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那校尉顿时脸色一白,好悬没把手中的令牌丢掉,这令牌宛若千钧一般,分量实在太重了,重的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校尉能够承受的起的。
“咔嚓……”一声,就在这时郭战身后一辆马车因为路途颠簸,突然车辕断裂,马车顿时翻到在路边,哗啦一声,几箱满载财宝的箱子翻到而出,露出一阵金光,那些黄巾抬头一瞧,顿时眼光大亮,一阵目眩。
满地金银,箱子里装的全是满满的金银财宝,看这车队足足数十辆马车,其中财物简直难以估量,必定是惊人之数,校尉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冲郭战道“委屈各位稍后片刻,某去去便回。”
显然是校尉官职卑微,此事做不了主,要回去请示。
过了一会,校尉策马而回,见校尉目光变得森然,面露贪婪,郭战心里顿时一阵发凉,不好,此事怕难以善了,郭战急忙冲身后众人打了颜色,众人会意,纷纷攥紧手中刀剑,凝神戒备起来。
“我家将军说了,这令牌是假的,定是你们假冒徐将军的威名,仗势作恶,今日我家将军便要替徐将军做主,好好收拾你们这群恶徒,来啊,动手,将军有令,财宝全部带走,人,一个不留,杀。”
随着冰冷的声音传出,那校尉身后的数千名黄巾兵纷纷高喊一声,挥舞兵刃便冲向了郭战等人。
“尔敢?”郭战一声暴怒,手中鬼头刀顺势而出,急刺那校尉耿桑,那校尉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阵冷风袭来,眨眼功夫鬼头刀便到了近前,校尉急忙挺枪抵挡。
“叮当”一声重重的金铁交鸣声响起,那校尉心中猛然一惊,只觉手臂发麻,虎口生疼,竟然没能将郭战武器挡开。
“敢打我家主公的主意,你小子还真是狂妄,受死吧。”郭战话音刚落,鬼头刀刀背一个翻转,刀芒直劈那校尉颈上,郭战出招凶狠,刀法了得,空中寒光一闪,顿时一道血光跟着飙射而出,再看那校尉脖颈之上,已经多了一道喷血的血口。
“将军有令,夺了财宝,皆有重赏,冲啊。”
显然喊话之人是个极受马相器重的人,那些黄巾兵一个个兴奋的嗷嗷大叫,满脑子都是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哪里管的了其他,纷纷不怕死的一拥而上,二千对五千,战斗瞬间胶着在一起。
郭战这边皆是郭府精锐,但是,却不能放开手脚,毕竟还要保护郭府财宝家人,而马相的兵卒虽然多是乌合之众,却人多气盛,战斗一开始,双方人马便杀的难解难分。
“滚开。”郭战一个夜战八方,挡开了几个刺来的长枪,落地横扫,刀光急闪,两个黄巾兵顿时下盘中招,被砍断了小腿。
“哎呀…”痛的两人当即爬在地上狼嚎鬼叫,发出阵阵痛叫。
“死”郭战抢步上前,左右挥刀,伴随着两道血光迸射而出,两个满心欢喜而来的黄巾兵便结伴去了阴曹。
人为财死,钱财再多没有命在,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死战,死战。”郭战一边奋力拼杀,一边鼓舞众人。
“死战,死战。”两千郭府私兵齐声高喊,众人拼死而战,没有一个畏缩而退,皆是面带杀气,豪气干云。
“家主,贼兵势大,如之奈何?”许多胆小的郭府成员纷纷跑到家主跟前哭诉。
“一群混账,乱成这样,成何体统,我郭家自同那黄巾徐峰绑在一起,便是共生共死,共同进退,难道你们眼中只有徐将军答应的第一世家的荣华显赫吗?岂不知徐将军走的便是一条血腥之路,没有必死的决心,便永远不能成就大事,不要慌张,都给我拿起兵刃来,老朽绝不允许郭家再出一个孬种。”
一想起郭宏郭图,郭府家主便是一阵痛心,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两人竟然如此卑鄙,甚至还想窃取家主之位,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家门不幸啊。
“啊…”
“家将们正在拼死血战,还愣着干什么,拿起武器,给我杀敌,郭家乃名门望族,没有贪生怕死之徒。”老家主望着车前乱成一团的郭府成员厉声喝道。
“可是家主我们不会杀人啊?”
“有谁生下来便会杀人,今日你们不杀别人,便被别人所杀,不想死的就给我拿起武器迎敌。”
“是”
众人也明白,今日被重兵包围,想要全身而退,除非有奇迹发生,不过奇迹又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岂是随处可见的。
纵然心中害怕,纵然无奈,还是有许多郭府儿郎拿起了武器。
“这伙人如此强悍,一个时辰不到,竟然杀了我一千多兵卒,难道他们真是徐峰的近卫?本将实在不明白,徐峰的人马为何在益州出现?”
高岗之上突然闪出一行人,为首一员大将,铜盔铜甲红战袍,膀大腰圆,长的孔武有力,但却生了一对细眉三角眼,与面相极为不配,让人一看,顿觉此人多了一丝阴险奸诈。
“将军,怕是那徐峰在谋取后路,或许他是想立足西川之地,徐图霸业。”身旁一个将校分析道。
“他想来西川?换做别人来了,本将自然不怕,本将手下数万兵卒可不是吃素的,但是唯独这徐峰徐三光,此人本领极大,纵然帐下兵少,却胆大包天,多次兵行险招,扭转乾坤,汉室三个中郎将,全部遭他所灭,更有西凉董卓四万铁骑顷刻化作乌有,夺虎牢,攻雁门,此人有雄心豹胆,真要来了西川,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本将怕是寝食难安矣。”
“所以将军,必须断了此人的念头,将山下这些人尽数诛灭,到时候嫁祸于蛮夷,徐峰纵然机智如妖,也断然不会料到是将军所为,何况那车队之中可有无数的财宝金银,有了这笔宝物,将军便可在西川招兵买马,养兵蓄锐,等到时机成熟,就算当个西川之王也未尝不可。”
“统领,情形不妙,对方人多势众,援军不断涌来,恐怕…”
“郭铁,休得胡言,我等为主公抛头流血,岂能贪生怕死做那无胆鼠辈,就算是死,也不能将主公财宝被贼人夺了去。”郭战一声暴喝,再此挥刀将身前一个黄巾兵砍为两半。
雨倾盆而下,伴随着惊雷闪电,大雨珠帘一般,噼里啪啦,下个不听,众人挥刀激战,斗志高昂,纵然面对数倍之敌,脸上也毫无惧色,任凭脚下血水横流,仍旧勇往直前,豪不退缩。
“杀…”随着一声歇斯里的咆哮声,郭战纵身跃起将一个刺穿自己胸口的枪兵拦腰劈为两半,双脚落地,郭战身子微微一晃,丝毫不顾及胸口汩汩而流的血迹,继续盯视着前方涌来的贼兵,牙关紧咬,手腕青筋暴露,所有的力道全都灌输在鬼头刀之上。
死,不可怕,身为郭府私兵,从小经过严格的铁血训练,死,多少次跟死神作伴,他们早就抛弃了生死。
“西川之王?嚯哈哈,说的好,甚合我意,传令张豹再调集五千人马前来助阵,徐峰的近卫着实了得,本将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将军英明,小的这就传令。”身边将校答应一声急忙飞身而退。
“啊…”身旁一声惨叫发出,两个枪兵一前一后长枪刺穿了郭铁的胸口,郭铁脸色一阵狰狞,生命的尽头拼尽全力发出一声怒吼,双臂紧握胸前的长枪狠狠的再次往胸口插去。
“铁子。”郭战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大喊。
“统领,我没有给主公丢脸,告诉主公,来生我还要为他卖命杀敌。”郭铁拼力冲郭战喊了一声,双手继续用力,身子跟着急退,一枪将身后的那个枪兵刺穿,两人粘在一起,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发出,不过一个是嘴角带着笑,一个是圆睁着双眼满脸的不甘。
由于马相援兵源源不断,没有多久,郭战等人便伤亡惨重,死伤过半,甚至有许多手无缚鸡之力的郭家成员也无辜遭了殃。
“啊…”望着身边的袍泽兄弟不断的倒下,郭战心在滴血,两眼喷火般怒吼着疯狂冲杀,几次受伤,郭战仿佛死人一般,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奋力的不断挥刀,一个又一个黄巾兵惨死在他的鬼头刀下,半个时辰过去,郭战身边躺倒了一片尸体,不是脑袋搬家,就是身子被劈为两半,有的甚至肠子都流了出来,惨状惨不忍睹,郭战浑身血红,宛如地狱杀神一般,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早已麻木,除了拼命挥刀,再也没有别的念头。
人一旦成了杀人机器,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他早已成了魔兽,成了鬼神,嗜血的獠牙一旦张开,必将掀起血色风暴。
“噗…”一杆长枪再次洞穿郭战的胸口,郭战扭头看了眼那个偷袭他的枪兵,不顾身上的枪伤,身子往前猛然踏出一步,刺入胸口的长枪顺势又往身里刺进了不少,郭战咧嘴狂啸,笑声狰狞,表情冷血,那枪兵吓的腿脚不住打颤,刚想丢下手中的长枪转身而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