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拂晓,东边天际露出一弯鱼肚白,通往雁门的官道上,马踏銮铃,尘土飞扬,四匹健硕有力的大宛马飞驰如电,眨眼之际,便风驰电掣而过,早起的行人见到这一幕,纷纷目瞪口呆。
太快了,人影都没看清,四匹马拖着四个人已经没影了。
“主公,你去过刘备家中了?”
“去过了?”
“老夫人一向可好?”
“哎…重病在榻,余息残喘,怕是过不了年关了。”
几人听了之后,一阵沉默,鸦雀无声。
“刘备啊刘备,枉你自称仁义君子,有伯奇之风,家中老母卧病在榻,命不保夕,却不见你半点人影,中山靖王之后?为何你老母亲不知道此事?为了你的贪婪野心,如此弥天大谎,你都敢扯,小弟真是佩服。”
两个时辰之后,四人四骑终于赶到了雁门关,见徐峰归来,兵卒急忙飞报郭嘉得知,徐峰刚将战马交到兵卒手中就见郭嘉顶着熊猫眼迎了过来。
“奉孝,你这是?”指了指郭嘉满脸憔悴的样子,徐峰一阵担心。
“无碍无碍,主公翼德一夜未归,真是急煞我了,大事不妙,三军当速速开拔,否则就来不及了。”
见郭嘉一脸着急的模样,徐峰急道“莫非吕布丁原率军要围攻雁门关,他们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郭嘉摇了摇头“不是并州人马,乃是鲜卑异族,和连率领五万铁骑距离雁门关不足五十里,主公,再不走,恐怕我等就难以脱身了。”
“可是让鲜卑蛮族闯入中原腹地劫掠纵恶,杀人放火,本帅岂能置并州百姓于不顾,临阵而逃?雁门重地,切不可拱手让与和连等人。”徐峰当即摇头道。
“主公,切不可有妇人之仁,此时不走,等丁原大军来袭,到那时,前有鲜卑铁骑,后有并州援军,想走,难于登天啊。何况,鲜卑虽然人多势众,若丁原及时抵挡,并州自然无忧,奉孝料知主公不忍黎庶遭殃,我已经派出斥候探马将消息送往太原,丁原得知必定会有所行动。”
徐峰又惊又喜,脱口道“奉孝,想不到你早有准备,莫非你想借刀杀人,让吕布等人抵挡和连?”
“如此一来,吕布人可就无暇顾及我等,岂不妙哉?”
“好,立刻整军出发。”既然郭嘉早有打算,徐峰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雁门看情形十有八九还在吕布等人之手,和连想要劫掠作恶有飞将吕布定然难以得逞。百姓无忧,徐峰自然心中没有了牵挂。”
“大军早已准备妥当,就等主公下令了,波才,主公有令,三军拔营出发,兵进虎牢。”郭嘉转过身来冲一旁的波才点头道。
“诺。”
波才一摆手,身后的号角手点头会意,急忙吹动号角,二万多黄巾儿郎听到号角急忙整军列队,郭嘉事先早有准备,该收拾的也早已收拾妥当,步兵虎卫,骑兵,辎重兵各就各位,整齐有序的排成一条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长龙。
骑兵在前,虎卫居中,步兵辎重兵殿后,波才典韦等人坐镇,在徐峰诧异的目光下,二万五千多名黄巾兵卒高举旌旗,迈着脚步走出了雁门关。
“…奉孝,你啊,安排的甚好,甚好,对了,火凤凰等人现在何处?”
“回主公,他们一早就走了,本来想跟主公道别,没有寻到主公,火凤凰留了一封书信给主公,华神医听闻冀州有了疫情,打算留下逗留一阵子,奉孝无能,没有替主公将他劝动。还有一事,张辽走了。”
接过火凤凰留下的书信,徐峰一阵惆怅,此一别,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自己投军黄巾,涿郡起步,跟火凤凰颇有渊源,多次受她厚恩,更加之凤凰对自己一往情深,甚至不惜跟华佗设计‘骗婚’,对此徐峰并不怪罪,至于张辽走了,徐峰略显失落,如此猛将,竟然难以劝降,当真可惜啊。
“奉孝,那五禽之法,华神医可曾传授于你?”忽然徐峰脸色一紧,想到郭嘉的病情,急忙询问道。
“虽未传授,五禽之法的抄本却在奉孝手中,奉孝惭愧,连累主公娶那山寨之女…”郭嘉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卷牛皮制的书卷,虽然嘴上不住的连说惭愧,脸上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若不是顾及郭嘉有病在身,徐峰真恨不得立刻将他暴揍一顿。
“主公,一切妥当,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不多时见兵卒成浩瀚之势打雁门城中鱼贯而出,徐峰点了点头,调转马头,与郭嘉并马而行。
……壶关城中太守府衙,吕布大刀金马横坐帅案之后,肩头之上早已包扎妥当,只是隔着布条,仍有不少血迹渗出。
“可恶的典韦,若不是本将军连日奔波劳乏,岂能被你所伤,真是可恨。”想起关前与典韦的打斗,吕布余怒未消,恨意难平,不住的低声自语。
吕布很不甘心,想他堂堂并州飞将,胯下马,踏遍乾坤,掌中戟,横扫八荒,何时如此受辱过。
“报…”
就在这时,有兵卒飞马来报,吕布急忙招手让兵卒进堂禀告。
“张辽等人可有消息?”
“回少将军,大事不好,张辽将军率军追杀贼逆,不幸飞鹰谷中伏,三万大军,只有寥寥数人侥幸逃脱。”探报几乎脸贴着地,丝毫没敢看吕布一眼,生怕吕布暴怒之下,将他当场斩杀。
“什么?三万大军只逃出数人?张辽如今何在?让他来此答话。”吕布听完当即暴怒,甩手将身前的帅案掀翻,两只虎目,冷芒闪烁,随着吕布腾身而起,一股无形的杀气,瞬间充斥四周,报信的兵卒吓的更是大气不敢出。
“张将军下落不明,不知去向,或许已被典韦所擒。”
“张辽张文远,想不到你堂堂雁门守将,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错,糊涂啊。”吕布怒声喝道“速速飞报太原主公得知,让他速速发兵,既然他们敢在飞鹰谷设伏,恐怕雁门关早已被张飞拿下,本将军要亲自率军前往,与之较量一番。”
不出吕布所料,不多时有兵卒飞跑进来大声急报“雁门关失守。”
“壶关城中还有多少人马?”
“不足二百。”
“好,本将军任命你为壶关守将,不容有失,来啊,牵我战马取我兵刃来。”
“少将军,你这是作甚?”身旁兵卒急忙询问。
“我要赶往雁门关,会一会鬼狐徐三光,尔等且用心守城,相信不久主公就会发兵来援。”说完吕布阔步走向院中,从兵卒手中接过缰绳,抓丝缰,飞身上马,接过方天画戟,吕布催马出城一骑绝尘直奔雁门而去。
几个时辰之后,当吕布跃马横戟来到雁门关之后,望着空荡荡的城池,恍如梦魇一般,这是何故?雁门关何时变成了一座孤城?
见地上散落了不少兵卒衣甲,更有不少车辕的痕迹从城中一路向西而去,吕布顿时恍然,莫非这徐峰跑了?
吕布咬牙切齿,怒气盈面,自语道“可恨的蚁贼,算你们逃的快,不然我吕奉先掌中戟,定叫尔等有来无回,血溅雁门。”吕布调转马头就要往西而行,忽然空中一阵异动,吕布常年在边关镇守,直觉格外敏锐急忙翻身下马,侧身靠地仔细倾听。
吕布眉头瞬间凝起,脸色也沉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是鲜卑铁骑,想不到,去年被我追的如丧家之犬,今日还敢来袭,真是狂妄。”
既然鲜卑离此不远,正飞驰而来,吕布自然不会再去追击徐峰等人,为将者,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很清楚。
又过了半个时辰,二千铁骑滚滚而来,马蹄声如惊雷一般,震彻山谷,响彻四方,为首一员大将乃是和连帐下大将轲比能。
轲比能身高马大,虎背熊腰,身高八尺开外,身穿黑铁甲,掌中一杆狼牙朔,胯下乌骓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二千铁骑来到关前,扇形排开,众人成包夹之势将吕布围在当中。
吕布胯下马,掌中戟,面对强敌出现,怡然不惧,面露不屑、
见雁门关前只有一员守将,轲比能哈哈大笑,可是,待仔细一瞧,心中顿时一惊。
只见吕布跃马横戟,威武不凡。
亮银冠珍珠嵌,
雉鸡尾多好看,
龙鳞甲似秋霜,
胭脂袍团花现,
塘猊铠避刀枪,
八宝带水镜攒,
宝雕弓如弯月,
走兽壶斜插箭,
胯下马火炭红,
画杆戟神鬼战,
少年英俊风流将,
闭月羞花芙蓉面。
“你乃何人?”但看对方气势,轲比能心中顿时一阵突突,这员将杀气滔天,威武不凡,断然不是无名小辈。
“吾乃九原吕布。”
“吕布,飞将吕布…”不但轲比能大吃一惊,身后二千铁骑全都一阵惊呼。
吕布何许人?徐峰仗着穿越的优势有所了解,不足为奇,但是鲜卑匈奴等异族,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闻,吕布的大名,对异族来说那就是噩梦,世人传言,吕布单人独骑,多少次杀的鲜卑兵卒溃逃,杀敌斩将,手中方天画戟,无人能挡,所向披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