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仁这句话,两位姑娘有种不好的感觉,因为她们已经从沈十方身上感觉到杀气了。
回头看去,沈十方双眼寒冷无比,那吞噬苍穹一般的眼神,震慑不已,
沈十方冷冷说道:“你要如何?”
如若陆仁泄露他的身份,导致自己和一众流云宗几十人于危险之中,沈十方不介意暴起让他永远不能有泄露的可能。
他的仁慈是建立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而去对待敌人。
毕竟,战场本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领域,可不能因为一念仁慈之心,祸害大家。
而陆仁明显也感受到沈十方身上可怕的气势,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道:“你别紧张,我之前虽然和你不和。但我深知轻重,不会将你说出去的。”
沈十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盯住陆仁,只要后者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抢先动手。
万一周围有缺月宗或是其他势力的眼线,此事可不是闹着玩。毕竟,按照时间上说,庄不扬可还没能回程。只是比大家早出发四天,一人快马加鞭也要明日才到落花轩。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花轻语也不太相信陆仁,于是说道。
她在宗门也见多了陆仁的为人处世,已自以为是为做人宗旨。
“我没看出他,是离杨的腿法暴露了。”陆仁说道。
沈十方摇摇头苦笑一声,还是自己大意。抱着让小杨睨多实战一番的心理,让其提升,反而使自己暴露。
顾不了责怪自己了,当下先处理好陆仁先,于是道:“那你为何不将我等泄露出去?”
“不管以前我们有何恩怨,都只是小事。一旦让缺月宗或者离火陵的人知道你在此处,会让我们处于刀尖上。”陆仁说道。
他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况且,确实之前是我错了,令大家险些丧命。后经宗主教训,我已得知自己的错误。再加上宗主告诉我父母的事,让我后悔不已。”
他一番话语,确实有悔过之意。加上他的神情,多了几分悲意,看来是真话无疑。
“既然你已知错,盼你往后不让流云宗失望。更不要针对离恩,他对你没有恶意的。”花轻语说道。
“定然不会。经过今日一事,我重新认识了离恩师弟的心胸。望师弟能原谅我曾经的所作所为,我们彼此相辅相持,安全到达靖南府。”陆仁面容平静地说道。
沈十方渐渐收起戒备心,他说道:“我从没介意,你好自为之。只要你做好本分,我依然叫你一声师兄。”
陆仁点头应喏,他说道:“多谢师弟宽宏大量。”
“如此甚好,大家冰释前嫌之后,我们就能更为顺利到达了。”司徒洁微笑地说道。
沈十方略微带着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洁,他说道:“师兄请回去让人多多警惕,今夜恐怕仍然不得安宁。”
司徒洁略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沈十方,秀眉微微一皱,她说道:“难道…是那些村民。”
“没错,如果不出所料,这些村民有亲人或朋友是那些山贼。”沈十方眺望村庄方向,沙哑着声音说道。
“此话怎讲?”花轻语说道。
她显然没能想司徒洁一样,熟知沈十方的想法。
不过这并不是说司徒洁多了解沈十方,而是跟
后者相处久了,会不知不觉在他的角度思想。
“难不成你没看见那老人家身边有人窃窃私语?况且,他们为何集结了数百人专门等候着我们?”沈十方反问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表姐可是急性子,指不定一会找你麻烦。”司徒洁提醒道。
可这话令某人就不满意了,她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帮外人说话?”
司徒洁立马羞红了脸,紧张地说道:“我…那是…难道同门不是自己人吗?更何况他救过我几回了,替他说话有何不可?”
沈十方听后,摸摸鼻子说道:“我想定是老人家身边的人在煽风点火,导致强硬地驱赶我们离开。还有,他们能在我们进村时就能召集人手,只有一个可能。”
花轻语见沈十方又停下来,她不耐烦地催促道:“什么可能?你倒是说啊!能不能干脆点?”
司徒洁暗想着果然如此,捂嘴轻笑一声,她说道:“只能说明他们有暗哨,观察着我们一举一动,包括和那山贼的一战,”
“没错,我料想那村长也只是被人蒙在鼓里,利用他的身份,调集人手。”沈十方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很危险?”花轻语说道。
“的确,所以陆师兄去找四师兄说明,让其警惕一些。”沈十方说道。
陆仁点点头,便寻夏念风而去。
“离恩,你说有些人是被蒙在鼓里的?”司徒洁说道。
沈十方点点头:“我料定有些村民是和山贼沆瀣一气的,毕竟宗主再三叮嘱此地多是民风彪悍。”
“可惜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不让跟他们说明一下,可化解许多。”花轻语叹气说道。
“没用的,那些人既然和贼寇一伙,必定不会让其他村民取信我们的话。”沈十方摇摇头说道。
“那…我们该当如何?”司徒洁问道。
“但愿是我想多了,你好生歇息去。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半分。”沈十方说完,便叫醒小杨睨。
后者迷糊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三人,他说道:“天还没亮啊!”
司徒洁听到沈十方的话,心里本来暖暖的,可小杨睨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
她说道:“你也是,小离杨今日劳累一天了,为何让他多睡一会?”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妻子责怪丈夫一般的调调呢?
沈十方浅浅一笑,他说道:“他睡不了了。”
“为何?”司徒洁不解地道
“因为有客人来了?”沈十方说完,便看向半里地那漆黑中的草丛。
那是刚才村庄的方向!
“听着,我已经让人回去告诉村长,让他带村民们来相助。一会你高喊一声,我们便出去收拾了这二十几号人。”
说话的正是那村长身边的汉子,他带着人在这齐腰深的草丛里躲着。
“彪子哥,喊什么?”
“喊打山贼。”彪子说道。
而那村民不解地挠挠头,他说道:“打山贼?可我哥也是山贼啊?被他听到了我会挨打的。”
彪子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脑袋,说道:“你哥今天被他们伤了,可顾不了你。”
“五子峰的人都打不过他们,我们又怎能胜?”村民说道。
“我们人
比五子峰寨多啊!加上这伙人也都受伤了,肯定没问题。还有,你想不想替你哥报仇?”彪子说道。
“可我怕。”
“你个怂货,怕什么?听我说范迁,你可要想好了。你要不喊,得到的钱财可没你份,这里几十号人都愿意喊的。”彪子说道。
这个叫做范迁的少年,寻思着没了钱财,如何救治家中重病在床榻的父亲?
于是他鼓起勇气地点点头,提起中气大声喊道:“打山贼啦!”
村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只待一声令下,便攻击流云宗。
沈十方猜测的没错,这一伙几十号人,还真是和五子峰寨有勾结,他们的亲人都是寨中人。
而且,他们还隐瞒着村里的所有人。刚才彪子给村长煽风点火,就是他的小手段。心想俩百来号人还不能赢?
可他始终没有头脑,因为前哨慌慌张张地只是说五子峰寨输了,各有损伤。
那个前哨在汪灿死去时,便因为惧怕而回来禀报了,并没有把整个过程看见。
这边,流云宗等人听到了喊声,便各自准备着。
沈十方可不着急,这群村民顶多是乌合之众,有没有丹田还另说。就凭他们这样没脑子地人海攻击手段,就足以证明他们不堪一击。
他走过去花锡身边说道:“这些人定是那些村民,如果流云宗对村民下死手,可落人话柄。毕竟,他们没有战斗力。”
花锡点点头,他沉声说道:“子虞,让弟子们轻点下手,卸掉他们的战斗力就好,这也是一次考核。”
更子虞点头说道:“是,副宗主。”
流云宗众人看着提着火把越来越近的人,听到更子虞喊道:“剑回鞘,不可取人性命。尽量用流云掌法,除非有性命之忧,不然以卸下他们战斗力为主。”
接着弟子们收回剑,列出一个阵型防御,因为在这群人的后面,有着更多的火把。
片刻,战斗已经打响了。
当白莲村村民们对上流云宗弟子们,前者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倚仗人多,就能取胜的。
当他们冲击在流云宗的阵型时,对方一个个无视他们的攻击,一掌一个人,牢不可破。
关键他们的攻击还带着暗劲,虽说不死,可也疼痛无比,无法继续站起来。
彪子这个心虚啊!恨不得拍两巴掌自己,可箭在弦上,拿起手刀直接攻击去。
而他攻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洁和花轻语两人。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她们看起来弱不禁风。
可他万万没想到,花轻语可是初灵二重的修为,不是他一个灵识二重的人可以抗衡的。
花轻语用剑鞘轻飘飘地挡住他的进攻,然后一掌拍飞彪子的手刀。之后第二掌也到了,将后者直接击飞三步之外。
虽然花轻语是初灵二重,可叔父有命,不可下死手,所以还是留了五成功力。
彪子揉着胸口站起来,找到手刀,便去攻击其他人。
不过,看来他运气实在不好,遇到的还是初灵修为的人。这次,他选择攻击小杨睨。
没错,他就是挑选看上去好欺负的。
小杨睨看见彪子攻击他而来,他嘴角微微上扬,真气已经运在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