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天权星君一脸嫌弃的抖着袖子,有情司的女判官云宿神女在一旁用袖子掩着嘴笑,黑缎的袖子上那用吉光之尾绣出来的黄色玫瑰花若隐若现,花瓣脉络分明,衬着云宿神女的脸更显白皙。
银鳞一个跟头爬起来,跑到云宿神女的背后,露出头来,等着天权星君,目露凶光。
一手揉着被摔疼的屁股,一手指着天权星君,恶狠狠的说道:“早晚有一天,我也要摔你一个大跟头。”
天权星君并不搭理她,转身拱手朝云宿神女行了个揖礼,那模样,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云宿,情况紧急,回头再跟你解释,我们现在要借有情司的回梦镜一用。”
云宿神女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她可从未见过天权星君这么急匆匆直白的说话方式,从来都是要转好几个弯,才会切入正题。
她引着银鳞和天权星君来到左边的偏殿门口,门上挂着一把纯金制的六子联方锁。她闭目凝思,食指触在眉心上,片刻之后,抽出一团云光来。将那团云光裹住六子联方锁,锁竟应声而开。
进到店内,四周围绕点着三十三根蜡烛,正中间立着一个宽大的雕花金底座,一块乌黑的缎子蒙在上面,显得神秘万分。
云宿神女走过去扯掉黑缎,霎时偏殿内柔光四射,一面九尺多高椭圆形的镜子展现在眼前。
银鳞走进一看,镜中毫无半分人影,只有雾蒙蒙的一团,散发着,伸手去触碰,却被云宿神女拉了回来。
“千万摸不得,小心被吸进去,要想出来可就难了。”
银鳞不禁咋舌,看云宿神女的表情严肃认真不似开玩笑的,莫非这什么回梦镜,当真有那么厉害的神通吗。
“把天枢星君的疏星镜拿出来,快点,我知道你偷了星君的乾坤袋。”天权星君朝银鳞伸出手去,说话的声音急切的异样。
银鳞不情不愿的从腰间掏出一个扁平的布袋,拳头般大小,黛蓝色的锦缎上用银丝线绣着大片的星河。
她伸手进去掏了半晌,在天权星君忍无可忍就要发作的时候,慢腾腾的掏出那把在猿翼山捡到的铜镜来,依依不舍地递到天权星君的手里。
只见天权星君扬手就把铜镜扔到了半空,银鳞惋惜又愤恨怕镜子摔碎的叫声刚到嗓子眼,那铜镜瞬间放大了几十倍,方方正正的立在了回梦镜的对面,银鳞又硬生生把叫声咽了回去。
那回梦镜就在此时起了变化,镜中的那团氤氲,开始盘旋成一股漩涡,越转越快,漩涡的中心,慢慢的出现了一条漆黑的通道,而那股漩涡,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了,只余镜面微波荡漾如水纹一般。
天权星君召回铜镜,铜镜又化作原先的大小躺在他的手上。他朝银鳞招招手,率先向回梦镜走过去,到了镜子前仍不停步,径自穿过镜面走了进去。
银鳞睁大了双眼,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她伸手戳戳镜面,天呐,自己竟然也能穿过去,这到底是什么镜子呀。
云宿神女见他们走进去后,又将那覆盖镜面的乌黑缎子遮在了上面。偏殿内,又至于点点烛火跳跃着。
眼看着天权星君走远了,她大步追了过去,发现,这通道里面虽然黑,但墙壁上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像是上面铺了一层萤火虫。
“老学究,老学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此时银鳞的心思,早已被好奇占满了,她扯着天权星君的袖子,全然忘记了适才的自己还跟天权星君势不两立的。
天权星君毫不客气的一甩袖子,就是看不惯她跟扯天枢星君一样扯自己。明明是条鲤鱼,偏生跟条哈巴狗一样,惯会耍娇套近乎。
银鳞吃了个没趣,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仍是一脸殷切地看着他。
“老学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一问不回答,银鳞就再发一问。哼,要是还不回答,我再问,早晚你得开口跟我说话。
没成想这是天权星君却开口了:“我送你去无情客栈,到了那儿,往后你就自己小心吧。”
“什么意思啊?”
无情客栈是什么玩意啊?啥叫让我自己小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