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谢玉官路不顺
第二日,他们决定一起走。
寿王骑马,与前头的齐王走在一起,两人明明都有血源关系的堂兄弟,却并不怎么搭话。
唯有马车中的谢宁和萧煜还能一起聊聊天,两人在一起,一个说是有伤在身,一人说不愿意骑马,而前头两人却都是心照不宣的不点破。
再到入夜扎营之时,谢宁准备晚餐,一抬见寿王走了过来,而此时她的身边,既没有齐王也没有萧煜在。
萧霖过来后,他朝左右的来富来运看了一眼,谢宁知道他有事要说,于是叫他们先去捡些柴禾回来。
这儿只有两人了,萧霖才开口:“我这一次从闽中而来。”
谢宁听到闽中两字,她脸色微变,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接话。
可是心细如萧霖,他看出来了,却是不紧不慢的在她身边坐下。
坐下后,还帮她添几块柴禾,远远看着只是两人一起做饭而已。
大家伙带来的属下都少,各司其职,这全程做饭的差事,都是谢宁独自包办的。
“你怎么知道闽中的?”
萧霖如此笃定的问出来,谢宁太了解他的性子,他猜出来了。
谢宁不想撒谎,也不想用一千个谎言来圆,她直接不接话。
萧霖却接着说道:“杨州的盐场没有了,你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谢宁忍不住侧首看向他,手中动作停了一下,她还是不接话。
反正她脸皮厚,就是打死不承认就是。
萧霖似乎什么都明白似的,又说道:“以后少出京城,郑家不会放过你,迟早会查到你身上,在京城里也少出来走动,生意上,低调一下,实在不成,外城的商会交给我来打理吧。”
“不行。”
谢宁有些激动,她有些生气了,看向萧霖,说道:“我与你之间只有生意上合作的关系,岂时连我的商会都能交给你了,这可是我在京城里努力发展起来的。”
萧霖没想她毫不犹豫的反对了,但想到她这倔气劲,只好无奈道:“你就是倔气,你以为我拿你这商会做什么勾当?不过是帮你打理一下,罩着你。”
“不必,我有皇爷爷,我有萧煜。”
谢宁语气冷淡。
萧霖听到萧煜两字,抿紧了嘴唇,半晌才说道:“他叫萧羲,字煜之,不是你的萧煜,你以为他能支手遮天?你太小看郑家了。”
谢宁听到这话更生气了,她看向萧霖,说道:“你身上流着郑家人的血,你自是帮着他们说话。”
“我不服气,我在京城里安安分分做小本生意,谁也别想惹我。”
谢宁很坚持。
萧霖没法,显然劝是不听了,于是起了身,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你可记着了,郑家的手段,不是你能受得了的,自己好好在京城里待着,少出城。”
说完这话,他走了。
谢宁也停下了手中的事,她站在灶台前,心头还是不舒服。
她也不是第一次得罪郑家了,左右都已经成这样,他们家是没有郑家有家底,但是真到了那一步,她也拉个垫背的。
谢宁做了香喷喷的晚饭,但萧霖并没有吃她的,独自坐在不远处喝着酒,看着夕阳西下。
终于回到京城了,谢宁看到城门,便有了归心似箭之感了,她想念家人了,还是第一次离开这么久。
他们一行人入了城,随即各分一路,各自回家了。
萧煜想送谢宁,被谢宁制止,她不想引人注目,这一次行踪得掩瞒下来。
在公主府门前,谢宁的马才停下,来喜就开了府门,一看到外头四人风尘仆仆的样子,面上大喜,立即朝身后的人说了一声,随即冲出来,帮着谢宁牵马。
谢宁脚步也快了些,小包子中了状元,她还没有当面夸孩子呢。
于是他们很快进宅院里。
院里,闵大家和唐氏带着一家人都出来了。
闵大家责备的说道:“不知要怎么说你了,说走就走,可考虑过你奶奶的感受?”
谢宁很愧疚,她来到两人面前。
六丫和小豆芽都过来了,两人显得也是欢喜。
谢宁解释道:“有些事必须去做,不想自己后悔,所以……好在我现在平安归来,你们不要再担心了,以后也不会这么冲动的了。”
唐氏却是拉着孙女的手不放,一家人只好先移步堂前。
谢宁朝人群里看去一眼,却没有找到小包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包子不在呢?莫不是又去会诗楼了?”
一提到小包子,原本高兴的一家人,却忽然都变了脸色,一时间堂前都沉默下来。
谢宁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看向闵大家问道:“闵姨,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闵月娥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啊,有些为难了。”
闵月娥有些难过的看着谢宁,接着说道:“他中了状元,却不能像别的士子那样入朝为官,说什么年纪太轻,不懂事,得等几年再说。”
“而与他同年出士的那些却都有官职了,孟文天和杜伟已经衣锦归乡,回家乡后就直接奔赴上任了,眼下就这孩子一个人在京城,成天闷闷不乐的。”
“我每日看着,都心疼他,就前几日我打发孩子先去城郊庄子帮忙照看一药草去,也不知这孩子想明白了没有。”
谢宁听到这话,便有些生气了,“既然律令没有规定参加应试考生的年龄,就没有道理阻止我小包子入朝为官,他们这是强词夺理。”
闵月娥却是摆手,“莫再提了,为着此事,朝中官员还吵了一架,魏大儒都亲自去找了皇上,此事是由众位大臣的提议。”
“皇上也是想磨练一下这孩子性子,就同意了,如今圣旨已下,不可再更改。”
唐氏却在此时补充道:“若是五丫头在,或许这事儿有挽回的余地。”
闵月娥却反驳道:“不行的,当朝丞相、户部尚书、兵部尚书都出面发话了,五丫入宫又当如何。”
“孩子虚岁十五,这是神童,遭人嫉妒,嫌他惊才绝绝太过耀眼,不过事后我想想,或许也是一桩好事。”
“孩子小,不懂官场凶险,再过几年长大些了,他也能想明白此事了。”
谢宁听到这话,竟有些哑口,所以她曾经得罪过的人,都等人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