有些同情和遗憾,但是对于他们工作的疏忽还是有些避讳,厉铭懒得追究,只说想见见真正的凶手。
逃了八年的管斌如今落魄不堪,表情木然,眼神惊恐,活生生老了快十岁,想必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见到厉铭的时候,惊讶的叫出声:“我对不起你......我不想的......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不想让我妈难过......”
管斌痛哭流涕,显然精神已经崩溃,厉铭一看到他这样的现状,心里的一点不甘也就平复了,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谭毅见厉铭见完管斌后没说话,主动跟他提起事情的经过。
管斌逃亡多年,已经山穷水尽,明明有身份证,却像个黑户一样不敢见人,直到他的妈妈生病住院之际,他忍不住逃回来看望母亲,不忍再让母亲老年没人照顾,索性投案自首,祈求减刑,能够早点出来孝敬妈妈。
或许是管家母子之间的情分让厉铭有些触动,他没有听从谭毅的建议,对管家提出精神损害赔偿,以后就当陌路人就好。
然而当厉铭刚刚消化完管斌自首的事,他又被景彦平的秘书主动找上门的事弄得很意外,景彦平会找他?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回去,可是......
重新回到这个四合院式的房子,厉铭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房子当初是景彦平砸钱买下来的私产,跟吕家毫无关系,曾经景彦平打算把厉铭和厉铭的奶奶接到这里住,那时候厉铭来过一次这里,看到景彦平用那种终于如愿以偿的眼神看着这座房子,他不明白他的心情,也不明白这座房子对于景彦平的含义,现在他想或许当年景彦平以为这里才是他的大本营,才是他可以肆意生活的地方,而吕家那里是牢笼吧。
可是这个房子装修的漂亮奢华,依然毫无人气,里里外外都很冷清,厉铭走进去都听不到一丝声响,寂静的可怕,秘书在他身后提醒他:“进去吧,景总在等你。”
厉铭站在客厅里,转头看到脸色沉重的秘书,继而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高处落下,冰冷又严苛:“我还以为再请你回来要化一番工夫呢。”
眼睛平缓缓的从楼梯上往下走,他看上去才五十多岁,身形挺拔,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病态,怪不得外界的人不知道他的病情,但是看到景彦平不耐烦他打量的眼神,他还是恭敬的喊了一声爸爸,态度有些疏远,但是景彦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瞬间恢复了平静,心情舒坦的说:“警方通知了你吗?”
厉铭一听这话,就知道管斌的自首不简单,一定是景彦平的手笔,淡定的说:“通知了。”
“当年你受了那些冤枉,现在我都要让他们还回来,这个案子只是第一步。”
“不用了,事情已经过去,找到了真正的凶手,我只需要这个结果,其他的不会再追究。”
“你就这么点出息?还是专门跟我唱反调?”景彦平忍不住动气,很快又咳嗽起来。
厉铭的眼神投注在他身上,却没有动作,秘书赶紧给景彦平倒水,却被他推开,他冷漠的看着厉铭,对这个儿子的固执十分头疼,“你如果不想追究,你今天回来干什么?”
“吕小娴拿着你的病例去找我,她跟她爸爸都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我是来告诉你这个。”
景彦平的眼神果然变得更加阴冷,他就知道吕建明比其他人都要不安分,居然会把手伸到他这里来,但是在厉铭面前,他不愿表露太多,只是淡漠的说:“这也是我叫你回来的第二件事,我得了结肠癌,医生说这种病的遗传性比较高,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所以你马上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厉铭没想到他的初衷会是这样,这种时候到底是父子感情的偏向还是血缘亲情的使然才让景彦平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他确认他的身体情况?
他没有勇气继续往下想,但是头一次顺从景彦平的话,答应去医院做检查。
从医院回来的厉铭在小区门口被明澜逮了个正着,明澜一下子就闻出他身上的药水味,问他:“你今天去医院啦?你哪儿病了?”
厉铭好像很疲惫的靠着她往前走,“不是我病了,是别人。”
这个别人正是景彦平,厉铭特意跟景彦平的主治医生打探过他的身体情况,景彦平的癌症已经是晚期,是在三个月前查出来的,现在因为不能对外声张,只是进行保守的治疗,可他的余下时光预估只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