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哒一声合上行李箱，宁香信心满满：“等我攻略他吧！”

　　*

　　“左转第一间给你，我住楼上。”何砚眼睛不方便只给她介绍大概位置：“唯一的要求，是上楼找我时得先通知我一声，我比较不喜欢私人空间被打扰。”

　　宁香面带微笑地答好，内心吐槽：“不喜欢私人空间被打扰，还把她找过来住！”

　　“平常你主要的事情就是随着我一起上下班，可能偶尔会出个差，这几天你先适应着看看，有什么问题再跟我沟通。”

　　宁香故意问：“你的起居生活不需要我照顾吗？”

　　“家里有阿姨会按时上门来做饭，再不济也可以叫外卖，卫生也有专门的人过来打扫这些你不用担心。”

　　何砚以为她是问日常起居，宁香坏心地挑明：“那……你日常生活这些，比如梳洗换衣服。”

　　何砚俊脸上出现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这些你不用管。”怕宁香自己想太多，他又补充道：“我自己可以。”

　　“那我就放心了。”宁香一副明显松口气的模样：“我还没服侍过别人怎么洗澡。”

　　他耳廓隐隐腾起一丝燥红，偏生要做出一副冷冷的表情来：“你想太多。”

　　宁香很平稳地开始适应成为何砚生活助理的日子，有过经验照顾像元煦这样暴脾气的人，在照顾何砚生活上的事情，她自是毫无压力。

　　何砚脾气不差，或者应该说是性格深不可测，几天下来宁香观察他得出结论，何砚这个人真实的喜怒心情几乎不会放在脸上，现在眼睛‘瞎’了，常日里表情便更少了。

　　宁香大多都是通过他的语气来摸索何砚的情绪，即使眼睛视力不行却也不妨碍他办公事。

　　能从简的事情一切从简，能用语音视频开的会议全数电脑上进行。

　　她不知何氏那些主管是否有意见，何砚是做得挺顺手的。

　　宁香将鲜切水果送进来，将何老爷子过来的消息告知他：“何老先生已经到了。”

　　“嗯，你先帮我招待一下，等会儿我就出去。”

　　何老爷子如今虽然还是何氏的掌权人，但已经鲜少出现在公司。

　　宁香问清了老爷子爱好，亲自沏茶送到会客室。

　　何老爷子亲自前来找孙子，都得按经秘书通传后才能见到何砚。

　　面前已有七十好几的老人依然精神矍铄，双目清晰明亮，眉宇与唇角都带着深深的纹路，看上去不怒自威不像个好相处的老者。

　　宁香进进出出送他要求的东西进来，何老爷子本连正眼都没给过她，直到饮了口她泡的茶，老爷子手停顿了下，接着慢啜品茗。

　　终于抬起头拿正眼瞧她，看了会儿，确定了宁香的身份：“你就是何砚那小子新找的助理？”

　　“是的，我是和何总的生活助理，您可以叫我小宁。”

　　何老爷子指了指桌上的茶水：“你泡的茶？”

　　“是的。”

　　老爷子又品了品，赞扬了句：“茶泡得不错。”

　　何砚和老爷子在一起谈了将近半小时，出来时何砚拿着盲人杖走在前头。

　　以宁香的角度，能看到走在后面的何老爷子脸色有些难以描述，他目光落在了何砚的盲人杖上。

　　宁香移开目光假装没看到。

　　“行了，不用送我了。”何老爷子指向她：“让她送就行。”

　　何砚表情一反常态，从他脸上明显可以看出犹豫的神情。

　　何老爷子加了句：“放心，我又不会吃了她。”

　　宁香主动站了出来：“老爷子，我送您吧。”

　　何老爷子颔首，睨了眼何砚，那眼神大意是在说：你看人家姑娘。

　　很可惜何砚失焦的双眼并不能接收到他的注目。

　　何老爷子很快移开了目光：“你也注意着点自己，最近公司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先放一放不要紧，把眼睛看好了。”

　　何砚颔首：“我知道。”

　　宁香送何老爷子离开，再回来何砚在会客室等着她。

　　她面色古怪地回来，开门见山直接问：“你跟你爷爷说了什么？”

　　方才她送何老爷子到楼下，一路上老爷子徐徐跟她交代要照顾好何砚，从公司到生活上拜托她能对何砚多上心。

　　另外还隐晦地点示她，何砚眼睛失明只是暂时了，未来肯定能恢复让她别想太多。

　　这些嘱咐本没什么，但何老爷子的语气明显不是嘱咐助理的语气，而是将她当做了孙子的女朋友般。

　　何砚抬了抬唇角露出歉意表情：“很抱歉，方才因为一些事情我不得不向我爷爷撒了个谎，不论刚才他跟你说什么都别放心上。”

　　宁香在心中暗道，果然中了他的计，老爷子要求让她送下楼时，何砚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显就是做戏的。

　　她装作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可是何老爷子好像把我当做你的女朋友了。”

　　“宁小姐，不如我们追加一项合作怎么样？”

　　“什么合作？”

　　何砚握拳抵唇：“关于我为什么撒谎的原因不方便对你解释，但现在他已经误会我们是男女关系，我很冒昧地想跟你往合同再提一项合约。”

　　“你指的是契约男女朋友关系？”

　　听着似乎不太顺耳，但的确是那么回事，何砚点头。

　　宁香没忍住笑出声，欺负着何砚‘看不见’撑着桌子倾身过去笑眼弯弯带着狭促：“何先生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连契约恋爱这种事情都在想？”

　　看何砚脸色黑了下来，她收敛了笑意摆摆手，正经道：“对我来说谈对象是很正经的事情，不管真或假。”她眼底闪过苦涩：“我都不想拿来当交易。”

　　何砚垂下眼睑，倒是忘记了，宁香上一段‘婚约’就是被拿去交易。

　　费心费力地陪了元家小子几年，结果等人一站起来就把她甩了个干净，他在这时提出这种事想必会触到宁香心里的痛处。

　　现在跟她提及这些着实很不恰当，“对不起，是我轻慢了。”

　　“你对老爷子说了什么？”

　　何砚坦白道：“说了些棱模两可的话，让他误会我们在处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