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宣,我若要杀她,她早就死了,念你礼数周全,我便不与你计较。”陆平缓缓说道。
安紫玥爬起来躲在了爷爷身后,像避瘟神一样瞅着陆平,却一句话不敢说。
“多谢宗师!”安长宣躬身行礼,当再起身时,陆平早就不见了。
“丫头,保镖们怎么样了?”安长宣问道。
“没事,爷爷,只是昏过去了。”安紫玥说道。
“幸好,幸好,幸亏陆宗师手下留情,不然咱们爷孙俩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安长宣说道。
“爷爷,你一口一个宗师,那个陆玄灵到底是什么人啊?还有他只是轻轻一抓我,我感觉自己就像羽毛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唉——丫头,咱们今天可是遇见高人了,武道宗师,学武之人的最高境界,可飞叶伤人,凝指为刀,若是炼至巅峰,怕是子弹也难伤分毫。”
“切,我才不信呢,我都没听师傅说过。”
“那是你师傅不屑对你说!”
“好吧,就算您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就凭刚才他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我完全可以报警抓他。”安紫玥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报仇了。
“哈哈哈……丫头,就你说的警察,那只是对付咱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对于像陆玄灵这样的宗师,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啦好啦,我的好爷爷,你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管他什么宗师不宗师的,反正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您都说了,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咱不得罪他,他也别来惹得咱,否则,我安家大小姐还真要跟他较量较量。”
“好、好,不愧是我安长宣的孙女,不过咱们还必须跟这陆宗师多走动走动。”
“为啥?爷爷,难不成您还真信他说的三年之期啊?”
安长宣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眼睛里露出狡黠的光芒,笑眯眯地说道:“那我到是不信,不过,难道你就不好奇这宗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八朝古都?还有这宗师没事来逛博物馆干什么?老头子有预感,若是能攀上这棵大树,咱们安家未来几十年仍然能在这琼州屹立不倒。”
“您是怕方家?”安紫玥小声问道。
安长宣点了点头,末了意味深长地对孙女说道:“丫头,看陆宗师那年纪,也跟你差不多,亲近一下也是好的嘛!”
“爷爷,你这么快就把你孙女卖了?”
“哈哈……我孙女得卖个天价哟!”
“爷爷——”
陆平刚从博物馆出来,突然电话响起,是王浩浚打来的,现在明明刚到下午,正是上课期间,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于是接起了电话,只不过电话那头却不是王浩浚的声音。
“喂——平少吗?”一个陌生的声音。
“哪位?”陆平问道。
“你的两个兄弟在我手里,你要是不想看着他们死的话,就立刻来SAS酒吧。”电话挂断。
SAS酒吧,因为还不是营业时间,所以大门紧闭,不过,当陆平把车停在门口的一瞬间,似乎一直有人特意等在这里一样,门自己开了。
外面艳阳高照,骤然进到黑乎乎的屋子里,任谁的眼睛都需要一段适应时间,就连已经达到筑基入门的陆平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只用了三秒就已经能够看清屋中的一切。
屋中,站着很多人,几乎每隔三两步就有一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盯着陆平,就像狮子盯着猎物一样,似乎已经到了饥饿的边缘。
陆平跟在一个人的后面,从这一群虎视眈眈的人群中间穿过,每路过一个人的面前,都会听见一句狠话。
“等死吧。”
“一会我会卸掉你根胳膊。”
“我会把你的膝盖骨敲碎。”
“低下头,否则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
“你今天只能躺着出去。”
……
不过陆平根本不以为然,而是跟着引路人上了二楼,进入了一间豪华包厢。
包厢内,嘈杂的音乐轰鸣作响,一个男人站在屋子中央正在引颈高歌,虽然陆平不知道他唱的什么歌,不过看他脖子上暴起的一根根青筋,就知道这首歌确实不适合他。
屋子的一侧,一排沙发上,坐着或者斜靠着五个人,每个人都像粽子一样,身上的某个部位缠着大量绷带,手臂、腿、身体、脑袋……不过即使这样,陆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是黄毛强和他的小弟们。
就在他们的对面,王浩浚和刘晨铭好端端地坐在那,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也没被捆着,相反每个人的面前还放着饮料和果盘,看来待遇还不错。
而陆平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的连衣裙,一脸狐媚地在拍手叫好,而另一个则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完全不输于红衣女郎的姿色,只不过面无表情,以一种这种场所女人所不应有的姿态坐着,别有一番风味。
而就在白衣女郎的身边,一个男人像标枪般直立在那里,也跟白衣女郎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可眼睛却自从陆平进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
大概两分钟以后,房间中央的男人才唱完歌,气喘吁吁地回到两个女人中间,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手很自然地搭在红衣女郎的大腿上,叨叨着:“妈的,这首歌真难唱,真怀疑信是怎么唱上去的。”
“浩哥,您唱得也很好啊,一点都不比信差呢。”红衣女郎谄媚地说着递过来一杯酒。
这次周君浩一饮而尽,然后才笑吟吟地望向陆平说道:“唷!这个陌生面孔是谁?啥时候进来的,我都没注意。”
“大哥,他就是陆平,因为您在唱歌,所以没敢打搅您。”虎子说道。
周君浩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开始剥花生,一边剥着一边往嘴里扔,头也不抬,只是把眼睛抬起来,含糊不清地问道:“你就是陆平?”
“是的。”
“既然你来了,事情就好办了,瞅瞅,我的五个小兄弟让你打成这样,医生说他们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我作为大哥不能不管。”
周君浩说着,又吃了几颗花生,接着说道:“这些兄弟也跟了我好几年,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怜人,不然谁愿意干这卖命的勾当,你说是吧?”
陆平没有说话。
“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商量个解决办法,我是这么考虑的,他们是我的人,我有责任照顾。可他们又是被你打伤的,你也有责任补偿。”
“多少钱?”陆平问道。
“爽快!”周君浩把手里的花生壳往桌子上一扔盯着陆平说道:“一千万,咱俩一人五百万。”