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此言何等在理,量谬心头滋味甚好。身体有一股暖流流淌着,微笑地点点头。
“好一句终身为父!既然如此,我再强迫你,就显得我不通情理了。”徐夫子没想到沈十方会拒绝他的邀请。
这可是修炼塔,不仅是学习速度或是质量,都比外门强上不知多少倍。
沈十方谦虚的说道:“二师伯言重了,也多谢对离恩的厚爱。只是不才,自知修为不足以能与修炼塔师兄师姐们同伍,望见谅。”
徐夫子哈哈大笑,有些深意地望了一眼沈十方,随后说道:“不耽误时间了,既然碰上,今天修炼塔和外门弟子一起修炼流云掌法。师弟,你看意下如何?”
“好极,正好让外门的这些弟子们,看看自己和修炼塔师兄师姐差距有多大。”量谬赞同这个方案,对他们是有利而无害。
“甚好,子虞,你来安排修炼队列!”徐夫子转身向更子虞吩咐道,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乐得自在。
“谨遵师命。”更子虞行礼后,便让修炼塔弟子和外门弟子排列好。随后和几个师弟们商讨如何安排修炼。
徐夫子使个眼色,和量谬两人偷偷走向远处。
“师弟,你说实话,这离恩真是灵识五重吗?”徐夫子一停下脚步,就迫不及待追问沈十方的情况。
他一生观人无数,虽说十七岁就灵识五重的不算少,就在他修炼塔,没人比他差。就连来此做客修炼的司徒洁,也有灵识五重,只是不懂运用罢了。
可沈十方身上总有一股气质透着,一股强者无畏的感觉。尤其他的眼神,不是一般十几岁孩子所能拥有的。面对他严厉的质问,也是没有任何畏惧感,不亢不卑,深得大才之真谛。
故而,非要弄清楚沈十方不可。
“这个我倒没有见识过。只是他入宗门考核时,显示就是灵识五重无异。”量谬回想着沈十方有无异常之处,最后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老练,这算不算?
答案显然不算,这只是个人性格脾气罢了。
“如此说来,是我感觉错了?”徐夫子有些可惜。沈十方但凡开启了初灵,他都有信心将他培养成流云宗的中流砥柱,成就定然超过如今初灵五重的更子虞和雪凝。
毕竟,沈十方此他们两个年纪小五六年。
“说实话,我也不确定。他昨天才刚刚学习流云掌法,竟然练成七八分神似。我都曾怀疑他是否学过?”量谬也是可惜,丹田是非常难修炼的,尤其是开启一个境界的瓶颈。
开启初灵,开启中灵,开启高灵,开启仙灵,这四个被称之为修炼之最。
最难开启!
若是他无法开启初灵,那怕流云掌法再好,也不是初灵一重的对手。
毕竟,流云掌法虽然不错,但扪心自问不能与失传的千击战技相比,那可是从战斗中衍生出来的战技。
两人唉声叹气,远处的弟子们已经准备好了。
更子虞在安排着修炼顺序,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何尝不想全部一起修炼?只是浅水处就那么一段,上百人可容不下,一次最多四十人。
于是修炼塔总共二十
来人,一次五人;外门一次三十人。共三十五人,便在流云宗下流云水,如火如荼地修炼着。
此次没有轮到沈十方练习,在岸边仔细观看,时不时还思考一下利弊与方法。
然而,他感到有人在盯着他,不太舒服。便随着感觉看向修炼塔的队列中。
果然。几道目光都在直直锁住沈十方!
司徒洁心想这家伙到底为何时而冷淡如冰,时而温暖如火?于是一直盯着他看,直至沈十方发觉,才含羞低下头不语。
丢人啊!堂堂一个铸宝园千金,居然不停盯着一个年轻男子,还被发现了。
不仅是她,花轻语也在盯着沈十方。是因为觉得这货太能装了,明明中灵境界,偏偏让他瞒成灵识五重。
当沈十方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旁边低头的司徒洁,还以为沈十方是在看自己。
便投过去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容。
沈十方摇摇头苦笑一声,不作任何示意,继续观看。
花轻语冷哼了一声,也就作罢了。
二师姐雪凝看看司徒洁,又看看花轻语,再转而充满深意的看向沈十方,轻笑一声。
“二师姐,你笑什么?”花轻语可是听见雪凝的笑声了。
雪凝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花开了。”
“什么花开了?你在说什么?”花轻语丈二莫不着头脑,疑惑不解。
“春天来了,花自然就开啦。”雪凝打了个比喻,懂不懂就由她了,自己可是过来人。
花轻语似乎也听懂了这话,有些倔强的说道:“才没开。”
说完便脸色红透,看着认真观摩的沈十方。
响午十分,所有人都练习过一套掌法,在更子虞的一声之下,全体解散,走向山边的几间木屋。
这是流云宗为了方便在此修炼搭建的,提供休息和吃饭的用途。
沈十方和小杨睨各自拿了几个包子后,便远离大部队,走向河边的那片红色花海。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是一种叫做虞美人的花。这种花像极了美人的风韵,素雅且浓艳。
兄弟俩看似在花海旁对付这午餐,实则在低声细语,密谋什么一样,时而还看看有无来人。
因为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随后他俩便躺在草地上,枕着手臂闭目养神,十分惬意。
可沈十方脑海里不停想着,在水中修炼拳脚功夫确实比平时效果甚佳。包括离脩也好,花泯也罢,都是在水中训练他的。
他暗想着,水乃万物之源,不仅孕育这万物,本身也是极具能量的。就像五行之中,就有水的一席之地。于是就打算着未来自己能否在修炼时,多点在水中进行。
好景不长,本欲好好研究修炼的细节,却被打断了,听着远处的脚步,眼睛慢慢睁开。
司徒洁和花轻语两人吃饱无事,便拉着雪凝,寻着花香,打算一赏这美丽的花海。
司徒洁走到近处,由于花草过膝盖,才发现那里躺着两人。
小心翼翼的走近一看,沈十方正盯着她,吓得她惊叫一声,慌忙后退。
花轻语随即拔剑护住司徒洁说道:“怎么了?”
司徒洁平复一下心跳,指着
沈十方躺出来的“窝”嘟嘟嘴,没有说话。
花轻语提剑走过去,看见一脸呆笑的小杨睨和死人般表情的沈十方,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娇叱道:“你俩闲着没事就躲在这吓人?是不是有病啊?你看把洁儿吓得魂都没了。”
“你才魂都没了。”司徒洁听花轻语这么形容,她可不乐意。
花轻语收起细剑,无奈地向司徒洁白了一眼道:“大小姐,干嘛拆我台?我刚想帮你教训这俩家伙。”
“我可没说要教训她们。”司徒洁轻声笑嘻嘻的说道,转而看向沈十方。
沈十方无奈地站了起来,淡淡说道:“扰人清梦。”说完酷酷地走向十步之外,继续躺下去。
“你…。”司徒洁一时语结,竟无力反驳。
小杨睨呆呆看着这三个师姐,嘿嘿地笑了几声:“各位师姐不要见怪,我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个其实是他有心事,所以难免有些难以相处。”
“他能有什么心事?莫非心上人不要他了?”花轻语故意提高声音,妄图气一下沈十方。
听到此言,司徒洁莫名其妙的看向沈十方,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可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小杨睨可是尽责的很,又当爹又当娘的。
呸,是又当弟又当红娘的,为他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于是解释说道:“我哥哪里是惦记儿女私情啊?是想念家父了。再说,他也没认识几个姑娘。况且,就算有也没有六师姐和洁师姐这般美丽啊。”
“噗呲”一声,花轻语的笑意像花开一样灿烂开心,满意的说道:“油嘴滑舌的,不过算你会说话,哪像你哥这个木头一样。”
司徒洁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十方,好像他以前就算有些冷淡,也不是如此。听闻他想念亲人,心中多少有些恻隐之心。
“行了,别闹了,你俩别耽误他们休息了。特别是离恩,他可没有你们的修为,水中练习是很累的。”雪凝一直跟在她们后面,所谓旁观者清,他们的心理活动,自然清楚不过。
沈十方闭着眼,无心思考,听着他们在那调侃自己,颇为无奈。
最为过分的是小杨睨,都敢调戏自己了,要不是不方便,早就修理一下他了。
最近小杨睨过的太潇洒了,不用品尝沈十方的千击战技滋味,日子简直太舒服了。
“走吧,表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司徒洁眼光从沈十方那里移开,便走向花海中间的小路。
阵阵清风吹来,花香更为浓烈地送入鼻孔,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几个姑娘轻身飘舞在红色花海中,分不出谁是美人?谁是虞美人?
都是那么美丽,犹如葬身在仙境一般。
此景沈十方自然没有看见,只是嘴角若隐若现的悲伤,随着清风流露出来。
“父亲,我的衣裳破了,你却不在。”沈十方心里确实在想念离脩。
自己没有得到亲生父母的关爱,从小都是品尝着离脩的爱护,自然想念离脩多一些。
更何况,他可是亲眼看着离脩在他眼前没了。对自己可是十分的自责,也十分恨着那些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修罗殿,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