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找个帐房先生
出了福宅,萧柏将妹妹送回纪府,随即召来木离,叫他去查一查福宅里的那个小豆芽,是怎么被谢姑娘收养的,最好能查到她的出处。
着实是她长相太像一个人了,连着神情都像,只是孩子对他不亲近,不然准能问出些什么来,最近几年,京城里丢失不少孩子,指不定她也是其中一个呢。
木离领令退下。
谢宁没有再出门,等到傍晚萧煜回来,好在没有遇上。
夜里,萧煜与谢宁坐在一起说着无盐膏的生意,来富过来,面色有些凝重,他说道:“最近一个多月王良府上没有半点动静,以为他消停了,没想到今个儿来好和来宝无意中发现钱丁府上最近时常有运布料出城。”
“今日钱丁又与王良相见,按理王良陷害钱丁,两人势必水火不融,没想两人在酒楼里吃酒,还关系极好。”
“所以五姐,我怀疑王良府上的货必定是由钱丁偷运出去的。”
来富说的也没有错,谢宁立即看向萧煜,萧煜最近正是去追查私盐一事去了,正说王良竟然不做这私盐的生意了,原来是与钱丁勾结了。
萧煜说道:“说起钱丁,我上一次在酒楼吃饭,发现钱丁与纪夫人相见。”
谢宁意外的看向萧煜,“钱丁见苗氏?他们是什么关系?”
“倒也不难,一查就知道了。”
萧煜看向来富,说道:“你们接下来盯紧王良府上和钱丁府上,也叫人去打探一下钱丁与苗氏的关系。”
来富点头。
谢宁知道萧煜在查私盐的事,只是没想他这么上心,忍不住关心的问道:“私盐可追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指使?”
萧煜自是查出了一些眉目,可是越是往上查,他心里越不是滋味,这私盐一事,按眼下的线索来看,正是出自国戚郑家人之手,而郑家出了一个鼎鼎有名的贤后,正是当今皇后郑氏。
郑氏是太子兄长的生母,不是萧煜的生母,他小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郑皇后并不喜欢他,太子哥哥与他亲近,都会被责备。
萧煜想到这些事,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查出来,想必也快了。”
谢宁只好交代他小心一些。
随后谢宁起身去洗濑,夜深了,该睡了。
萧煜也跟着起身,两人之间还是有一种依念,明显都舍不得对方。
萧煜却是在门口止了步。
腊月里,正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这个时候,庄户家里的农活也忙完了,一年到头节省着用,年底也有了些余钱。
街头的走贩也多了些,买零食小玩意的孩子多了。
无盐膏的铺子外,却是慢慢地聚集了不少人,最好卖的还是那款手霜,听有些庄户说手上的裂口以及冻疮都养好了,对这个手霜相当的信任。
一时间铺里头的生意好了。
谢宁今个儿没有在城东,却是留在了城西西市口的小铺子里,她坐在柜台前算帐,都是些零散的帐目。
十二家分铺天天来清帐,也蛮耽误她功夫的,她想着要不要找个帐房先生去。
就这西市口的小铺面卖的是最多的,这儿来往的庄户也多,这一个月结余便有三百多两银子了。
要是每间铺子都能有这么好卖,她一个月到手能有几千两银子,那养活她一家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她还可以给人治伤疤,也是额外的收入。
先前纪姑娘给的四间铺子原本就被人租着的,她现在也不好赶人,只能每个月收着租子,等文书到期,她就将铺子收回来自己做。
至于城郊的庄子,并不是很大,庄子周边有百来亩田地,可是庄子里的农仆却全部被纪府叫走了,来年开春,她还得想法子租种出去,她是没打算买农仆的。
周围还有不少庄户,到时候与周边几位村长商量一下,承包给哪一位,她收点租子就好,庄子里头了是避暑的好去处。
谢宁将帐本放下,铺里的一位女工向她反应,手霜又卖完了,这些人都是来买手霜的,他们该怎么办?
谢宁立即想到了要不将城郊的那一处庄子当作坊算了,左右隔着城里不远,再招些女工来,帮她研磨原料,等她调制好再装盒。
今个儿铺里没有手霜卖了,铺前就走了好多人,余下的见没有手霜买就买了其他的。
傍晚关铺门,谢宁将这些女工打发着先回去了,她最后一个走,将铺门关上,也没有坐马车,想在街头走走看,只是才走没多久,就见前头地上躺着个人。
这会儿集市也都消停了,两边的店铺也大多都关了,路上行人极少,也不知道这人倒地上多久。
谢宁连忙上前去扶,却见是位青年男子,男女有别,谢宁一个现代人没什么,可是这个时代忌讳这个,她只好起身,又折回叫来马车上的来喜。
两人将青年男子送去了城东的别疾坊。
大夫看过后,说道:“人无碍,这是给饿的。”
看着这人清瘦无比,外头宽大的袍衫显得越发空荡,那陈旧的袍衫,还有脏乱的模样,想必有好几日不曾换衣裳了。
谢宁给了药钱,又叫来喜去街头买了一碗面送来。
扶男子起来喝面汤时,男子闻着面香味醒了,人很虚弱,却是接过面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别疾坊的大夫似乎见惯不惯了,只在一旁劝道:“慢点吃,别咽着了。”
青年男子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他见这儿是医馆,面也不吃了,就要下床,被来喜按下。
“不成的,我手头无银钱,这药费都交不起,我只是饿的,我没有病。”
男子很狼狈,他生怕医馆收他钱。
别疾坊的大夫不得不说道:“钱的事你就先别想了,你今个儿遇上了好人,就是这位姑娘将你救下的,你该感激她才对。”
于是指了指谢宁。
男子才看到不远处坐着的谢宁,他将碗放下,上前向谢宁作了一揖。
瞧着他这一身布衣长衫,应该是个读书郎,谢宁试探的问道:“阁下可是读书郎?”
说起这话,男子更是羞愧难当,他点头,“小生不才,已经中了秀才多年,却在乡试中妥试不中,心中郁郁。”
可想而知乡试多难,想必这世上如他这样的人有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