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青年在得知穆皓爵位后,久久不能平静,一脸震惊的看着年轻的穆皓,许久后才沉声道:“原来是钦差大人,在下白景峰,恭迎钦差大人。”
穆皓闻言淡淡一笑道:“白公子多礼了。不知白公子今日来州府内,到底所谓何事?”
一脸笑容的穆皓,分明是明知故问,也是借机杀一下这傲气公子的锐气,却见白景峰闻言后,神色略显尴尬的道:“穆爵爷,我白家在源丰立足已然超过三代,然而宗门内惨遭如此大难,作为白府的继承人,我觉得我应该过问一下。”
此时,白景峰的神色虽不似方才那般骄傲,可语气中却无丝毫改变之意,依然是一副咄咄逼人之势。
穆皓见状再次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世家子弟总也改不了的优越感,更何况还是个富可敌国的大家族。
见白景峰如此摸样,坐在一旁的潇菲儿顿时一脸不屑的道:“哎呀,白公子好大的架子啊。怎么了?难道今天非得让钦差大人给你个交代不成?我们穆大人今天才到源丰,就开始查你白家的案子,你在个牛个什么劲?”
白景峰闻言寻声望去,到时顿时为之一惊,方才里白景峰被穆皓的年级与身份所摄,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这正厅之内还有一位如此出众的女子,虽是一身劲装,却也无法掩饰那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一种洋溢着无限活力的青春之感。
潇菲儿绝美的容颜顿时映在了白景峰的心头,当即间白景峰便觉得心神一荡,而后却见其一脸笑容的说道:“不敢,不敢!白某哪里敢今天就要穆爵爷的答复,只是族中长老逼迫,白某才不得不来州府内的。姑娘,不要多想啊。”
此时的白景峰挂着一脸笑容,竟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穆皓等人都为之一震,而白景峰那温柔的笑容,在潇菲儿看来却是极其恶心。
这人方才还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表情,如今却马上换上了一副虚怀若谷的谦虚摸样,一瞬间的变化,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却见潇菲儿冷冷的瞪了白景峰一眼后,不在说话。此际间却听穆皓在此开口道:“白公子方才说,你现在是白府的唯一继承人?那么白府的一应事宜都是由您来大礼喽?”
“正是!如今白府上下一切事宜都是本人在处治,不是钦差大人有何吩咐?尽管开口便是!”听到穆皓所问,白景峰顿时恢复了那般傲气的神色。
这变脸般的变化,让穆皓等人直感到一阵心寒,穆皓在心中暗暗给白景峰下了定义,此人绝对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一个。
就在此时,却突然间门口的府兵走了进来道:“禀大人,白府大执事景桓先生来了。”
高志荣闻言马上起身面漏喜色的道:“快请!景桓先生请来。”
不多时,门外走来一道魁梧的身影,只见来人一身青色长衫在身,一张国子脸上,浓密的髯须被梳理的一丝不苟,一头黑发也是丝毫不乱,行走间尽是一派正气凛然之势。
只见来人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正厅中的白景峰,一脸鄙视是看了白景峰一眼后,那被高志荣称作景桓的人便对其道:“在下白府执事,景桓拜见州牧大人。”
“景先生免礼。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朝堂专门派调查贵府一案的钦差,穆皓,穆爵爷,这位是小侯爷方晖。”高志荣为景桓一一介绍着在坐之人,与方才对待白景峰完全是两个态度。
这景桓也是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与众人打招呼,而后却见其猛然转身后,恶狠狠的对白景峰道:“小畜生,你在这干什么?”
“景桓,你说什么?你骂谁呢?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白景峰闻言后顿时恼羞成怒的反驳道。
“小畜生,你勾引庶母,气死生父!如今府中叠遭大难,你在这里干什么?要是老宗主还在,觉饶不了你。”说话间,景桓的神色已然是怒发冲冠之势。
“你...你...”白景峰听完景桓的话后,顿时涨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你还想说什么?我告诉你,白景峰,自今日起,若是让我在源丰城内看到你和那个小贱人,我便活劈了你们,滚!”此时的景桓显然是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双眸中已然有丝丝杀气凛然而出。
见景桓如此神色,白景峰也是徒然气势一弱,恨很的瞪了景桓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州府之内。
待白景峰离去后,景桓略微压制情绪后,缓缓的对众人道:“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实在是这畜生太过可恶,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还忘大人莫要见怪。”
“景桓先生那里的话,白景峰在源丰城内是个什么名声,高某还是知道的。想必钦差大人也不会在意。”此时,却是高志荣率先发声道。
在劝慰完景桓后,高志荣又转身对穆皓道:“钦差大人有所不知,方才那白景峰,乃是白府宗主白季文的长孙,白府二爷白阳羽的长子,三年前与庶母通奸,气死了生父白阳羽。白宗主一怒之下将其逐出了白府,谁知今日白府徒遭大难,他便率先赶了回来,若不是白府中还剩下景桓先生,诺达的家业,怕是就被这畜生霸占了。”
穆皓等人闻言后,均是一副了然的神色,却见穆皓看着景桓道:“景桓先生,方才那白景峰声称自己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难道白府再无第三代子孙了么?”
“钦差大人有所不知,老太爷膝下原有二子,大爷白阳鹏,二爷白阳羽。三代中白景峰乃是长子,却是庶出。还有三位公子和一位小姐,有两位公子在当夜的大战中随老太爷去了,小公子白景晨,在外学艺,只怕至今还不知道白府之事呢。而白府的小姐,早已远嫁南岳,要说白府的继承人,只怕真的只有白景峰在此了。”说话间,景桓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忧虑的神色。
“那白府在源丰城内的实力到底如何?既然白府有如此大的家业,而且听闻白老太爷还是十脉上的绝世高手,怎会在一夜之间便被人灭了宗门呢?当时景桓先生,你在何处?”穆皓奇怪的问道。
谁知那景桓闻言后,更是一脸悲怆的神色,一番平复之后,却见景桓缓缓抬头道:“钦差大人有所不知,我乃白府大执事,白府在整个苍州的生意我都得照管一二,没隔几个月,我便要下去各郡看看生意与矿脉上的情况。两月前,我便离开了源丰城,谁知竟然出了这等事情。我真想不到是什么人干的!老太爷可是实打实的十脉修为啊!而且府中九脉高手也有不少,七、八脉的好手那便更多了。一夜啊,只一夜啊,就死伤殆尽了。”
话未说完,景桓的声音中便带上了一丝哭腔,也许诺达的白府在一夜间便受此重创,在景桓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可是它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就在穆皓刚要劝慰之际,突然间自门外冲进来一个仆役摸样的男子,惊慌失措的看着景桓道:“大执事,不好了!大少爷回府去了,一定要将老太爷的尸首火化了,此时已经带人与兄弟们动起手来了。”
“什么?”景桓闻言后,双目之间似乎顿时喷出两道火光,而惊愕的问道:“老太爷的尸首呢?府中众兄弟的尸首呢?”
“都在,都在,大执事,可是大少爷人多是,我怕兄弟们顶不了多久了。”来人慌张的回应道。
“走!”说罢之后,景桓便率先冲出了州府的正厅之中。
屋内,穆皓等人对视一眼后,也纷纷跟在了景桓的身后,向府外走去。
源丰城虽不及凌寒城那般气势恢宏,占地极广,但其也是一州州治所在,因此也是极为繁华,穆皓一行人跟在景桓身后在长街之上展开分奔。
足足小半个时辰才道了李府的一处祠堂前,只见此际间祠堂前已被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方才离去的锦衣公子白景峰。
只见白景峰正一脸戾气的指挥着一众黑衣人向祠堂内冲去,却见守在祠堂门口的青衣人马已然是受伤不少,有不少人都已静静的躺在地上,许是已被打死了。
见此情形,景桓一时间目呲欲裂,远远的便爆发出一声怒呵:“都给我住手。”
说话间,景桓脚下徒然发力,整个人便高高跃起,直接跳到了人群之中,只见其挥舞着一双铁拳,三拳两脚的便将围在祠堂门口的一种黑衣人打散开来。
而后景桓便一脸怒气的看着白景峰道:“白景峰,你要干什么?”
“哼!我要干什么?里面躺着的,是我爷爷,是我白府的族亲。姓景的,你不过一个家奴,也敢管老子的事?”白景峰闻言后,一脸不屑的看着景桓道。
“你已经被老太爷逐出府门了,你还有脸说那是你爷爷!你给你父亲磕头了么你?啊?是谁给你的胆子,感到祠堂来闹事?”景桓闻言后,更是怒不可遏,大声的怒斥道。
就在此时,却见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干瘦的老者,看着景桓声音冷冷的道:“是老夫让大少爷回来的,景大执事,有什么意见么?”
突然看到来人,景桓的心中不由得一愣,而后惊愕的道:“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