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时眼睛突然花了一下,眼前没了庄不扬的身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会去哪儿?
左边?
右边?
还是后边儿?
不,虽然踏雪寻梅轻身了得,丝毫没有听见动静,可那种力量的压迫感还是存在的。
所以,左右后边都没有庄不扬的身影。
只有……
宋睿时猛然向天空拍去一掌,掌心的真气外溢,形成一道半圆形的屏障。
只见庄不扬如同从天而降那般,断刀的断口冲击着真气屏障。
“轰!”
两者的真气碰撞又外溢出去!
宋睿时右手挽了个刀花,“唰”地挥出去一刀。
见状,庄不扬只得落地。
落地后,庄不扬一招扫堂腿,被宋睿时轻易躲开,那雪花飞舞在空中。
两人继续激斗,谁也没有使用境域,担心会殃及无辜。
切磋足足上百回合,仍不见胜负。
“轰!”
二人对击一掌,各自退后了十几步。
只见庄不扬虎口处被震裂,鲜血顺着刀面滴落在洁白的雪上面,如同梅花绽放,朵朵美的让人赏心悦目。
而宋睿时单手负在身后,刀锋指着地面。
这场切磋,看似宋睿时取胜,实则是庄不扬取得了上风。
因为宋睿时自己知道,现如今他的五脏六腑皆受到不小的震伤,再打下去,那怕境域全放,取胜的也一定是庄不扬。
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破解踏雪寻梅这么变态的速度。
“果然是流云宗高手,佩服。”宋睿时将金刀回鞘。
庄不扬面带微微笑容,将断刀插回后背后,说道:“阁下身为皇室至亲,却能有如此武艺,也确实让人佩服。”
宋睿时笑道:“哈哈!我想,若不是立场问题,本王与你定然会是不错的至交。”
庄不扬不屑一顾,说道:“我乃粗鄙之人,怎敢攀龙附凤?你东乾帝国地大物博,恐怕没人敢与你们结交。”
那是。
谁愿意看着你高高在上那种傲然态度?
宋睿时说道:“罢了,你们走吧!”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
因为再呆下去,他怕自己出丑。
那内伤已经隐隐约约发作,再晚一些,恐怕要吐血了。
看着宋睿时带领铁军离去,庄不扬松了一口气。
“大家收拾收拾,先离开这里再说。”
陈信点点头,带着人奔赴撤退点。
那儿有千里楼弟子接应,一百多匹骏马也在那儿等待着。
半日之后。
一行人跑出了近渊古城地界,直径沿着小道疾跑,向南琉国方向离去。
而在一个小山村前,他们听闻身后有马蹄声追赶,且人数不少的模样。
陈信如临大敌,连忙让人警惕。
可当追赶之人靠近,他才笑开了脸。
“你们怎么来了?”陈信问道。
眼前的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韩不朽和一众千里楼弟子,其中还包括了连空陵。
韩不朽很讶异庄不扬也在此地,说道:“说来话长,楼主醒了。”
“什么?”庄不扬惊喜道:“十方他醒了?”
“是啊!庄兄,你可以放心了。”韩不朽说道:“不过我没想到你们居然碰在一起了。”
庄不扬说道:“碰巧罢了,你们又是怎么来这的?”
连空陵将沈十方的安排跟庄不扬等人说了一遍,又将自己等人是如何顺着记号找到他们也说了一遍。
而白岩也说了一遍他们的成果。
大家都有一些可惜,可惜黑沙教没有被覆灭,只是砍断了他一只
手。
不过,是一只手还是一只手指头,大家都无法得知。
鬼知道黑沙教有多少这样的分教?
若是十几二十个,这恐怕连手指头都算不上。
不过既然都汇合了,这样的阵容在任何地方几乎都能横着走,根本不怕被留下。
这边已经在回程。
而沈十方这段时间以来,却是忙的不亦乐乎。
每天除了修炼之外,就是陪着司徒洁游山玩水,偶尔在院子中种花种菜。这种田园生活让他非常享受,就像回到了以前。
唯一让他失落的是,少了离脩。
韩不朽被他派去东乾帝国接应陈信了,向铸宝园提亲一事,只能落在韩不悔的手里。
因为莫寒非这些天在接手千里楼,忙的事情可多了。
谁叫沈十方是个甩手掌柜呢?
所以,提亲下彩礼的事情只有落在韩不悔手里了。
这日,沈十方刚刚落下床榻,口中叹息一声,暗道上丹田还是没能疗养好,现如今只能凝聚不到五成的真气。
这让他心里发狂。
只听得小杨睨老远在外边喊着,沈十方打开门出去。
小杨睨气喘吁吁地说道:“哥……司徒园主派人来说,让你带着司徒姐姐回去竹新城一趟,再商议提亲一事。”
沈十方心想难不成司徒晨要考验自己对司徒洁的真心?
“那就回去一趟吧!”司徒洁从旁边走过来。
一走过来,便下意识挽着沈十方的臂弯。
看来这几日他们的感情已经进一步地提升了。
沈十方扭头看了一眼俏佳人,温柔地说道:“好,听你的,回去也好。”
“回去哪儿?”花轻语手里拿着一大束野花走了回来。
身后宋文若则是提着一大框野果,张歉屁颠屁颠地走在后头,与苏木心有说有笑的。
“十方哥的老丈人让他回去竹新城。”小杨睨此刻非常亢奋,似乎成了他成亲一样。
“啪!”沈十方没好气地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说道:“尚未拜堂,不可如此说词。”
小杨睨揉着脑袋嘀咕道:“这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花轻语笑道:“什么时候回去?”
沈十方想了想,对着司徒洁问道:“你觉得呢?”
司徒洁摸着下巴,仔细思考着,说道:“越早越好。”
“那就明日一早出发,傍晚时分便能回到竹新城。”沈十方说道。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对他来说,只有经司徒晨这一关,他才能真正地和司徒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好嘞!我这就收拾去。”小杨睨一溜烟便跑回屋子去。
翌日清晨。
他们留下两名千里楼弟子,负责在这等候,以免连空陵他们回来找不到人。
紧接着,其余人都踏上了回竹新城的路。
傍晚时分。
众人已经到达竹新城,城中一切还如常。
“你们先回千里楼,晚些我再回去。”沈十方入了城便对手底下的千里楼弟子说道。
“是,楼主。”
那些弟子牵着马匹、马车便往千里楼走去。
“走,我们去逛街。”
一行七人走在竹新城街头上。
几个姑娘非常开心,一路上横扫整条街道,什么小吃啊胭脂水粉、小玩偶等通通都不放过。
沈十方看着司徒洁不亦乐乎,他转而对苏木心说道:“国内情势如何?苏木高卓仍不知所踪吗?”
苏木心微微摇头,说道:“从没出现过,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能躲下去。”
沈十方停下脚步,眼神带着深意。
他明白,苏木心有意想要放过苏木高卓一命。
毕竟是兄弟。
拍了拍苏木心肩膀,继续走着。
这时,几人眼尖地发现两个贼头贼脑的人跟在花轻语身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们有意无意地靠近几人,眼睛瞥向花轻语腰间的钱袋。
这时候的花轻语根本没有察觉,双手抱着一大堆东西,眼睛全神贯注盯着小摊上的首饰。
就在这时,那两人行动了。
只见一人假装撞到花轻语后摔倒,一人火速出手,趁花轻语不注意,将钱袋割断。
这下,得手了。
花轻语依旧没有察觉,只是询问道:“你没事吧?这么大个人走路也不看着点,要不要去看大夫?”
那人连忙爬起来,说道:“没事没事,就是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抱歉姑娘,告辞。”
他回头的时候,得意地笑了一声。
这一切,沈十方几人都看在眼里。
“小杨睨。”沈十方叫了一声。
小杨睨早就蠢蠢欲动,待沈十方出声之时,便如同猎豹一样窜了出去。
只听闻两声痛吼声,小杨睨反剪着两个小偷的手。
“嘿嘿,别动,越动越疼。”
花轻语见状,说道:“你好端端的打人家干嘛?”
那小偷似乎想要博取同情,叫唤道:“打人啦!要出人命了。”
闻言,周边百姓也围了过来。
“怎么动手了?”
“不知道,突然这个小伙子就拿下了这俩人。”
……
小杨睨骂道:“还恶人先告状是吧?”
说罢,他将力气突然增加。
“疼疼!放开我!”
“哎呦喂!”
花轻语说道:“什么事?”
小杨睨努了努嘴,说道:“你看看你腰间。”
“腰间?”花轻语往腰间一摸,发现钱袋已经不翼而飞了。
顿时她就明白了,脸上冷意袭来。
“好啊!居然连本姑娘的东西都敢偷。”花轻语将东西丢给司徒洁。
然后……让小杨睨松开俩人,自己一顿拳打脚踢。
“让你偷本姑娘东西。”
众人一阵哑口无言,脸上浮现出一根根黑线。
周边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交头接耳。
“这个姑娘如此粗鲁,谁会娶她?”
“就是,母夜叉一样,就算偷了东西也不至于下如此重手啊!”
“是啊!你看那鼻青脸肿的,实在可怜。”
……
面对如此议论,花轻语毫不在意。
小杨睨贱笑两声,将小偷怀里的钱袋拿回来,交给花轻语。
“救命啊!打人又抢钱啊!”
“没天理啊!”
这两名小偷耍无赖到底。
果然,有一些好事者就“见义勇为”,前去拉住小杨睨的手。
“等等,先把事情说清楚,为何要打人?这钱袋是你的还是他的?若是不说清楚,咱就报官。”
小杨睨一愣,这事情怎会如此发展?
“说清楚什么啊?这俩偷钱被抓个正着,你还想说些什么?”
路人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钱袋是她的?或许是你们合伙想要抢钱呢?”
这时,那小摊的摊主出来说句公道话了。
“我可以证明,这姑娘一直在买东西,分明不可能去做这些事的,别冤枉好人。”
路人不以为然,说道:“兴许就是你们联合欺负他们,凭什么说你们是清白的。”
这时,沈十方几人慢悠悠地走到这边了。
“就凭她们富可敌国,何必为了你几个小钱冤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