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轻语的话,沈十方学着连空陵,贱笑道:“嘿嘿,我可没这么说。”
说罢,沈十方没给她们为难的机会,扭头跑去小杨睨身边,将后者的干料堆砌起来,点起熊熊烈火。
饭后,他们五人围在篝火边上,有说有笑,倒也十分和睦。
“话说当年,哥哥我路过西云国一处荒无人烟的戈壁滩的时候,曾见过一种长得像鹿又像马的动物。
它在我百步之外凝视着我,我不动,他也不动。我一接近,它就后退。见此情形,我索性就不管了,扭头就走。可是,后来你们猜怎么了?”
连空陵绘声绘色地说道。
“莫非……是它跟着你走了?”司徒洁歪着头说道。
“不对。”
“肯定是他编的,根本没有的事。”花轻语说道。
连空陵急了,三指指天,说道:“我对天发誓,绝对是真的。”
“那后来到底怎么了?”相对于司徒洁,她还是比较容易相信身边人。
连空陵诡异地怪笑一声,说道:“后来啊!我也不知道,回身看了一眼,它已经不见了。”
几人看着连空陵这副戏弄人得逞的表情,一个个恨不得按着他毒打一顿。
看着几人不善的目光,连空陵咧嘴一笑,道:“嘿,那什么,今儿月色迷人哈!看那湖面,犹如天上明月一般。”
众人皆在打闹嬉笑,沈十方也不例外。早在刚才,他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今见到如此让人尴尬的气氛,沈十方他说道:“兄弟,你我大家同过生共过死,有些东西我想知道。
想知道,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们有必要大家一起去面对和解决,不辜负我们江湖信奉的“道义”二字。
当然,如果真是难以开口或者是坚守属于你自己的秘密,我也不会勉强于你。我们兄弟情谊依旧还是一样,从未改变。”
沈十方说这一翻话将二位姑娘说的一愣一愣的,随即司徒洁宛若仙音的声音响起,说道:“你在说何事?我怎么听不懂?”
小杨睨倒也听明白了他十方哥的意思,这是在关心连空陵,并非质疑。
对于这一点,连空陵也知道,只不过伤心往事,不想再重提。
不过,如果不让大家知道,恐怕未来会给众人带来许多风险。
连空陵收回那放荡不羁的笑容,眉间多了几分忧伤,他说道:“没错,暮雪镖局是我屠了满门。我与你分别后,就是去了北翎国复仇。在此之前,我已经知道了杀害我巧儿师妹的凶手,我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啊!”
这是两位姑娘发出的惊声。
沈十方兄弟二人倒是平静如水,对这答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连空陵居然有一个师妹,听起来好像被暮雪镖局的某些人给害了。
望着连空陵这种神色,沈十方还是沉声说道:“怎么回事?你师妹?”
连空陵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在此期间,连空陵眉间未曾松开半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非常痛苦的。
这也惹得司徒洁与花轻语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愤愤不平指责暮雪镖局的人。
不过说到最后,得知连空陵将暮雪镖局上下
屠尽之后,并没有觉得他残忍或冷血,反而是大快人心。
连空陵黯然泪下,偷偷将脸别去一旁,用袖口不露痕迹地带过。
余下几人现在算是了解了他的过往,也是一段让人感叹的经历。
沈十方拍了拍连空陵肩膀,安慰道:“都过去了,相信巧儿姑娘在天之灵会安息了。你也不要想太多,我们会站在你身前,替你挡风雨。
暮雪宗有何惧?修罗殿我们都未曾害怕半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五人齐心协力,在这江湖,留下一个名垂千古的芳名。”
说罢,沈十方伸出拳头,眼光从余下四人一一扫过。
最先响应沈十方的并不是最熟悉的小杨睨,而是司徒大小姐。
她毫无犹豫地伸出洁白无瑕的小拳头,轻轻抵在沈十方的拳头之左边,面带微笑,说道:“十方说的没错,巧儿姐姐一定会为你自豪的。
我们余下光阴里,将光明带到黑暗的地方,照亮那些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老百姓。”
可以,很不错!
沈十方没想到这大小姐也能说出如此激励人心的话语。会意地冲她一笑,目光也停留着不离去。
连空陵深呼吸一口,平复了心情,渐渐露出招牌式的笑容,伸出拳头,道:“你俩一唱一和的,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没看出来什么?”小杨睨也伸出了手问道。
“跟你哥一个德行,都是姓余。”花轻语没好气地说道,接着也伸出了纤手。
五人碰了一个拳礼,小杨睨一直想不明白花轻语的话是什么意思,挠了挠头,道:“姓余?什么意思?”
连空陵给篝火添了一些柴木,笑道:“嘿,没想出来是吧?哥哥告诉你姓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哈哈!”
几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包括司徒洁在内,本来被火光相映而红的俏脸,此时更加红透了,像极了秋天的苹果。
“你们笑什么啊?”小杨睨不解地看着几个哥哥姐姐。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姓余吗?榆木疙瘩啊!”花轻语笑的上气接不了下气,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嗯,根本没有形象可言,哪里有半分流云宗宗主之千金的样子啊?
不过她不在意,也没当这里的是外人,也就让自己真性情开朗的一面,通通显露出来。
这样,活的轻松许多。
小杨睨听闻花轻语的话,懊恼地揪了一下头发,说道:“你才是榆木疙瘩,况且我哥才华横溢、智勇无双,更加不是榆木疙瘩。”
“行了,他们逗你玩的。”沈十方手中拿着一个锦囊,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就拆开了它。
这是离脩和他别离前所交,明说得上了高灵境界方可拆开。
“十方,你手里的是什么?”司徒洁也发现了沈十方手中的锦囊,于是问道。
话语落下,几人不约而同看向锦囊,除了小杨睨之外,都露出几分好奇。
沈十方控制真气,开启了凝露玉,将锦囊收回,说道:“我也不知道,故人之物。”
“何不拆开看看?”司徒洁说道。
“尚未到时候。”
“何时才到?”
“高灵。”
“啊!”几人惊的下巴快要掉了。
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能不能进高灵之境还两说呢,毕竟修行不容易。
沈十方也想看,可他跟信守离脩的吩咐。于是他扯开话题,不去想如此有诱惑力的锦囊,道:“话说回来,你师父何人也?”
这是问连空陵。
连空陵拿着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摇摇头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吩咐过,不可对外透露他的姓名。”
“如此,定然是个世外高人,隐姓埋名是他们最乐此不疲的事情。”花轻语说道。
“至少……在我看来,他在祁汀大洲,能称得上对手的人是有,但不多。”连空陵语出惊人地说道。
看样子他师父还真不是一般人。
那是自然,自创出几乎能和千击战技媲美的醉逍遥拳法,那可不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做到。
千击战技可是最强的杀人技,没有一招是多余的,招招攻击致命穴位和人体弱点。
可谓是化繁为简,无招胜有招。
“不知未来是否有幸能得见前辈?这样,不枉我与你相交一场。”沈十方说道。
连空陵像是回想着什么,道:“可能让你失望了,他老人家已经仙去。”
沈十方有些可惜,这样一位举世大才,可没能见上一面。
他深深看了一眼连空陵,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们许久没有切磋了,不如趁月色明亮,来一场较量?”
连空陵回应着沈十方的眼神,咧嘴苦笑,求助似的看向司徒洁。
没错,是司徒洁。
他可看出来了,沈十方对司徒洁千依百顺,也尤为在意后者的意思。
在旁人看来,这二人有时候像是在暗送秋波,眉目也传情的模样。
“连大哥,你看我做甚?我可打不过十方。”司徒洁笑道。
连空陵脸色更加难看,像极了后世一种叫做凉瓜的物种,他说道:“想当初他修为比我还低,却让我数次败下。如今他和我同等修为,我怕是要毫无还手之力。”
“喂,老爷爷,不就是切磋吗?怕甚?别磨叽了,快点。我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千击战技呢。”花轻语看不过眼了,催促着连空陵。
后者苦笑一声,说道:“我说这位小姑娘,你可不知道,我打他一拳,他顶多疼一会儿。他打我一拳,能疼一宿。你倒说的轻巧,要不你去?。”
“哼,不是男人,我去就去。”花轻语站了起来,随后对着沈十方又说道:“你可不许让着我,也不许打疼我,不然我让洁儿不理你。”
不能让着她?可又不能打疼?
这是什么要求啊!
千击战技打人能不疼吗?
还有,不然司徒洁理会又是什么意思?
果然,司徒洁匆忙站了起来,拉着花轻语的胳膊摇了摇,说道:“什么呀!又与我有何干系?这是你自己争强好胜,可不许带上我。”
“臭丫头,就知道你会这样。”花轻语翻了个白眼,手链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她的细剑出现在手中。
看来,花泯可是给自家闺女下了心了,这手链明显也是半法器,和司徒洁的相差无几,极其珍贵。
“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