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卫氏乃当地有名的豪族,世代经商,资材殷实,据说兴起于汉名将卫青,卫子夫被立为皇后,卫氏开始展露头角,愈发的兴旺,后代子孙却并没有继承卫青名将的英名,改行做起了商人,世代经商,攒下了不少家财,到卫仲道这一辈,偏偏不听父母之言,改行研究起了四书五经,且才学出众,在河东一带闯出了名头。
卫青是名将,后代经商,卫仲道又改行学文,家族可谓一波三折,不过总算上天眷顾,卫仲道攀上了蔡家这门亲事,也不算辱没祖辈的名头。
婚事临近,卫家颇为看重,大兴土木,为卫仲道修建奢华的庭院,更备足了一应用度,挑了黄道吉日,让卫仲道带上厚礼前往益州接亲。
蔡邕是东汉有名的大儒,才冠古今,名震四海,如今已五十多岁,膝下只有蔡琰一女,跟蔡家联姻,卫氏可谓名利双收,不但出了名,还可趁机拉上益州徐峰这条线,对徐峰郡下的造纸蜀锦桌椅等物,卫家作为经商之人,着实看重,如果美事成全,可谓好事成双,名利双收。
“卫氏能否崛起,全赖此事,仲道吾儿,此行务必谨慎,千万不得出了差子。”临行之前,卫仲道的父亲认真的叮嘱道。
卫仲道今年才十八岁,如今扬名河东,加上即将娶娇妻过门,自然意气风发,格外得意,一路之上,那是大摇大摆,吹吹打打,锣鼓不绝,每过一地,都搞的异常火爆,场面盛况空前,卫家有的是钱,卫仲道身穿锦袍,腰悬玉带,人又长的眉清目秀,仪表不俗,向来娇生惯养,极受父母宠爱,所以,卫仲道根本不知低调为何物?
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宛如一条长龙,卫仲道胯骑白龙驹,趾高气昂,面带傲色,身后锣鼓手,奏乐手,家丁仆从丫鬟…乱七八糟的人起码上千人,比王公贵族出行都要隆重奢华,带的贵重礼物更是一车连着一车,足足数十辆马车,且装的全都满满的,车辕压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围观的人群见此一幕,对河东卫家又是羡慕又是敬畏,穷苦的百姓则是厌恶痛绝,暗骂不已。
一个装逼嘚瑟的富二代出行带了这么多贵重礼物,自然引起各路山贼草寇的窥觑,但是卫家只有卫仲道这么一根独苗苗,又是前往益州迎亲,队伍中着实雇了不少会拳脚棍棒的好手,所以,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虎牢诸侯齐聚,黄巾豪杰云集,附近很多草寇山匪大都隐遁到别处,只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鱼小虾四处乱蹦,这些人胃口虽大,却吞不下卫家的财宝。
若不是虎牢之战,附近的黄巾绝不会轻易饶恕卫仲道这块肥肉,所以,这次出行,卫仲道也算占了徐峰的便宜。
虎牢关,经历了一夜苦战,双方兵卒皆是又困又乏,但是,黄巾这边,有美味飘香的烤肉,更有香醇的美酒,吃肉喝酒,饱餐战饭,谈笑风声,倒是其乐融融,一派祥和。
徐峰有的是钱粮,更将虎牢关城内的粮草全部搬到外边,所以,吃的再好,也不担心粮草不够。
看着城内火海冲天,又有惨叫哀嚎助兴,黄巾军自然格外惬意,得意非凡,十八路诸侯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又一个龟缩在城墙楼顶苦苦忍受无边的恐惧,说不定何时就要落入火海,化成灰烬。
见诸侯遭殃,濒临绝境,对黄巾将士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下酒菜。
兵卒血战,伤亡惨烈,所以,让兵卒适当喝点酒,徐峰并不反对,而且,越是这样大吃大喝,城内的诸侯盟军越是军心涣散,心生绝望。
“孟德,要不要尝一口,刚出炉的烤羊腿,啧啧,这味道真是不错,香极了。”坐在一旁的高坡上,左手拿着一根烤熟的羊腿,右手提着一个装满美酒的酒囊,徐峰冲远处站在高墙上的曹操‘亲切’的打着招呼。
“徐峰…徐三光,你…你卑鄙无耻,不得好死,早晚必遭恶报。”曹操气的七窍生烟,指着徐峰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呵呵,你我都明白,兵法有云,兵不厌诈,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火攻之计,孟德又不是第一次尝试,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徐峰吃了一口烤肉,不屑的回道。
“你…”曹操当即又羞又怒,徐峰这话是何意,分明是说昔日紫竹林之事,那一次,自己就差点被徐峰给烧死。
“孟德,天下群雄虽多,唯独对你,三光甚是敬重,可惜,你我早已注定做不成朋友,真是一桩憾事。”说着徐峰冲一旁的李二牛摆了个手势,李二牛会意,抄起一块羊肉挂在弓弦之上嗖的一声,虽然射不中曹操,但是却射在了离曹操不远的高墙之上。
“吃吧,不吃东西,可不好受,我可不希望孟德空着肚子下黄泉啊。”徐峰劝道。
“哼…”冷哼一声,突然曹操仰天大笑,向前紧走几步,捡起地上的烤肉,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
“说的不错,不吃东西,的确难受,不过,我却不会下黄泉,徐峰…你等着,或许下黄泉的是你也说不定。”
曹操虽然身形狼狈,两眼却炯炯有神,不断射出道道精芒。
“不愧为曹孟德。”转念一想,徐峰顿时明白曹操指的是大耳刘备,刘备不希望诸侯被徐峰灭掉,曹操也看到了这一点。
“孟德,你我不妨拭目以待,最后我再劝你一句,多加小心,城墙虽然牢固,未必安全。”
“你这话何意?”曹操惊诧道。
“稍候孟德自然知晓。”
一旁的陈留太守张邈眼巴巴的盯着曹操嘴中的烤肉,不住的流着口水,真他娘的香,真想吃上一口。
诸侯此时全都猴子一般,都爬到了高处,城内火焰窜射腾空,浓烟滚滚而起,虽然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四周的火苗浓烟,仍旧让他们熏呛不已,热浪滚滚袭来,浓烟冲天而起,那滋味,并不好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